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缓缓停下了脚步,相视一眼,都将耳朵贴近了那扇门。
“我真是服了,这破地方怎么这么多陷阱,他当自己这是小树林抓野猪吗?”
“艹,我腿上中的箭伤到现在还在疼,用金疮药都不好使,他们自己人没少死在这机关上吧?”
“嘿嘿,那不全死这阁里了吗?”
“活该!”
里面的叫骂声让柳尽欢拳头紧握,双手一直停留在门把手上颤抖,她恨不得现在冲进去将他们全部碎尸万段!
柳尽欢低垂着头,眼睛里饱含泪水。
燕归来容色冷漠地低声道,“谁欺负你了,你就把他欺负回来,谁让你不爽了,你就让他也尝尝不爽的滋味。”煜王的话极其简单粗暴。
柳尽欢看着他身上的禁军服陷入了沉思,灵眸一转,心生一计。
她调整好情绪,极自然的推门而入,粗着嗓子招呼着,“哥几个也受伤了?好没好点啊?”她的声音热情似火,惹得屋里的几人纷纷注目。
燕归来跟在她的身后,面色阴沉。
“诶,你们怎么一点伤也没受啊?”一个瘫在椅子上的男人态度没有一点客气的质问道,他的右腿被利器削掉了一大块肉,此刻正呲牙咧嘴的往伤口处缠着布条。
“这天机阁机关密布,我俩身手又不好,这一路简直九死一生呐!”柳尽欢极熟络的坐在一旁,与几位禁军搭着话。
“那你们……”她身旁的一个禁军发出了疑问,禁军脸上留着一道骇人的伤疤。
“啊,这都多亏了它!”柳尽欢如同推销商品一般掏出一个白瓷瓶,那是临走时云机悄悄塞进她手里的“云家秘药”,吸血性极强,放在伤口处能把一个人的血吸干。小时候云机为了跟自己炫耀这药的功效,吸干了一小盆水蛭的血,用吸出来的血给卧病在床的大师兄做了一盆爱的毛血旺,可怜的大师兄从那以后一提血就呕吐,此生再也不吃毛血旺了。
“那是什么东西?”正在给腿缠布条的男人目光紧紧盯着柳尽欢手里的白瓷瓶。
“这是云家秘药,金疮药遇上它都得喊一声大哥。”柳尽欢将瓶盖打开,一缕缕沁人心脾的清香霎时融入空气中,把好好的一个吸血药做的跟姑娘家的胭脂水粉一样,恐怕也只有云机那只花孔雀能干出来了,柳尽欢暗自腹诽。
“给我看看!”腿上缠着布条的男人朝柳尽欢伸出手来,柳尽欢正要将药递过去,却被一人伸手阻止了。
“二弟,等等,”那人打量着柳尽欢,眼里闪烁着如猎人般的谨慎,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写着沧桑。
“怎么了,大哥,这药有问题?”
“不如这位小兄弟先用用,给我们打个样?”那人冷冷含笑,双眼紧紧盯着柳尽欢。
一直沉默不语的燕归来,迈着步子挡在了柳尽欢的身前,“爱用不用,我们好心帮你们,你们却疑神疑鬼,那便别用了。”他语气冷厉逼人,连柳尽欢都有些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