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民?跪下?
凤灵惜美目轻挑,笑了。
见她非但不动作,反而是还在笑,欧阳氏怒了,抬手指着她。
“让你跪呢!还不快点!”
凤灵惜抬头迎上自己这个“后妈”的阴狠眸光,面纱下的红唇笑意逐渐加大。
说起这个欧阳氏,就有些意思了,凤灵惜本是凤将军原配的女儿。而欧阳氏却是凤将军养的外室,所以在她出生前,就有了凤越这个长子。
后来,待原配去世,母凭子贵,加上凤老太君这层关系,欧阳氏自然是坐上将军夫人的位置。
将记忆收拢,凤灵惜不过是淡然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不急不缓地道。
“凤老太君,这一跪您怕是受不得,还请见谅。”
受不得?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如死一般的寂静!
几乎所有人都看着凤灵惜,双眼瞪大,以为她这是魔怔了。这可是凤家老太君,连宫里的娘娘都会给些薄面,这个京城外来的林大夫,哪里来的胆子说这样的字句!
凤越脸色顿时就暗沉了下来,他大阔步上前,手握着腰间剑柄,神色冰冷。
“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来人——!”
就在凤越欲要叫人时,凤灵惜突然就笑了。
凤越眯眼盯着她。
“你笑什么?是知道自己快遭殃了,所以笑自己太愚蠢吗!”
“民女话还没有说完呢,少将军想处置民女,也得等民女将话说完了吧?”
“你——!”
这时,凤老太君突然扬手,打断了凤越的话,道。
“让她说。”
她倒是想听听,这个女子能如何将黑的说成白的!
凤灵惜理了理衣袖,上前两步,先对面色暗沉,老眼中都是精光的凤老太君行了一礼,而后才缓缓开口。
“凤老太君有所不知,民女曾经拜了师父,师父有言,民女此生只能跪他。且这一跪,还只准在师父他老人家仙逝之时。倘若民女方才跪了,岂不是……”
不用说完,现场众人便已经明白了过来。
凤老太君眉头皱起,“当真?”
凤灵惜笑着点头,眼眸中都是真切光芒,看起来当真像是那么一回事。
话都说到这份上,倘若将军府的人再让凤灵惜下跪,这便是变着法的咒老太君死,可即使如此,将军府的人还是看眼前的红裙女子不顺眼。
这时,欧阳氏开口了,她冷哼道。
“即使不能跪,可你如今住在咱们将军府,便得讲府中规矩,知道今日老太君归府,也不早些出来相迎。那这处罚,便是罚定了!”
说完,欧阳氏对着凤越递了个眼色,就好像在说“不用弄死,留口气”就成。
将这母子俩之间的神色收入眼中,凤灵惜不过是心中冷笑。
瞧啊……这就是将军府,外面光鲜亮丽,内在却是肮脏到让人嫌恶,连对自己的“有恩”之人都能这样对付,当真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
“老太君误会了,民女来迟,是有原因的。”凤灵惜道。
众人看去她。
凤越不屑道,“无论是什么原因,也不能耽搁拜见老太君!”
凤灵惜笑了笑,对着身后摆手。
“兰蕊,将东西呈上来吧。”
如今已经成了凤灵惜身侧丫鬟的兰蕊,恭恭敬敬端着托盘上前。
欧阳氏瞥了一眼,见那只是个药瓶,当即就皱眉道。
“林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
凤灵惜笑着解释道。
“民女早就得知老太君要归府,所以便做了这个东西,欲奉给老太君,以表将军府留宿之情。”
欧阳氏再看了看那药瓶,和凤越对视一眼,顿时就怒了!
“胡来!老太君身子硬朗,从未生病,你这番拿药来,莫不是诅咒老太君!”
“来人——!”
“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