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归来仔细打量着四周石壁上的壁画。

上面绘制的壁画并不精致，甚至有些粗糙，第一块石壁上画着一身着彩衣的仙女向人间洒下如雨的花瓣，人间的百姓大肆修建她的神像，跳着祭神的舞蹈表达喜悦。唯一诡异的地方就在于，那个仙女的脸分成两半，一半面带慈悲、花容月貌，一半青面獠牙宛若恶鬼。

燕归来向前又走了几步，来到下一块壁画前，这块石壁上的景致简直如同人间炼狱，人间的百姓瘫倒在地，双面女神像被推倒，熊熊的火焰灼烧着人间。天上的女神只露出了半张青面獠牙的恶鬼脸，骇人至极，她冷眼旁观着一切，没有任何举动。

燕归来走到了最后一块石壁前停下了，壁画不知为何被人刮去了一大块，只留下了半边青面獠牙的恶鬼脸在看着他笑。

这是什么壁画？为什么要在这里画这种奇怪的壁画？难道解药与这壁画上的女神像有关？

“装神弄鬼。”燕归来冷哼一声，眼底暗藏着诡谲的光。

柳尽欢虚弱的眨了眨眼睛，目送着燕归来渐渐远去的身影。

他顺着墙壁，一路往前，来到了一间相连的屋子，屋内摆着两座女神像，一座面带慈悲、花容月貌，手里捧着一个青瓷瓶，另一座青面獠牙宛若恶鬼，手里也捧着一个青瓷瓶。

神像做的有些粗糙，但还是能辩认出，上面的妆饰与那壁画相差无二。

他围着两座神像仔细的进行着观察，恶鬼女神像的脚下雕琢着地狱火焰，而慈悲女神像的脚下雕刻的是盛开的幽蓝色花朵。

明明壁画上画的是一神双面，为何这雕像是将脸分开做了两座？

两座雕像手里的青瓷瓶都装了丹红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难道这就是解药？燕归来桃花眼微眯，思量片刻后取了慈悲脸女神像手里的青瓷瓶。它的脸面带慈悲，那应该会心系天下，会想普渡众生，不然为何第二幅壁画上只有半张青面獠牙的恶鬼脸呢？

他握紧了手里的青瓷瓶，大步流星的走回了柳尽欢所待的密室。

昏暗的烛光下，柳尽欢的脸庞没有一丝血色，苍白如雪。她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偶尔眨眨眼睛证明自己还活着。

燕归来垂下眼眸，眼底一片漆黑，带着薄茧的手扶起柳尽欢瘦弱的身体，将那青瓷瓶瓶口的药塞子拔开，捏开她的嘴，把药喂了进去。

柳尽欢艰难的吞咽了下去，良久，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身体渐渐像化了冻的冰河，有了一点点的力气，喉咙突然一股腥甜，有什么东西要从身体涌出一样。

“呕——”柳尽欢一口鲜血吐出，身体如同被抽空了一般，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柳尽欢！”燕归来剧烈的摇晃着她的身体。

他辛辛苦苦找到的药，不会就这么把柳尽欢弄死了吧？难道应该选恶鬼像手里的那颗吗？

悔意在这一刻涌上他的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