去哪了？

苏沐歌伸着脖子找了半天，都不见踪影，只好失落坐回来。

有机会应该打个招呼的，毕竟都是炮灰，该交流一下经验心得。

苏沐歌在惋惜大殿下离场时，另一边精明的老臣已经开始预备着手送礼，她清晰听到有人说送“玉髓”。

“玉髓？”

那玩意可值钱了，也不知道是哪挖的。

苏沐歌试探侧耳过去，想听听究竟哪里有矿，不料老皇帝称赞完大殿下，末了又补充一句，“逸儿资质平平，但也算勤勉有上进心，日后还要继续在学部进修。”

逸儿？那个逸儿？

苏沐歌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同她反应一样，下面群臣亦炸了锅。

“五殿下？”

被提起来时众人脑子着实空白了一会儿，五殿下似乎只是一个名字，没人知道他什么样，这么多年他也一直默默无闻，刚才飞花令他连作诗都磕磕绊绊，皇上怎么会夸赞他？

所有人都诧异，包括苏沐歌也如此，她下意识看向那少年，他正在偏头和一宫女说话，那宫女退下去后，他回过头来，四目相对，他那运筹帷幄的眼神还没敛尽，便先向他笑了一下。

是那种毫不掩饰真挚的笑，苏沐歌着实被惊艳一下，如同三春盛景飞入眼睛，奈何等她再看时，少年又变成那憨傻的样子，好像一切都是错觉。

平淡的、不起眼的、天然呆到骨子里，他在装傻，在骗德妃！

怎么会如此周密，秦逸最近每日都在碧霞殿，装青蛙撕纸，按说应该没时间见皇上，让皇上说出“勤勉”二字，除非……前几日自己每隔一段时间就找不到这家伙，难道是和皇帝密会去了？

苏沐歌倒吸一口冷气，这兔崽子好多心眼，连自己都骗。

可他为何不继续背着自己了？

忽然有些惶恐，万一德妃知道他装傻，自己又包庇他，会不会把自己咔嚓了？

苏沐歌摸了摸凉飕飕的脖子，兔崽子是在逼着自己上贼船呐，要是这次不揭穿他，以后他做什么，自己都不能揭穿了。

小反派和大反派之间，当然要选择腿更粗壮的大反派。

这是绝佳表忠心机会。

想通一切的苏沐歌立即正襟危坐，竖起大拇指，她脑中已经酝酿出一串阿谀奉承，可少年转头去吃青菜了，根本不理她。

苏沐歌噎了一下——兔崽子，你以后用着我的地方多着呢。

只好央央收手，准备写个贺词以后再给他送去。

琢磨贺词时，恰好宫女开始上新菜品，她一眼就相中油亮的鸡腿，抓起来狠狠咬一口，肉质鲜嫩，可明明是新上的，味道却有些怪，不知道是不是换酱料了。

苏沐歌吃了两口，有些嫌弃放到一边。

“呸，难吃。”

舞乐美酒已尽欢，德妃神色不如最初那般有精气，似乎有些疲倦，并且时不时扶着后腰，苏沐歌看着这些细微的动作，先是了然，后是疑惑。

看来宫中八卦的真的，德妃又有了，可书中没说她还育一女啊？

苏沐歌拼命回想剧情，这边德妃已经姗姗起身，“陛下，是时候了。”

戏台高筑，便是太后不来，该唱的戏也是要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