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将物资的记录本拿给了谷城延，语气不善，“账目就在这里了，你们看吧。”

“福利院做事就是节俭，这本子一看就是用了很久的。”赵队打着哈哈的缓解在场的气氛，可他这一句话，在别人的耳中就是另一层意思了。

“赵妍资助这么多吗，”赵队翻开大概看了一下，厚厚的一沓账目，出现概率最高的名字就是赵妍了。这个赵妍他见过一面，是一个女强人，做事风风火火的，游乐园也是她出资的，算是游乐园最大的股东，所以福利院的孩子去游乐园都是免费门票的。

“不好意思，孩子们要上课了，我们下节课都有课，你们是在这里还是……”

“主教楼不可以去吗？”言意问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他们见到这么多的警察，孩子会害怕的。”张老师说道。

“那行，你们先去上课吧，我们等一会儿就会走。”

言意看到那两位老师离开了，走到了赵队的身边，账本看起来很久，上面的线钩已经锈蚀了，里面的字体是用毛笔写的，工工整整的，她不免感叹道：“这里的老师才艺挺多的，还会书法呢。”

外面响起了打铃声，赵队让人对着账目拍了照片。谷城延则是站在窗口边，安静地翻看着其他的账目单。

这是近一年的账目，赵妍的名字在这个账单上出现的频率越来越高，日期也是越来越近，不过都是一些小数额，近两个月捐款的数目高了一些。

“看出来什么了吗？”言意问道。

“都是一些琐碎的捐款，那她们为什么那么紧张？”谷城延翻看一页，“赵妍名下有很多公司，所以捐书本，桌椅，衣服，这些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这里的人。”

言意拿了过去，翻看了几页，的确是这样。这个赵妍算是一位好人了，捐出的物资都是孩子所需要的生活用品，比起金钱来，这些才是最实用的。

赵队接到了一通电话线离开了，言意觉得福利院有些奇怪，所以在里面多转了几圈。这次很神奇的事，谷城延竟然跟她一起，两个人都没有说自己怀疑什么，而是很默契的结伴同行。

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马路两边种植着一排排的枫树，叶子已经泛红，雨滴落在了叶子上，滴答滴答，地面堆积了一层的树叶，脚踩在上面，还会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原本这些响声是很轻微的，可此时的言意却能听的清清楚楚。

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福利院里的孩子乖乖地去上课了，办公室里面有一把雨伞，谷城延拿在了手里，如果他的邀请，两人一起打伞，她拒绝了，冒着雨行走，未免有些矫情了。所以还没有等谷城延开口邀请，她主动钻到他的伞下，笑道：“麻烦你了。”

谷城延有些错愕，很快脸色恢复平静，雨伞不动声色地往她的一面斜线。

白天孩子的宿舍楼是禁止上去的，但是言意看到一个小孩跑到了宿舍楼上，正好与她对视上了，吓得一激灵，快速的跑到了楼上。

“上面！”言意指着前面的宿舍楼，“有人在上面。”她抬眸的时候，看到宿舍楼上还有一个人，从身形上看，不是一个孩子。

他们走到宿舍楼下，门上挂着铁锁，但是转动一下链子，锁就打开了。谷城延收了雨伞，跟在言意的身后。

她一直以为宿舍楼会像外面所看的一样，干净美观。楼梯转折的地方有一扇窗户，非常的小，上面落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或许是窗口比较高，孩子们个子不够高，擦拭不到上面。

“你刚才看到几个人？”

“进去了一个小孩，还有一个成年人站在三楼的窗口，我看到他的时候，他已经躲开了，没有看清楚脸。穿着白色的衣服，戴着一顶鸭舌帽。”

他们走到了三楼的时候，言意站在走廊处，对比之前她所在的位置，那个人刚才应该站在这个位置，不是孩子，难道是这里的老师，可是老师在这里做什么，不是说下午都有课所以说是外面的人进来的。

“房门是锁着的。”谷城延扭转了门把手，没有反应。

“他们上楼了？”言意往上看了一下，“他们跑什么？”

接下来他们将每一间房都检查了一下，房门都是锁的，“他们怎么不见了，还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游乐园的事件还能延伸了？”

“他们或许不在这里。”谷城延看到架桥，我们上楼的时候，他们其实已经下楼的，不过他们先一步走到了桥的那一边，躲进了哪位老师的房间。

“可是门是锁着的，”言意看着通往老师宿舍的桥上的玻璃门，门把手扭不开，是锁上的，“我们怎么进去？”

“问他们要钥匙，或者他们检查一下，哪位学生，老师不在教室里，就知道刚才躲起来的人是谁了。”他简单明了的说道。

言意本想着能不能弄坏玻璃门的锁，那两位老师已经对他们产生了反感，要是他们一直猜测，还要借机搜查他们的卧室，可能引起更多的不爽。

“我们是警察，他们会配合的。”

言意看了他一眼，他不会是猜出她刚才的所想了吧。

他们等待孩子下课，再次找了那位张老师，言意准备说明来的用意，但是谷城延却阻止了她，对着张老师说道：“下午是所有老师都有课吗？”

“是的。”

“是福利院的老师不多吗，需要所有的老师都上课？”

张老师的脸黑了一度，说道：“我们就是老师少了点，但是我们对待孩子都是兢兢业业的，不会马虎的。”

“孩子这么多，老师很少，难免管不周全，你们怎么能确认所有的孩子都来上课了，如果他们偷跑会宿舍睡觉呢？”

“我们上课都会点名的。”张老师肯定的说道。

“我们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孩子多了，如果老师不多，我们会跟上级反映，会给你们安排一些老师过来的。”他的回答也很诚恳。

“麻烦你们上心了。”

谷城延看了一下还没有下课的孩子，问道：“那这节课，孩子都来齐了吗？”

“来齐了。”张老师说道。

“你不用看一下点名本？”

“他们谁没来，我一眼就看到。”

“其他班级呢，会不会有的孩子没来？”

“你们警察做事还真是谨慎。”张老师带着他们问了一下其他的班级，得到的答案也是相同，所有的孩子都来齐了。

走出福利院，言意对着谷城延问道：“刚才的事情，你有什么看法？”

“不可信。”

“所以你一直都在试探？”

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