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
江余然感受到剧痛,眼底浮现雾气,她拼命挣扎:“放开、你放开我!”
气得狠了,她直接上嘴就咬,傅景御竟然不躲不闪,反而将手腕递进她嘴里,江余然咬住,想要用力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竟然卸了三分力道。
傅景御冷冷看着她,唇角似笑非笑,仿佛早就看透了她的一举一动。
江余然既羞又恼,松口说:“开门,我要下车。”
傅景御跟没听见似的,他语气里含着冷嘲:“既然想要抱大腿,那不如直接抱个厉害的,江余然,你求我,我就帮你。”
他居高临下的态度,充满了羞辱。
江余然感到难堪,可很快她就想到了江氏的危机,如果再没有解决的办法,父亲多年心血,就要毁于一旦。
更糟糕的是,还有某种细微的期待,正在心底缓缓滋生。
江余然开始动摇,她缓缓抬头,对上傅景御的视线,“傅总,我求你,求你出手帮帮江氏。”
傅景御隐没在黑暗中的眼睛,微不可见的一闪,将心底突然冒出的情绪狠狠打散,他冷笑道:“你还真是下贱,为了钱,什么都做的出来。”
早就能预料到的场面,江余然面无表情听着。
傅景御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放缓了语气,吐出的字眼却格外冰凉,“江余然,想让我帮你也可以,只要你做我的情人,我可以考虑。”
江余然心口一紧,险些喘不过气。
她以为刚刚那就是极致了,没想到更强烈的羞辱,竟然在这等着。
眼前的人忽然变得极为陌生,江余然甚至开始怀疑,那个让她放在心里,辗转回忆的男人,是不是他。
拒绝的话涌到嘴边,迟迟没有说出口,就在她犹豫不决中,手机再次响起。
江余然想到什么,急忙接起。
“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暖暖想你啦。”刚一接通,女孩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瞬间抚平了江余然心底焦灼。
她忙说道,“妈妈还有事没忙完,宝贝乖,先睡觉好吗?”
暖暖委屈巴巴,“可是没有妈妈,暖暖睡不着。”
江余然侧头,避开傅景御灼灼视线,“好,那你先乖乖去床上躺着,妈妈已经在路上了。”
“好。”
哄了一番,终于挂断电话,江余然松口气,回头间直接被傅景御扣住手腕逼问,“江余然,你什么时候背着我生的孩子!”
傅景御眼神里掀起疾风骤雨,这几年对江余然的思念犹如跗骨之蛆时时折磨着他,他却没想到,在那些难忍的日夜里,江余然竟然已经有了新的家庭!
他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江余然跟别的男人耳鬓厮磨的画面,傅景御恨不得捏碎这个女人!
可迟疑间,傅景御又想到了一件事,他咬着牙好容易克制住心里的躁动,低声问,“这个孩子多大了?”
江余然被他钳制住的手腕疼的要命,她抿着嘴不肯回答,就听见头顶再次传来傅景御森寒冷冽的声音,“江余然,我最后问你一遍,她、多、大、了。”
“三岁半。”
手腕上的力道骤然一松,江余然看向傅景御,只见他凛冽的侧脸好似和缓了一点,一个惊喜的期待缓缓涌上心头,如果这个孩子是他的……
傅景御迅速发动车子,“我要见她。”
江余然拧眉,下意识想拒绝,傅景御似乎是看出她的念头,声音冰冷的威胁道:“你要是敢拒绝,今天就别想回去。”
所有话语都被硬生生堵在唇边。
想到刚才暖暖那委屈巴巴的声音,江余然此时已经恨不能插翅膀飞回去了,面对傅景御的威胁,只能咬咬牙,硬生生接下,“知道了。”
汽车重新启动,朝目的地开去。
车内恢复寂静,江余然阖眼靠在座椅上,和傅景御一场对峙,让她感觉连日积攒的疲倦好似山洪倾泻,压得她连动动手指都觉得困难。
早知道,就不该参加今晚的宴会。
而与之相反的,是傅景御的情绪,他一颗心在胸腔里连绵不断的跳动,复杂的情绪如同丝丝缕缕的细线,紧密缠绕在心头。
一时间,竟难以分清到底是什么了。
半小时后,车停在小区外面。
江余然睁眼回头,想说点什么,但傅景御已经推门而出,发觉她没有动静,回头淡声道:“跟上。”
这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主,自己是客呢。
江余然咬牙,破罐子破摔般下车开门。
门开的瞬间,灯光携裹着一声清脆响亮的“妈妈”从里面倾泻而出,傅景御平静的眼眸起了一丝波澜。
他往里看去,下一瞬间,如幽潭般的眼眸忽的结了冰,整个人如同被无形重锤狠狠敲了一记,砸碎了所有隐晦的期待和狂喜。
视线范围内,那小跑过来的身影被无限缩小,而她那微黄卷曲的头发和碧蓝的眼睛,则不断变大、变醒目。
到最后,竟让傅景御觉得有些刺痛。
江余然没有注意到身边人顷刻间的变化,她在看见暖暖的瞬间,眼角眉梢便浸染上笑意:“怎么不在房间里等着?”
暖暖扑进她怀里,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眨着:“暖暖要等妈妈。”
她说着,便打了个小小的哈切,眼底瞬间染上一层泪花。
看起来她真的困急了,江余然有些心疼,抱着她就想往房间走,余光瞥见站在旁边的傅景御,顿了顿,对她说:“暖暖乖,妈妈和叔叔还有点事要说,你先去房间躺着,我很快就来,好吗?”
暖暖看眼傅景御,乖巧点头:“好。”然后迈着小步伐往自己房间走。
等她进了屋,江余然敛了笑意,淡淡道:“傅总想看的都看到了,现在可以走……唔!”
话还没说完,一股力道忽然袭来,天旋地转间,江余然后背撞上墙壁,让她没忍住闷哼出声。
她恼怒抬眼,压低声音怒斥道:“傅景御,你发什么疯?”
傅景御面沉如墨,眼底不知何时积聚起狂风骤雨,猛烈而肆虐,好像任何东西落进去,都会被无情撕裂。
江余然心里惊惧。
不待她做出反应,傅景御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江余然,你竟然敢跟别人生孩子!”
“这段感情自你而起由你而终,我他妈的还没放下,你凭什么开始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