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乔汐因熬夜挖矿，成功起迟了。
她连早餐都来不及吃，抓起书包就往学校跑，踩着铃声进了校门。
到班门口时，老师已经开始上课了。
“报告！”乔汐站在门口。
“呦！这不是全年级最懂学习的人嘛？”
好死不死，上午第一节课，就是昨天赶乔汐出去的老师，他对这个刺头学生厌恶至极，好不容易抓到她的错处，严词厉色道：“不是看不起我的课么？刚好你也迟到了，课不用上了！去走廊站着！”
乔汐摸了摸鼻子，反正课本上的她都会，不上课……也行吧。
她转了个身，靠在教室门口的墙上，闭上眼，进入空间开始了新一天的挖矿。
三天要挖出一万块的矿，刨去必要的学习时间，她要争分夺秒。
有路过的学生认出了她，面露惊讶。
这么狂？居然在罚站的时候睡觉？！
教室里，凌湛的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
刚才那女强盗……脸色很差。
眼底都青了，一看就是没睡好。
乔汐看起来没什么钱，如果玉佩真的被她弄丢了，那赔他的那一万块，应该让她压力很大？
难不成是因为这个才没睡好？
其实只迟到了几分钟，老师没必要……
凌湛忽然一怔。
等等，他刚刚居然在同情那女强盗？
凌湛脸色一寒，当机立断，掐断了自己那点仁慈。
笑话，那女人抢东西的时候可一点不心软！
下节课是数学，老师没有讲新课，而是进行了摸底考试。
整张卷子没有一道选择填空，全是复杂的计算，乔汐扫了两眼，抄起笔很是随意地画上几道，就折起卷子，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这回是真睡，她昨晚才睡了不到两个小时，早就困得哈欠连天，以至于后来收卷下课的动静都没吵醒她。
很快，成绩出来，乔汐喜提全班倒数第一。
乔汐本人并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全级听说这件事后纷纷炸开了锅——
乔汐成绩好，脾气拽，刚一开学，就受尽瞩目，不少人都想看她拿成绩打脸老师，可现在，市第一居然考了全班倒数第一！
“真是倒数第一？”
“真的！我亲眼看到她卷子了！全是空白！”
“不会吧？一道都不会？”
“这谁知道！说不定她那个市第一也是……”
流言传得很快，到了下午，全级人尽皆知。
“呵，昨天吹得那么厉害，今天呢？被戳破了吧！”
温然斜着眼睛瞄最后一排，在班里故意扬高了声量：“还说什么懂学习？肯定是私下做别的事分心了，高中可不是初中，进度那么快，稍微跟不上一点，就永远都跟不上了！”
有不少人跟她是一样的想法，只是没说出口，讽刺的目光似有似无地落在乔汐身上。
就连凌湛的眼里也泛起一丝波动。
他昨天查过乔汐，不说为人处世，在学习方面，对方确实很厉害，中考总分接近满分，校长亲自招生，这些铁证如山的事实。
怎么会……
乔汐很淡定地打了个哈欠。
一次考试而已，说明不了什么。
见乔汐没有反驳，温然心里更得意了。
肯定是被她戳中了痛处，她才不说话的！
温然更加意有所指道：“哎呀，其实也能理解，毕竟有些人家里没钱，不像大家，都不用考虑什么钱不钱，就算是校长招进来的学生，也不都是学霸嘛！”
毕竟，乔汐还要捡垃圾呢！
今天之前，很多人都觉得乔汐很酷。
但同时，也有不少学生，自诩高人一等，根本看不起穷学生，更别提最近大出风头的乔汐，考试成绩像是一个信号，这些人仿佛抓住了什么巨大的把柄，开始在年级里煽风点火起来。
“什么市第一啊……说不定是吹的。”
“同名同姓？不会这么巧吧。”
“说不定咯！跟市第一名字一样就冒名顶替，没想到露馅这么快！”
幸灾乐祸的流言一发不可收拾，终于惊动了上层。
很快，亲自招她进来的校长坐不住了，放学后，喊乔汐来办公室谈话。
“乔汐同学，你最近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校长很和气地给她倒了杯水，“不管怎么样，你是学生，学习是第一位啊。”
“如果你的成绩退步很明显，奖学金就……”
他很清楚穷学生的命脉是什么。
一提起钱，就会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哪怕熬夜学吐血，也会把成绩提起来。
“您看过我的卷子么？”
意料之外的，乔汐只是笑了笑，表情很放松。
她从书包里掏出卷子，摆在桌上，给校长指道：“老师改卷子不对，就算我没写过程，答案对了，起码也该给我两分，怎么能一分都不给？”
校长皱起眉头，拿起了卷子。
卷面大片空白，每道题只在答题处写着一个数字。
“你怎么能确定答案是对的？而且连过程都没有，老师当然会觉得你是乱写的。”
“这题很难？”
乔汐眨了下眼，理所当然道：“明明是很简单的题，一眼就看出答案了，我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写过程？”
她满脸笃定，甚至让校长都陷入了自我怀疑。
这题……真的这么简单？
“您可以拿答案对一下。”
乔汐说道：“考试的本质，就是检验知识有没有掌握，我答案对了，就证明我都会了，具体考多少分其实没那么重要。”
她脸色平静，语气却难掩狂妄，“反正最后只看高考成绩，不是吗？”
校长愣了愣，他见过很多学习好的，但像乔汐这么狂的，确实是第一个。
“那也不能一直考倒数，你的奖学金是要看期末考试和平时成绩的。”
操，真麻烦。
乔汐压下心底的不情愿，努力听着校长的叭叭，但心底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高考成绩稳定发挥，这小测验，都不必放在心上。
到底是自己亲自招进来的中考状元，校长压下心里的怀疑，想之后再去对答案，再三强调道：下次你给我好好考，不然就扣你奖学金！”
扣……奖学金！！
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似被戳中了软肋，乔汐猛地抬头，神色警惕：“校长，第一能保，但奖学金，一分都不能扣！”
乔·守财奴·汐：头可断，血可流，奖学金一毛都不能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