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结果何烟挺诧异的，实在是没想到省队的惩罚会这么的朴实无华，她一时半会是没办法把扫厕所这样的光辉劳动和闻隽这样一个风光霁月的少年联系在一起。

以前总是听说人说国家队把谁谁谁下放劳动啦，把谁谁谁派去除虫啦，没想到她还有能亲眼看见的一天呢。

平日里她接触运动员的场合不是赛场上就是演播厅里，看到的也都是他们雄姿英发的模样。忘了是哪位选手曾经说过，穿上队服站在赛场，他们的身后代表的就是国家。但脱下队服离开赛场，他们不过是一群平均年龄20岁的少年，会犯错，会挨罚，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

要不是还顾忌着闻隽的心情，她还挺想自己亲自去采访一下当事人的，运动少年和公厕卫士的碰撞想必也是相当有意思。

她甚至可以想象到该是用什么样的光，什么样的构图才能突出少年的锐利和公厕的清冷，他要穿着亮黄色的运动服，带着黄蓝条纹的发带，一脸骄傲的箭指“公厕”二字，然后拉紧弓弦，一发命中。

一想到这画面，何烟先前那点退意就消失的一干二净，她现下最盼着的就是，找一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拉着闻隽满西安的去拍创作。

去奥体中心拍整装待发的热血少年，去回民街拍潮酷的校草学长，去大唐不夜城拍穿越古今的清雅公子，去大兴善寺拍日日思君不见君的错位失空……

何烟有很多想要和闻隽一起完成的脑洞，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记录他一步一步走向十四运，走向领奖台，见证他摘得桂冠的瞬间。

所以她决定，要好好发挥债主的作用，督促闻隽同学早日拿到参加十四运的名额。

但在此之前，她得先跟于渺教练达成一致，于渺这个人有多难对付她是知道的，就从之前的几次交流来看，真的是稍有一句话不注意就会被他绕进去，又赔夫人又折兵。

何烟一直的觉得他应该做个说客，而不应该是个体育教练，所以这次她特意将秦栩这个谈判小能手请到了省队，不说帮自己争取更多的利益，起码要保证没有太大的损失啊。

要不然她在于渺眼里还不得真成了图谋不轨的小人，膀大腰圆可劲宰的羔羊了嘛。

不过到了双方真的面对面坐下来的时候，何烟心里面还是有点发憷的，于渺的嘴和他看人的眼光一样毒辣，第一句话就把何烟准备了很久的腹稿都堵了回去。

“你图什么？图我们队能让你工作升迁，还是图闻隽的年轻貌美！”

何烟刚站起来准备给于渺介绍一下秦栩，就被他一句话问住了，问的她是哑口无言，先前和秦栩商量好的话术全都派不上用场了。

突然，她就觉得自己这样挺没意思的，为了表达诚意连夜准备了那么多说服于渺的理由是图什么啊，之前种种早就决定了她和于渺之前不过是利益关系，现在来升华关系又有什么用处。

见何烟一直不回话，于渺嘴角的弧度是越扯越大。

“怎么，何小姐心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