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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 工具人本人
作者:桑桑| 字数:3089| 更新时间:2021年07月06日

宣极眼尾浅淡的胭脂红在这夜间更显娇媚,他撒娇撒痴。

“殿下,让我陪着您,好吗?宣极睡觉很安分的。”

他轻声软语的,声调里带着不易察觉的诱哄。

令扶桑打了个哈欠,一点没被迷惑,只神色颇有些不耐烦。

“滚出去!”

“夜半三更的,像浪蝶游蜂一样,像什么样!”

她冷冷呵斥。

宣极心中一凛,面上并不显露,看起来目光中尽是受伤,泪水划过面庞。

像个被抢了糖果的小孩。

“殿下是有了新宠,就不喜欢宣极了吗?”

男人垂眸的神色令人心疼。

令扶桑依旧面无表情,却是在心中喟叹。

若不是他身份可疑……还真是可怜了那张让人神魂颠倒的脸。

看到她依旧没有反应,宣极垂在两旁的手微微嵌进大腿肉里。

这段时间以来,他费尽心思勾引令扶桑,进入长公主府,然而距离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却还是有一段距离。

不行,绝对不能这样就算了。

深吸一口气后,宣极委屈的抬起头来,忽而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冒昧过来,是宣极的不是,可是宣极只是担忧殿下。”

“希望殿下看在宣极是初犯的份上,不要厌弃宣极。”

“殿下面首三千,可只有宣极是真真正正心系殿下,为殿下着想的。”

“殿下,您今晚就收了宣极,好吗?”

他吸了吸鼻子,楚楚可怜的神情宛若无家可归的小猫儿。

常柔冷站在一旁,看他如同看死人,冷声吩咐。

“都愣着做什么,把他拖出去!”

一众侍卫敛声禀神,大气不敢出的往前。

宣极公子恐怕是忘了,在这府里常柔才最得倚重那位啊!

常柔公子看起来不争不抢,但是在涉及公主的事上,那是半点不带含糊的。

常柔在令扶桑身边多年,说话极其具有分量,甚至很多时候可以顶替令扶桑发号施令。

眼见着侍卫就要过来把他拉了出去,宣极的眼底划过转瞬即逝的不甘。

他磕头的时候极其用力,如今阵阵眩晕感袭来。

“殿下……”

委屈的呼唤声中,带着几缕不安和无助。

令扶桑低头意味不明的笑了声,在这落针可闻的夜,听得渗人。

在侍卫们提着宣极往门外走了几步后,她突然道。

“慢着。”

宣极被提着转身,他媚眼中的惊喜不少,眼珠还旋旋挂在眼角。

楚楚可怜的嗓音忽而响起。

“殿下。”

他当是如何,没想到……

“自己滚出去。”

令扶桑淡淡道,眼底没有半分波动。

宣极愣了愣,白皙脸庞上的双眸瞪大。

“殿下,您……当真要如此对宣极吗?”

他知道令扶桑的意思,说是“滚”,就是真的要他当众“滚”出去的。

众所皆知,令扶桑极少说玩笑话。

常柔温柔如水的眼眸中浅淡威压倾泻而出。

“殿下的话,你没听清楚?需要我再重复一遍?”

宣极攥紧自己的衣角,眼眶通红。

“殿下她……”

“你不是说本宫喜新厌旧?”

令扶桑手心撑着下巴,似笑非笑。

“怎么?本宫如你所愿了,你反倒不开心了?”

轻飘飘的话语里,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薄怒。

闻人容殊跟在人群之中,看着她那轻勾唇角的绝美容颜,是非常惊艳的,只这惊艳中带着扎手的刺。

入夜的她,那周身的凌厉感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柔和下来好几分。

令扶桑察觉到什么,轻描淡写的看他一眼,那一眼凉薄如水。

一瞬间,他才猛地回神,惊觉自己竟然被令扶桑这样一个恶毒女人迷了双眼。

喟叹一声,他心道,是夜色乱人眼罢。

上方的令扶桑并不知他的心里情绪,纤细如葱的手指微抬起桌面上的茶汤。

记忆中,原身和这几个男人清清白白的,抓他们来,也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

今夜的宣极有点不同寻常,想来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开始怀疑她的身份了。

漫不经心的敲击着木质扶手,她勾唇一笑,“闻人容殊,今夜,你侍寝。”

宣极白皙的脸上出现骇然的神情,攥紧的衣角乱糟糟的。

“殿下。”

他只呼唤一声,但那神情却像是被始乱终弃的妇人。

常柔低沉的声调忽而响起。

“都退下!”

