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洛吓了一跳,酒水都洒在了裙襦上。
回过头,见着是秦渊,瞬间怒目圆睁。
这人是有什么毛病吗,自己什么时候又惹他了,寒着一张脸给谁看啊。
压下心中怒火,皮笑肉不笑,“靖王这是要做什么?”
秦渊见着她咬牙切齿,心中一乐。
对了!就是要你不爽我才开心!
目光一扫,众人都愣愣地,没有了刚刚其乐融融的景象。
秦渊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满意道,“这是本王的酒杯。”
说完便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白洛洛莫名其妙。
一个酒杯而已,至于一张欠了八百万的脸吗。
要是知道是你的,我瞧都不瞧一眼。
桌上有着一瞬间的安静,白洛洛露齿一笑,“小插曲,小插曲。”
“刚刚到哪儿了?继续啊!”
“……四喜财啊四就四啊!五魁首啊,五都跳不来啊!六六顺啊,流也……”
“诶,输了你输了。”
“喝!”
白洛洛笑眯了眼,也跟在一旁起哄着。
一人悄然挪到她身旁。
白洛洛觑着,只见他凑在自己耳后,“白仵作,这靖王是出了名的洁癖,你这样……赶紧去道个歉,别得罪了他。”
道歉?得罪?她还怕了他不成。
要说得罪,他早就将自己得罪透了。
白洛洛往椅背一靠,斜着眼瞥了下秦渊。
他一个人坐在那儿,冷漠着一张脸。
当真扫兴,“别,上赶着去讨骂呢。”
白洛洛双眼突然发亮,伍文左也端着酒杯过来了。“大人,来同我们小酌一杯吗?”
伍文左一通下来,脸色已是微红,对着白洛洛的邀请,也欣然应允。
秦渊面无表情,盯着眼前的酒杯,耳朵却是竖起来的。
“……大人过奖了!那也是多亏了大人的看重……”
“大人,打个商量,以后这刑部的尸体,都能给我瞧一瞧吗?”
“叔,大人你以后就是我亲叔叔。”
叔?
秦渊嘴角勾起一道鄙视的笑,有意无意地往她那瞥去。
嘴角瞬间沉下来。
这个女人,知不知道礼义廉耻,懂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竟然,与他人勾肩搭背!
脸上神色愈发寒冷,盯着搭在伍文左肩上的那只手,指甲圆润,白皙细腻……
酒过三巡,宴席已散。
“走,打道回府!”白洛洛向着云儿喊道。
白的来的丫鬟,不用白不用。
反正他秦渊,怎么也查不出自己的身份,身正不怕影子斜!
居高临下地看了眼秦渊,白洛洛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
“啊~痛快!”今晚,当真是她来这儿最轻松的时刻。
当然,如果没有被秦渊堵在巷角的话。
不至于吧,为了个酒杯,特地来堵自己。
嗤笑道,“靖王找小女子什么事啊?”
“你何时学会喝酒的?还有行酒令。”
秦渊没有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然而,一无所获。
白洛洛花痴成性,骚扰他的时候,也不是没查过,但她现在,疑点太多了。
一夜之间,会解剖会拼酒,性情大变。
要么是她太会装,要么之前都是她装疯卖傻。
“哟,什么时候会的,还要向靖王报备不成,你是我谁啊。”
案子已了结,黑衣人的事,她大可以借着刑部之手去查,不欲与他过多交集。
“我要回府,烦请王爷让让。”
秦渊不动如山。
他垂眸看了眼眼前人,一袭对襟水色襦裙,峨眉轻扫,发髻上珠翠一点,乌发白面。听说,之前是去了东宫?
“穿得这么招摇,去见太子?”他语中暗藏危险气息,“你不是向来躲着那肥硕男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洛洛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这秦渊发什么神经。又不是她想去的,她本就不乐意去,朝着自己下什么脸色啊。
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
森凉的月色下,两人毫不退却,争锋相对。
“黑衣人!”白洛洛突然冲着一处,激动地喊道。
“雕虫小技。”秦渊心下嘲讽,以为这样就能骗过自己?
“傻子,是真的!”
白洛洛急地跳脚,直指着一个黑暗的院墙。
见着秦渊转身中计,她心下一喜,果真是傻,迅速地绕过他跑出巷角。
回头看,他还在原地。
冲着他做了个鬼脸,呵,小样,和她斗。
继而,脚步轻快地往白府赶。
眯眼盯着远去的背影,似是在蹦跶?秦渊的眸色晦暗不明。
接过云儿递过的纸条,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跟上去。
“小姐,您慢点,等等我。”
白洛洛左脚刚踏进府门,便听见后面传来的喊声。
这还真的跟上来了,看来他秦渊还是不死心。
行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进了大厅,见着白胜合衣坐在主位,似是等她回来,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爹……你怎么不回房休息?”
“诶,回来了,回来就好。”白胜见着她微喘,像是跑回来的,眉头微蹙,“我听说,你去刑部谋到事了?”
“嗯。”白洛洛早就将说辞想好了。
白胜常年在外行军打仗,这几年边境稳定,才回京城。所以小时候,她几乎是放养的,瞒着家人自学医术也不是不可能的。
“刑部尚书大人很是不错,那里的事也轻松,我怪喜欢的。”
白胜却是若有所思,微一点头,“官道凶险,还是步步为营,小心为上。”
白洛洛听出了他的欲言又止。
难为这个将军了,说话说得瞻前顾后,还文邹邹的,看来他涉及的事不小。
白洛洛见他不主动说,垂下眼眸,还未时候。
这京城,看起来风平浪静,实则暗潮翻涌。
翌日。
白洛洛睡到了自然醒。
昨日伍文左犒劳自己,给放了几天的假,她终于有空逛逛这大梁京城。
“这个唔子朴错!”
白洛洛含糊不清地说着,两手拿着晶莹剔透、诱人可口的包子,身后跟着的云儿,手上拿着一串儿糖葫芦。
这日子,幸福。就是走着走着,前面的街上堵着了。
又是有谁要挡道?
“你这贱民,伶牙俐齿很能说啊?!翠果,给我撕烂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