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法接受自己的失败,闻隽借口学习,借口兼职缺席了队里一场又一场的训练,从一开始的愧疚不安到现在的渐渐麻木,他渐渐的失去了自己。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懦弱和退缩有多么不堪,但却像是沉沦深海的人一样,因为害怕未来更糟糕而选择越沉越深。
人的心里有一口大缸,装着各种乱七八糟的坏情绪,当坏情绪填满它的每一个缝隙之后,只需要轻轻的一阵风,缸就会炸裂,那些藏起来的坏情绪也会澎涌而出。
而何烟最后的那句话,就是这轻轻的一阵风。
毫无重量,却轻而易举的让闻隽开始面对那些他刻意逃避的事情。
那天晚上,彩虹楼的707寝室彻夜通明。
闻隽枯坐一夜。
他毕竟还是个少年,有着最执拗的自尊心和满身的锋芒,他没办法佯装无事的继续同何烟像以前那样聊天。除了每日的例行转账,他几乎不回复何烟的消息,几次下来,何烟自然也就再也没有主动找过他了。
他和何烟也就这么突然断了之前那样频繁的联系,除了转账信息之外再也没有多一句话。
闻隽依旧过着上课兼职两点一线的生活,而何烟也扛着她的相机天南海北的跟比赛。他们看上去像是短暂相交的两条线,因为何烟的试探而终止了向前奔赴的脚步。
起初闻隽只是生气何烟戳破了他的自卑懦弱故意不回复她消息,可后来何烟真的开始不理会他的时候,他才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手足无措的慌乱。
她的电话号码按了一次又一次,闻隽却始终没有拨通过,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做才能改变现状。
明明还没有认识多久,但何烟却在他的生活中留下了浓厚的存在痕迹,像世界上最绚烂的闪电,让人按奈不住心生痒意。
“阿嚏。”
西安的冬天来的突然,前一天还是冷暖适宜的深秋,今天却已经是银装素裹的冬天了,饶是何烟换上了厚重的羽绒服也都被冻的直打喷嚏。
趁着比赛中场休息的几分钟时间,她还得赶紧把手搓热乎了,让自己待会儿握机器的时候能稍微舒服一点。
不过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冷空气对花样滑冰这项运动的热烈支持,没等她把手搓热,机器先被冻关机了。
她也只能被迫中途下场,换上单反上观众席上拍反应镜头去了。
场上是流畅优美的花滑仙子,场边是被冻的瑟瑟发抖的何烟,她扛着自己的小佳能配大白兔穿梭在人群之中,艰难的拍下了一张又一张的现场照片。
等她终于从人群中猫着一个空座坐下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放好相机,摘下露指手套,两手合拢一边哈气一边搓,让已经冻麻木的手恢复供血。
突然,一个暖手宝出现在何烟的手边,带给她一阵炙热的温暖。
她诧异的扭过头去,发现自己身边坐着一个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好心人。
而这个好心人也在她看过来之后摘下自己的帽子和口罩,露出了自己招人喜欢的俊俏脸庞。
“闻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