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角有家商店在门口安装了摄像头,拍到了严宇。”胡清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的略过,电脑上出现了严宇的身影。
看了看下角的时间,宴梓眯了眯眼睛:“所以严宇当天是回去过的。”
“对,还有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严宇离开,因为严宇换了身衣服并且做了伪装所以第一遍的时候没有认出来。”胡清的话落下电脑上又出现了一个穿着一身运动服包裹的十分严实的人,头上带着鸭舌帽和口罩,确实很难认出是严宇。
“怎么断定他就是严宇。”宴梓知道他们必须要证明这是严宇才能够当做证据。
“我用了ai比对,根据双方的身高体态,走路姿势,下脚力度,可以百分之九十断定就是严宇。”
电脑上出现了两人的对比,宴梓思索道:“半个小时,时间不够分尸,也就是分尸抛尸的是另有其人。”
“分尸抛尸很明显就是严妙了。”卫朗冷声道。
宴梓皱眉道:“不对,不单单是严妙,严妙说的抛尸地并不全。”
“也许是她故意说错的。小胡你把监控拷给我,我去审问严宇。”卫朗敲了敲桌子,现在最重要的是严宇,只要确定凶手了后面的事情抽丝剥茧都会出来的。
宴梓看着卫朗雷厉风行的离开,并没有动,“严宇回去的时间是几点。”
胡清看了眼电脑道:“晚上六点四十分。”
宴梓闻言朝着技术中队走去,韩文看到宴梓朝着办公室走来立刻探出头笑道:“宴队,翟队在解剖室。”
宴梓脚步一顿看着韩文道:“严伟峰的死亡时间确定了吗?”
“确定了,死亡时间是晚六点半到七点。”韩文还没有回答,翟淮低沉的声音在宴梓耳后响起,宴梓看着他手里的资料接了过来,看了眼后便急匆匆的离开。
从头到尾都没有分给翟淮一个眼神,翟淮站在原地神色莫名,只是韩文感到此时翟淮的心情绝对谈不上美好。
于是下意识开口道:“宴队为了案子还真的够拼。”
翟淮闻言心情更是低落,在工作和他之间,他在四年前就已经知道了她的选择是什么。
只是这一次他再也不会像上次一样那么轻易的就放她离开。
而宴梓拿着资料到了审讯室外面,拿起通讯耳机就听到严宇玩味的声音:“所以你说了半天,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凶手是我呢?”
“严宇,不要在想着负隅顽抗,没有用的,案发当日下午你回去后在半个小时后伪装离开,你以为这样就能够掩饰的了你犯罪的事情了吗?”卫朗狠狠地拍了下桌子站起来指着严宇怒道。
严宇瞳孔微缩,眨了眨眼睛很快抓住卫朗言语里的漏洞道:“我回去换了个衣服然后去了同学家里,这样也算是犯法吗。警官如果你没有其他证据指向我,你现在这只能叫做猜测。”
严宇说话时脚趾狠狠地扣在地上让自己看起来十足的镇定,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严妙流着泪说不要让她做的一切白费的神情。
不断闪现的回忆让他大脑运转的更加快速,整个人也更加的冷静。
“问他是几点回家的。”宴梓打开耳机的通讯功能道。
卫朗紧紧的看着严宇深吸了口气坐回了椅子上道:“那就是你回过家,几点回的。”
严宇闻言顿了顿,卫朗注意到后冷笑了一下道:“考虑清楚回答,刚刚给你看得监控可以证明。”
“六点多,具体的记不清了。”严宇说完后,打量着卫朗,但是卫朗冷肃着脸,什么都看不出来。
“几点离开的。”
“回去换了个衣服就离开了。”严宇依旧是含糊不清的说着。
宴梓知道他是个十分聪明的人,从学校的成绩就能够看出来,此时他完全是在拖延着时间,她拿着资料走了进去将资料给了卫朗。
严宇在看到宴梓后眸光微闪,宴梓坐到位置上没有急着开口也没有看向严宇,似乎专心的看向卫朗手里的资料,空间里一时间只有资料翻动的声音。
纸张摩擦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让他有些沉不住气,就在他打算开口时,宴梓道:“崔婉云自杀了。”
短短的六个字像是五雷轰顶一般让严宇给自己做的所有的心里暗示都一瞬间的崩塌,他激动地想要起身,但是却被身后的警员压在了座位上。
只能挣扎的吼道:“都是你们,要不是你们崔姨怎么可能想不开。”
“不是我们,是你,她是为了保护你,严妙也是为了保护你,他们都是在为你的冲动买单。”宴梓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冷冷道。
一连串的话让严宇瘫软在凳子上,宴梓见此继续道:“严伟峰的死亡时间是案发当日下午的六点半到七点,而那个时候你应该刚好回到了家里。需要看看证据吗?”
宴梓起身走到他面前将资料丢到了他的眼前,严宇却没有任何的反应,宴梓的话是他压倒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严伟峰死前不可置信的双眸,还有他以前不断咒骂严妙的样子,这一切都是因为他。
“说说吧!为什么杀人。”看着他呆愣的样子,宴梓意识到这只是一个还在读高中的孩子,语气软了一些道。
“崔姨她怎么样?”严宇沙哑着嗓子道。
宴梓没有回答他,而是又一遍的问他:“为什么杀严伟峰?”
严宇红着眼睛看着宴梓,眼里满是悲悸::“你告诉我崔姨的情况,我全部都交代。”
“严宇,你没有资格跟警方做交易。”卫朗皱眉冷声道。
严宇听到后直直的看着宴梓,宴梓看到他脸上的执拗拿出手机给景佑打通了电话。
“医院现在怎么样?”
“救过来了,但是以后会影响说话。这女人对自己也是真够狠的。”景佑不可置信道。
咬舌自尽,听起来似乎很简单,但是一般人哪里能对自己下这种狠手。而医生说崔婉云完全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如果不是及时拦住,她的舌头估计都被咬下来了。
景佑想着打算给宴梓说,结果电话已经被挂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