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凤灵惜打算回身去看看时,男子的森冷字句,顺着夜风传来。
“过来。”
凤灵惜当即就听出,这是那残暴夜王的声音!
和之前相见时的一样,无情冷血,不带一丝人该有的温度!
她回身看去,却发现身后除了大片竹林外,根本没有瞧见萧染景的身影。
“装神弄鬼的……”
话是这样说,凤灵惜还是往竹林前方而去。
毕竟这来都来了,跑也是白搭,还不如去看看,这男人搞什么鬼。
穿过竹林小道,待树影散尽,路的尽头处,竟是一片碧色湖泊,湖水映着月色,夜时清风一过,尽显粼粼波光。
湖心位置,有个凉亭。
亭子四周布满轻纱,纱帘随风四起时,隐隐可见里面那坐在长椅上的男子。
他依旧穿着玄色长袍,姿态孤傲,仿若何人何事都入不了他的眼。但是,从凤灵惜此刻的角度,看到的却是轻纱吹拂摇摆下,他那未被毁完的隐隐侧容。
那侧容轮廓极好,衬着湖水波光,绝世风华,如切如磋,特别是悬鼻上那点珠光,竟是提亮江山的颜色。
饶是凤灵惜,此刻都有些看愣了。
然而……
待他一转头,展露出脸上的那大片烧伤,方才那一刻的安宁和世间美好,便瞬间烟消云散,仿佛从未存在。
萧染景看着那站在湖边,干愣着不动的女子,看似嗜血的凤眸中划过揶揄之色,话语依旧极冷。
“几日不见,这就傻了。”
话中,竟还带着嫌弃。
凤灵惜终于回了神,暗骂自己方才怎就被个毁了容的男人“迷”住了,下意识移开眸光,抱胸冷哼道。
“本姑娘时间不多,王爷有屁快放。”
萧染景嘴角冷冷一扯,“急什么。”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所在的凉亭,意思不言而喻。
凤灵惜紧皱眉头,继续抱胸道,“有什么话,非得挨那么近说,再说王爷又不是聋子,我也听得见,咱们就这样隔着湖泊说话,挺好的。”
萧染景冰冷的墨瞳中,划过一丝流光,垂眸轻念了四个字。
“牙尖嘴利。”
不过,他也不急,一手端起旁侧桌上的茶杯凑至唇边,笑意诡谲又深幽。另一手,把玩着什么东西。
凤灵惜没听到他再回话,心觉奇怪,便转头看去那个凉亭。
却见萧染景竟在自在喝茶。
“毛病……”轻嗤了句,凤灵惜正要收回眸光,却不想下一刻,她余光像是注意到了什么,浑身陡然僵住!
他手中把玩的那个东西,好像是……!
凤灵惜也不再迟疑,抬步就朝着凉亭冲来,步伐极快。
“萧染景,拿来!”
萧染景就知道她看到这东西后会过来,却没有想到她胆子这么大,竟敢直呼自己的大名,凤眸半眯,冷冷地道。
“胆子不小,敢直呼本王名讳,真不怕本王将你杀了吗。”
此话一出,周遭风声都料峭了不少,好似他真的有了杀意!
凤灵惜哪里管那么多,伸手就要去夺他手中的玉佩!
没错,就是玉佩。
而且还是她遗失的那枚!
虽然不知,这个玉佩怎么落在了萧染景的手上,但是她必须抢回来。
“说那么多屁话做什么,把玉佩还给我!”
凤灵惜自然是扑了个空。
这人虽是个腿脚不便的,可那手中动作却是灵活,玄袍衣袖翻转间,玉佩已经不见。
见凤灵惜气得快跺脚的模样,萧染景不禁在心中猜测着,玉佩上那个小宝到底是谁,竟让她这般在意。
难不成……是她的什么老相好?竟叫这个名吗,难听。
不知怎了,萧染景突然就不高兴了,声音冷了几分。
“想要玉佩可以,替本王救个人。”
原来,他找自己来是救人?
凤灵惜神色微正问,“救谁?”
他答。
“一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