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看见玉公子忧郁的模样,她开始搜肠刮肚想笑话,然后清了清嗓子,一板一眼的讲道:
“从前有一个妇人带着她的女儿去看郎中,要求郎中好好治疗她女儿的眼睛,郎中看见她如此焦急就问,你女儿的视力很差吗?妇人说,她的视力太差了,她结婚三天回门来,我们发现新郎不是婚礼上的那个了。”
笑话讲完,江月寒期待的眼神看着玉公子,可是,玉公子只是出于礼貌笑了一下,根本没有放松心情的意思。
江月寒不由得有些懊恼,但她不放弃,眼睛眨了眨,再接再厉,“我再讲一个,这个很好笑哦,有一家戏剧院的老板在京城看见新开的戏院门口有一张告示,八十五岁以上观众可免费入场,他回来在自己的剧院门口也挂了一块牌子:八十岁以上的观众如有家长陪同一律免费入场!”
笑话讲完,江月寒眼光熠熠地看着玉公子,“好笑吗?”
玉公子微微点头,“好笑!”尽管唇角是弯起的,可是,眼睛里分明没有笑意,还是明显的言不由衷,只为了安抚她。
江月寒不满地撇了撇嘴,沮丧地说道:“你都没有笑!”
玉公子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却不料江月寒又开始讲,大有玉公子不笑,她就不停的架势。
“一位上了年纪的男人坐在衙门口垂泪,衙役走上前问他出了什么事。他说,我七十五岁了,家里有三个老婆,都年轻貌美,并且疯狂的爱着我。衙役不解,那你为什么还哭呢?”
江月寒故意停顿了片刻,才徐徐说道:“因为我想不起来我住哪了!”
“扑哧!”玉公子终于笑了出来,俊逸脸上的笑容似是一片明光,耀的江月寒眼里灿烂欢喜。
“哇!你终于笑了,呵呵,我讲笑话的功夫很厉害吧!”
江月寒仰起小脸得意的笑着说道,看见玉公子的笑容,她从心底感到由衷的雀跃高兴。
玉公子点头,脸上的笑容越发融融,眼光落在江月寒俊俏的脸上,眼神描摹着她可爱的眼角眉梢,心里生出淡淡的欢欣与温暖,扬起的唇角流露出一丝发自心底的感动。
“以后如果你不开心了,我就给你讲笑话,保准你就不会难过了,我这个郎中很合格吧?治身治心,全能的,嘿嘿!”江月寒挑起眉得意洋洋的夸口,白里透红的小脸笑语嫣然。
玉公子深深点头,语气由衷的感叹,“嗯,遇见你这样优秀的郎中,是我的福分!”
江月寒很是大度的摆了摆手,佯装着不在意,“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不用总挂在嘴边上。”
玉公子又被她给逗笑了,笑容中,他面对着她的目光越发的清晰明澈,似是起伏漂泊的心终于落了地,变得踏实,透亮。
那么长久的疲惫悄悄消退到很远的地方去了,只有眼前俏皮欢笑的小脸让人觉得满足。
有些事情是命中早就注定的吧!
这么善良可爱的小女子,可以遇见,着实是需要前世修行,应该惜福的。
“蛐蛐抓到了,心病也消退了,我们该回去了吧?”
江月寒问道,其实,她是渴了,本来就没有补充水分,又讲了半天笑话,感觉嗓子都要冒烟了。
玉公子看了看天色,还没有回答,突然,一声凶横的叫喊从不远处传来。
“快看,漏网的两条鱼在这里呢,快点抓住,别让他们跑了。”
江月寒一愣,循声望去不由得大吃一惊。
大路上一群凶神恶煞的大汉正撸胳膊挽袖子向着他们两个人冲过来,这群人各各孔武粗壮,脸色狰狞,满眼杀气,明显不是善类。
坏了,遇见歹人了!
江月寒有了这个意识,慌忙拉着地上的玉公子跳了起来,语气惊惶,“这青天白日的,还有土匪劫道吗?这都没有王法了吗?”
玉公子倒没有多害怕,望着那群土匪神色镇静,只是哼了一声,“愚蠢的土匪劫道怎么会分时间?”
眼见一群恶人冲了过来,跑到近前,江月寒愕然的瞪大了眼睛,指着前面那个衣衫破旧的大汉,口吃了起来,“你,你,你不是卖茶水的小二吗?”
虽然平时她会犯迷糊,属于路痴那类人,可是,刚刚见过的人,她还是有印象的。
“哼哼,我卖的茶水还有一点作料,蒙汗药,知道不?那群傻瓜全都蒙过去了,就剩你们这两条小嫩鱼了。”破衣大汉得意洋洋的夸口,眼里是一招得手的兴奋。
他身后一个身材粗壮的秃头,貌似老大的人喋喋的笑,露出一口大黑牙,“快快快,把这个俊俏的抓回去做我的压寨夫人,正愁比不过吴老三呢,现在要他羡慕死,这又白又嫩的,真馋人呐!嘿嘿!”
看着江月寒两个人,仿佛看着案板上的肉,秃头的金鱼眼里闪烁着邪恶的光芒,口水差点掉出来。
“是,老大。”
几个大汉气势汹汹的逼迫过来,江月寒被吓的本能的向后退。
边退边在肚子里痛骂,这群色狼,垃圾,混蛋,恶霸,看见美貌的女子就要做压寨夫人,明显没创意没文化没道义没德行的垃圾土匪!
怎么办?
容大哥他们已经被蒙过去了,此刻就他们两个人面对十几个壮汉,他们两个的阵容还是秀才加弱女,逃得掉吗?
衣袖里的麻药只能偷袭一个人,这一群人怎么偷袭?
江月寒扯着玉公子的衣袖还没有准备好跑,身体已经被人给大力推开了,让她大跌眼镜的是,那几个大汉竟然是冲着玉公子来的!
几个人紧紧抓住了玉公子的手臂,毫不费力的押解了起来。
江月寒她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情况,登时懵了,目瞪口呆,乌鸦鸦,这寨主还有断袖之癖?
他说的又白又嫩的俊俏的人,他要娶的压寨夫人,是玉公子?
她又不值钱?
为什么每次玉公子都要比她抢手呢?
她怎么也算是清水芙蓉,娇俏可爱型的吧?
为什么这群瞎了狗眼的土匪就是看不见呢?
真是郁闷!
玉公子显然不是这些个人的对手,就算脚上没有伤,也无力反抗,几乎没有挣扎,就成了压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