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款匾额，余钱就想起了自己像闻隽这么大的时候，做过的那些趣事儿。

“我拿第一个全国冠军的时候好像才18岁还是19岁，比赛回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到揽胜台还愿。”

“我们那个时候真的会信这些东西能给自己带来好运，所以每次去比赛前大家都抢着来这儿许愿，现在也荒废了！”

看着熟悉的这一切，余钱难免有点感慨，感慨着时过境迁。聊起以前，余钱是真的有很多话想说，但他也没有忘记自己今天约闻隽的根本目的。

他翻出手机备忘录，将何烟提前输入在里面的心灵鸡汤一字一句的念了出来。

“没有哪个冠军是一蹴而就的，人生有起有落才是正常的，所以啊不要一次失败就心生退缩啊！”

这刚说完第一句，他就被自己恶心了，果然何烟准备的这种怀柔路线并不适合他，闻隽有没有被安慰他不知道，但是他是被自己恶心到了。

余钱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关掉手机忽略掉何烟的信息，径直将笔记反倒到最后一页，塞回闻隽手里让他自己看。反正他迟早要知道，与其给他铺垫那么长的前情提要，还不如让他清楚直白的人清自己呢！

“算了，你还是早点认清自己吧，这样大家都省时省力！”

闻隽本以为最后一页是有什么特别的话，但事实是太特别了，特别的他有点承受不住，他合上笔记本突然出声：“手抖，恍神，注意力无法集中……原来我这么差劲的吗？”

余钱放下手机翻身坐起，耸耸肩一脸无畏的说：“差劲？你并不差劲！你只是不够强大而已。或者我把话说难听一点，一场比赛失误能困住你这么长时间，就说明你没那么适合做运动员，起码抗压能力是不合格的。”

闻隽想要张嘴辩驳，说不是这样的，但是余钱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直接碾到他的脸上来了一顿暴力输出。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今天的样子吗？”

闻隽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因为你有后路可退，你很聪明，可以一边在西交大当着学霸一边在省队当着射箭运动员，所以冠军对你更多的是锦上添花，而不是唯一的出路！”

余钱说完之后，现场陷入了无声的尴尬中。

“我……”

闻隽觉得现在的自己就像是被脱掉了衣服的浪人，所有躲躲藏藏不愿意承认的心思都被暴露在阳光之下。

余钱的话就像他的箭一样锐利，挑开那些的无用的遮掩，直达最痛的通点，就连笔记本都开始变得烫手，让他几乎没有办法握住。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他曾经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两者兼顾，就能做叱咤风云的金融大拿，也可以做手握利箭的冠军。

然而现实真的有好好的教他做人，告诉他，他不可以。

“好好想想清楚，想好了就来找我。”

余钱站起身来拍了拍灰，头也不回的没入黑夜，徒留他的声音消散在风中。

“我在训练场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