他清润的眼眸中尽是肃杀,盯得一众下人落荒而逃。

宣极还想着挣扎,却是直接被他劈晕,命令两个下人把人抗走。

不错,这办法当真简单粗暴。

令扶桑几不可查的勾唇,眼尾扫过稍众即逝的笑意。

她能有什么坏心思呢,顶多就是让两个怀疑她的人“自相残杀”,转移一下注意力罢了。

闻人容殊阴冷的盯着她那一张不动声色的脸,下颌绷紧。

“吱呀”一声,门被人从外面关上。

收回心思的令扶桑经过这么一闹腾,终于有了些许困意。

她漫不经心的吩咐后,侧身躺在了大床之中。

关门回来的闻人容殊站在她的床榻边,那一双冷瞳中淬着无数的隐忍。

那目光太过于凌厉,以至于一直假睡的令扶桑被看得十分不舒服。

她水润漆黑的眸抬起,毫不留情的道。

“睡地板去!”???

闻人容殊的额头上划过三个大写的问号。

她不是让他过来侍寝?

她不是想要强迫他做什么暧昧的……活动?

想到那些,闻人容殊的脸庞浮上一层薄薄的红意。

令扶桑没有听到声音,颇感不爽的抬头,可是却看到了那令人颇为无语的一幕。

“你……该不会是对本宫意图不轨吧?”

她似调笑一般出声,审视的视线从上而下的划过。

“啧,虽然这身材还有些看头,容貌也堪堪上乘,但是本宫可以挑剔的很得。”

这是嫌弃他?呵!

闻人容殊眉头一挑,冷哼一声,直接转身,仿如枕戈待旦的将士一般躺在了地下。

他还懒得伺候她呢!

令扶桑看他一系列动作,这是又生气了?

这反应,莫名觉得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令扶桑忽而轻笑一声,在心中喟叹,是河豚精本精投胎了吧。

素手撑着床板起身,她循着记忆打开了存放被子的衣柜,丢了一床到那男人的身上。

“到软塌上去。”

冰冷的嗓音中透露着几分不耐烦,她圾着鞋子回到了床上。

总不能刚到府里就让他病了吧?

直到那均匀的呼吸声响起,闻人容殊这才松了松绷直的身体。

他抱着被子起身,躺在雕花窗下的软塌上。

被子柔软,似有若无的泛着些许淡淡的沁香,莫名的让人心安。

这一觉,令扶桑一睡就睡到了日上三竿。

睁眼的那瞬间,她敏锐的察觉到了屋外有人。

“闻人容殊。”

听到她的声音,男人眉头皱着,看起来很烦的样子,只穿着一身里衣走近,寒眸冷瞳紧盯着她。

“上来。”

她语气疏离,轻微的脚步声传入耳中,闻人容殊明白她的意思了。

男人压低眉目坐在床边,同时将自己的衣衫弄得凌乱。

配合她演场戏,谁让亲眷握在她手里呢。

令扶桑意味不明的瞥了他一眼,这才淡淡开了房门。

令扶苑穿着一身明黄色的黄袍站在门外,一躬身道。

“皇姐。”

令扶桑扫了他一眼,转眼又将门关上,回屋换衣裳去了。

她视闻人容殊如无物。

这女人……不知羞耻!

闻人容殊背过身去,耳根红透。

两人并肩出去之时,门外已经没有了令扶苑的身影。

闻人容殊唇角几不可查的扯过一抹弧度。

这南越太子当真有意思,竟然怕一个公主!

用膳过后,二人再度上了软轿。

八人合抬的烟色轻纱轿子不慌不忙的往前挪着。

令扶桑心情似乎颇为愉悦,素手抬着茶壶,正打算倒水。

“殿下。”

轿子外一道柔弱声传来,她一个不留神……

闻人容殊望着自己湿透的衣裳,那张脸瞬间黑透。

令扶桑清清嗓子,朝着他清浅的笑笑,从怀中掏出帕子,眼里神色莫名。

“本宫帮你。”

那柔若无骨的小手状似无意的在他的胸膛上蹭着,两人靠得很近,近到他都可以闻到对方身上的香味。

宣极仗着身份掀开轿帘的时候,两人都快要贴合在一起。

他的目光中尽是受伤,就那般瞪大双眼看着两人。

令扶桑缓缓拉开距离,不悦的扫过门口处那道身影。

“怎么?”

两字冰冷,宛若冬日的雪钻入他的喉咙,甚至带着几分让人窒息之感。

眼尾的胭脂红化为小点,莫名为他衬托出了几分颓然的失落感。

宣极摇了摇头,落下帘帐离开,那一副受伤极深的模样惹人心疼。

闻人容殊不言不笑的坐在那儿,身上的衣服带着黏腻的潮湿,偏他神色从容,反倒看不出什么狼狈之色。

半晌,他冷嗤一声。

“你利用我。”

令扶桑余光轻飘飘扫了他一眼,没有看到任何羞愧之色,随后漫不经心的开始闭目养神。

利用完了就丢。

闻人容殊的脑海里划过这句话,心底明显有几分薄怒泛出,可在看到她眉头微锁的模样,忽而又不计较了。

一个女人罢了。

“殿下,到了。”

门外,侍从白芨的声音适时响起。

令扶桑的双眸缓缓睁开,带着几分睡醒的迷茫之感。

看到这一幕,闻人容殊指尖微捻,眸色深沉。

想……捏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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