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鹿呆呆的站在原地,努力回想着自己刚才看到的。
池白的手臂上确实有两个针眼,比较明显,应该是刚刚注射不到几个小时,何鹿回想了自己曾经看过的毒品注射针眼,硬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随即又安慰自己不可能,池白他是知道的,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应该是生病了,去打了针……
何鹿自己试图说服自己,但是疑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里种下了,哪是那么容易解开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池白身上似乎笼罩了一层蒙纱。
何鹿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件事,他今天还要去贺清樟的公司,为了这次实习他准备了很长时间,结果不负众望。
池白不知道自己在何鹿面前暴露了一个大秘密,这是后遗症,她这会确实不太舒服,浑身乏力,以前也会有,只是这次貌似更加严重了。
最后,池白没有去上课,让关轻轻给自己请了假,待在宿舍睡觉了。
关轻轻回来的时候,池白还没有醒,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白白。”关轻轻察觉到不对劲,掀开被子一看,池白浑身发烫,脸色发白,额头上全是汗。
等到池白有意识的时候,闻到的全是医院消毒水的气味,耳边还有人在小声的说话。
睁开眼睛看,才发现是贺清樟,贺清樟正在跟护士说话,护士在叮嘱贺清樟应该怎么照顾池白。
“学长。”池白叫道。
贺清樟走了过来,低声问道:“不舒服,我让医生来看看。”
“不是,没有不舒服,还以为看错人了。”池白可怜兮兮的开口,“学长怎么在这里?你送我来的吗?”
“你同学送你来的。”贺清樟帮池白把床头摇高了一点,“她回去给你拿衣服了,你今天晚上得住在这里,急性感冒,你高烧四十度你不知道吗?”
“没感觉。”池白茫然,她还以为是药物注射之后的后遗症。
“再晚一点,估计得烧成傻子了。”贺清樟无奈,“你同学给我打的电话,说你一直……”贺清樟停顿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往下说。
“一直喊你的名字吧。”池白笑了笑,“猜也猜得到啊,除了学长,我还能叫谁的名字。”
贺清樟本来想问池白的父母的,但是见池白没有主动提起,便没有开口。
池白还在挂盐水,醒了一会跟贺清樟说了会话,又有些昏昏欲睡,又舍不得睡觉,想多跟贺清樟说几句话,撑着不睡。
“困了就睡吧。”贺清樟给池白掖了掖被角。
“你会不会趁我睡着了离开。”池白睁着大眼睛看着贺清樟。
“不会,今天晚上我就在这里。”除了他就一个关轻轻,他总不能让一个姑娘守在医院里。
“好,我睁眼就要看到学长。”池白提要求。
“可以,睡吧。”贺清樟点头。
得到贺清樟的保证,池白满意了,闭着眼睛很快睡着了。
贺清樟坐在旁边看着她,池白还病着,整个人略显苍白,鲜红的唇也有些发白,好像一个晚上,她就迅速瘦了下去,显得有些死气沉沉,脆弱的让人心疼。
池白睡的并不安稳,大概是最近压力太大了,她难得做起了噩梦。
梦里是一如既往的场景,一男一女一直追着她跑,手里拿着绳索,眼看甩开了他们,突然前面又出现了一个男人,池白一眼就认出了他,吓的浑身发抖。
“你跑什么啊妹妹,我们不是最亲密的人吗?你干嘛要跑啊?”
“妹妹,跟我回家吧。”
“回家,赶紧回家,不回去就把你绑回去。”另外两个人追上来了,恶狠狠的盯着池白放狠话。
“回家!”
“我不回家,我不要回去,那不是我家。”池白尖叫,大雨倾盆而下,池白挣脱他们,疯狂的往光亮的地方跑去。
三双手跟在她背后,眼看就要抓住她了,池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突然,有人拉了她一把,拉着她拥入怀里,大雨戛然而止,温暖的怀抱包围了她,令她恐惧的三个人突然消失不见了。
“学长,贺清樟,我不要……我不要回家……”
“不回家不回家。”贺清樟隔着被子轻轻拍着池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池白猛地睁开眼睛,跟贺清樟四目相对。
贺清樟很无辜。
“我做噩梦了。”池白淡定的解释。
“看出来了。”贺清樟点头,池白睡着了也不安稳,身体动了动去,嘴里也是念念有词,咿咿呀呀的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贺清樟也没想去听清楚,叫了几句池白她也没有反应,也就没有管了,不敢轻易叫醒睡梦中的人。
“我梦到恶鬼要抓我。”池白说的是实话。
“嗯。”贺清樟看了看时间,“你才睡了不到十分钟。”
“不睡了,睡着了反而脑袋疼,我想吃饭。”池白出了一身汗,又累又饿。
“我让人送过来。”
“我能洗澡吗?”池白住的是贺清樟之后换的豪华病房,不仅有厨房可以自己下厨,还有个小浴室。
“还不行。”贺清樟电话响了,一边出去接电话,一边警告池白不许乱来。
池白连忙点头,整个幸福的快要飞起来,她没有想到,生一场病,不仅能让贺清樟守在她身边,还可以跟贺清樟提各种无理的要求。
贺清樟这个电话挺重要的,去了楼梯转角处接,跟刚刚上楼的何鹿恰好错过了。
何鹿是跟着关轻轻一起来,出了关心池白,他还有点事想跟确认一些。
何鹿只是想确认,池白不是自己想的那种人,自己的看到的,肯定是误会,今天,他必须要问清楚,不单单是因为关心池白,还有自己的家世,出生在警察的家庭,他不允许自己看到这种事情可以当做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