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发男人一惊,既要躲避被偷袭,头发又痛,身体向后一个倒退,江月寒趁着这个机会,“噌”的一声,就窜下了床,穿过客厅,径直向着大门窜去。
大门就在眼前,可是,就在她的手刚刚摸到门闩的时候,腰部猛然被抱住了。
她跑的快,白发男人身手更快,疾如迅风,从后面捉住了她!
江月寒吓的魂飞魄散,死死抓住门闩不撒手,她知道,这一撒手,后果就不知道会多么可怕了!
她已经接二连三触怒白发男人了,这个邪魅妖魔的男人太可怕,被抓回去一定没有好果子吃!
“江月寒,你敢如此戏耍我,看我怎么收拾你!”白发男人似乎生气了,语气很冷厉,带着恼羞成怒的味道。
江月寒抓着门闩拉开嗓门没命的嚎叫,“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妖怪吃人了,快点来人呀!救命啊!”
她的力气小的可怜,怎么会是白发男人的对手,“砰”的一声,江月寒手中的门闩脱手了,江月寒眼前一黑,完了!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极其威严的声音,“什么人在此大呼小叫,高才,去查看!”
江月寒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外面有人呐,太好了,她还没有来得及再嚎叫救命,突然感觉腰部一松,白发男人竟然放开了她。同时,身后传来白发男人诧异的声音,“皇上怎么来了?”
江月寒得了自由,自然逃为上策,此刻她脑袋里只有一个念头,快跑,不管谁来了,她一定要先逃了再说。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还快,她迅速伸手拉开门闩,没命似的逃出了镜水殿的大门。
逃出大门,就撞上了两个人,一个是眼泪汪汪的杨柳,还有一个是陌生男人,身材高大,一身紫衣华服。
江月寒一愣,这个人就是大夏国的那个暴君吗?
她还没有看清楚对面男人究竟长的什么模样,那男人突然拉起她的手,撒腿就跑。
江月寒又蒙了,暴君拉着她跑什么?
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会这样悲催吧?难道没有婚礼就要先花烛?从一张床上被劫持到另一张床上?大夏国的女人是不是都死绝了?一个个男人都是急色鬼似的!
“你你你,你干什么?快点放手!”江月寒又惊又怒,被拉着跑,踉踉跄跄的,狠命挣扎。
但是,紫衣男人竟然不说话,拉着她直接从镜水殿出门,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钻进了一处小角门。
角门里是一处浩大的殿宇,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江月寒被拉着飞快的跑过了殿宇,沿着青石子的路,继续向前,她累是气喘吁吁,但是,挣脱不掉男人,一直被男人拉着就是飞快的跑。
终于,江月寒被拉着跑进一个拱形的花门,然后,眼前豁然开朗,四处花团锦簇,绿荫如盖,香气扑鼻,百芳争艳,看样子她是被拉着跑进了一个大花园。
脚下是白玉石子路,直到跑入了一大片蔷薇花的花影里,才停住了脚步。
江月寒快要累死了,呼呼喘促着,眼睛都看不清东西了,好容易喘了半天,总算有时间打量面前的男人了。
都说是暴君,可是,左看右看怎么看也没有看到凶恶的模样,相反,面前的男人年轻英挺,细皮白肉,面容讨喜,细长的眉毛,温和深陷的大眼睛,给人感觉慈眉善目的,尤其嘴角的笑纹很深,想来是很爱笑的人,跑了这么久他也有些喘,但是,脸上的表情却是温和无害的。
这个人,可能是传说中的暴君吗?
可没有感觉出一丁点的狠毒凶恶来呀!
江月寒有些纳罕,死死盯着男人看,心中疑惑,难道传言都是假的?这暴君竟原来是一尊活菩萨?或者是伪装的,披着羊皮的狼?
杨柳也小跑着追了过来,尽管累的喘不上气,还是捂着肚子一叠声的问江月寒,“公主,公主,你没什么吧?公主,你可吓死我了!”
看见杨柳,江月寒才想起了柳依依,慌忙看向了来路,问杨柳:“柳姐姐呢?她怎么样了?找人快点救她呀!”
杨柳还没有回答,对面的紫衣男人马上说道:“我经过她身边的时候给她解了穴,现在应该能恢复了。”
江月寒急忙对杨柳说:“那你快去迎迎柳姐姐,别让那个妖怪再给捉住了!把她带到这里来。”
杨柳急忙点了点头,不停喘着回头去找柳依依。
紫衣男人已经调息好了,蹙着眉头望向江月寒,语气有些责怪,“你们怎么把他给得罪了?那家伙出了名的不好惹,平时我都忌惮他几分,你也太不小心了!”
江月寒终于喘匀了气,瞪着眼前的男人——她命定的未婚夫,大眼珠咕噜噜的乱转。
老天长眼,偏偏在这个时机让他们相见,她没工夫跟他说那个妖怪如何,既然相见了,先把自己和他的问题说清楚才行,尤其现在没有外人,正是说实话的好时候。
江月寒喘匀了气之后,清了清嗓子,扬起小脸挺直腰板对着男人义正言辞的说道:“那个,我们先说说我们之间的事吧,你认真听好了,这些话我只说一次,我不打算嫁给你,也不打算做大夏国的皇后,只是子秋国信守诺言,不能毁约。现在,我们见面了,毫无感觉,相看两厌。所以,你休了我,或者我休了你,互不相欠,我们或许还可以做朋友。听懂我的意思了吗?”
紫衣男人瞬间石化了,柔和的眼睛充满了不可置信,细长的眉毛都拧成了八字,瞪着江月寒憋屈半天才问出一句,“毫无感觉,相看两厌?你要休了我?我们或许还可以做朋友?”
咦?这个声音怎么和刚才那个暴君的声音不一样了?
心平气和下来的江月寒才发现这个问题,但是,现在的她没心情计较他声音的问题,只是一脸郑重的点头,“对,不管我们谁休谁,结果都一样,你做你的皇帝,我回我的子秋,我们井水不犯河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