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药苦口,喝完这一顿药,宁潇潇明显觉得精神多了。
“绮禾,谢谢你来照顾寡人。”她吸吸鼻子,望着面前温柔的女子,心底很是感谢。
绮禾笑着在她床边坐下:“陛下跟我,何必这么客气?”
听到这句话,宁潇潇的心口更加泛酸了。
“你真好。”她真诚地道。
她,是这个宫中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绮禾手上一顿,望着她的双眸,缓缓张开了嘴巴。
但最后还是欲言又止。
唉,有些事,还是顺其自然为好。
“陛下,奴婢回来了。”
这时,小右从门口走了进来,满脸不高兴将从小厨房拿来的的糕点端在她面前:“这是您要的糕点。”
宁潇潇和绮禾相视一眼,疑惑问:“怎么看起来脸色不好,谁惹你生气了?”
“还不是因为……”
怕陛下因为传谣闹心,小右抿抿唇,终究是没有说下去。
“没什么,只是刚刚和别人发生了一点小摩擦,现在已经没事了。”
“哦。”
听她这么说,宁潇潇也没有多想,拿着一块桂花糕就塞进嘴中。
见她脸色愈来愈好,绮禾笑着岔开了话题:“明晚就是京都城一年一度的花灯会,陛下要不要和绮禾一起去看看?”
“花灯会?”宁潇潇眨巴着眼问:“什么是花灯会?”
“简单来说呢就是京都特有的情人节,情侣们在当晚一起放花灯,赏夜景,寓意未来长长久久,和和美美。”
哇,听起来好有意思。
“好啊好啊,寡人要去。”她迫不及待地点了点头。
她还从来没有出宫玩儿过呢。
“可是……陛下您能出宫吗?”
“……”
好像不能。
她有些难过,眸子里的亮光瞬间黯淡了。
“怎么样才能出宫?”
“只要有令牌就行了,陛下有令牌吗?”
令牌……
她好像也没有。
宁潇潇沉思了一下,觉得自己未免也太惨了。
最为一个皇帝,她居然啥也不能干,啥也不能做,还要到处忌惮这个忌惮那个。
不行,明天无论如何,她也要出去玩一玩。
不然整天都憋在宫里,哪怕她没有被崔子谦杀死,最后也会被憋疯。
于是,她万分笃定地点了点头。
“有,放心,寡人明天一定会去的。”
虽然她没有令牌。
但某个人,一定会有。
天渐渐黑了下来,宁潇潇探着脑袋,蹑手蹑脚地溜到了南院。
看着那个还未被封的狗洞,她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还好,还在。
她已经打算好了,待会就继续钻这个狗洞,溜进容府,去把容时的令牌给偷回来。
说干就干,她撸起袖子,慢慢蹲了下去。
只是忽然注意到周围有一双凶猛的眼神在盯着自己,她一顿,慢慢偏了头。
“汪汪!”
原来是那只大黄狗啊。
“又拦我,前两天给你带的那么多鸡腿都吃完了?”
“汪汪。”
大黄狗边摆尾巴边叫喊,表示是的。
宁潇潇汗颜,她今晚出门根本就没带东西。
她原本是有这个想法的,但小右自从前两天的事后,看她看的比谁都紧,就是她想,也没办法带。
如今她能溜出来,已经是万幸了。
“下次补上,行不行?”她瘪瘪嘴巴,低声询问道。
那模样真是我见犹怜。
哦不,狗怜。
她其实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了,怎知当那狗听到这句话后,竟直接走远了。
她不禁有点懵。
啥意思啊,难道是被她感动了?
嘿嘿,她就说嘛,她的演技还是超棒的!
心头舒心了不少,她拍拍双手,再次弯下身去。
有了上回的经验,她这次钻狗洞,可以说是非常顺利。
只是,眼前……
怎么站了一双长靴啊?
她有些疑惑,慢慢抬起头,傻了。
天啊,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难不成,她方才钻狗洞的场景,都被他看到了?
忽然觉得有点尴尬,她扯了扯嘴角,笑着打了个招呼:“好巧啊容爱卿。”
容时将手负在身后,咧着笑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陛下,这是钻狗洞上瘾了?”
他方才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就赶紧赶来,结果看到的景象,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寡人……寡人就是想过来看看你。”见到容时那张臭脸,她怂了,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又重新咽了回去。
“现在见到了,也就没事了,容爱卿再见。”
她匆忙就要逃走,结果刚迈腿,就被人单手给拎了出来。
就像在拎一只弱不禁风的小白兔。
“?”
还没等她反正过来,她人已经在他面前了。
“来都来了,不如,去府里坐坐?”容时望着她,露出一个带有深意的笑容。
宁潇潇不由得打了一个激灵。
“这个,就不必了吧?”她低着头,干笑两声。
“当然有必要了。”容时压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拽着她就往里走:“陛下深夜造访,微臣怎么能不请您喝杯茶呢?”
天啊,宁潇潇欲哭无泪,实在后悔。
她刚才一定是是疯了,才会想来这里偷令牌!
一刻钟后,宁潇潇紧张地来到了正厅。
容时正在温茶,颇有兴致。而她盯着自己的脚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像极了一个犯错等训斥的孩子。
“说吧,为什么又要钻狗洞?”容时品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问。
如果说上一次她是因为想逃走才误入他府上,那么可以理解。
那这一次,又是为什么?
宁潇潇迟疑了一下,低着头慢吞吞道:“那寡人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嗯。”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她垂下眼皮,老老实实道:“寡人就是想……借一下你的出宫令牌。”
没错,她用的是借这个字。
“出宫令牌?”容时一愣,挑眉看着她:“你要这个做什么?”
“绮禾说明日有花灯会,寡人很想去看看。”
花灯会?
那都是别人小情侣的节日,她要去干嘛?
容时不禁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难道说……
想起今日宫女们议论地话,他的眸子蓦地一沉。
“绮禾是你什么人?”他忽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