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妻妾宫光洁无痕,主夫妻感情和睦,卧蚕十分明显,泛着弱光主子女双全。
只是他的妻妾宫和子女宫两处都有另一股命气盘旋,她推断幕后之人应该是拿刺客的妻女做要挟,因此刺客才一直没开口。
她轻咳一声,目不斜视的看着刺客,慢悠悠道:“你与你妻子感情不错,有一双儿女,女儿八岁,儿子三岁对吧?”
靖王世子闻言,神色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朝温景禹看去。
这小丫头是如何知道这些的?还说的信誓旦旦跟真的似的?
温景禹面不改色,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示意靖王世子不要说话。
刺客艰难抬头,对上谢珍明亮的双眸,嗤之以鼻一笑没有回话。
谢珍也不恼,继续慢悠悠说道:“你还当你妻儿无忧呢?你猜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听到这,那刺客再也沉不住气,猛地一抬头,被铁链栓锁着的双手奋力挣扎,铁链刷拉作响。
一双猩红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的瞪着谢珍,仿佛要在她戳出两个洞一般。
谢珍镇定自若,完全没被刺客暴躁的模样吓到,反而冷笑一声,“还认不清现实?你早已现在沦为阶下囚,成了一颗废弃的棋子,你觉得你身后之人还会费尽心思的保护你的家人吗?”
“做人啊,还是要识时务一点!谋杀亲王其罪连诛,你死了没事,只是可怜了你的妻儿亲友了。”
“都是拿钱换命的,可别钱没捞着死后还被人指责脊梁骨,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你将我妻儿怎么了?”刺客嘶声大吼,欲挣脱铁链束缚,但任他怎么用力铁链始终紧紧束缚着他的躯体,他只能无力嘶吼,宣泄着满腔的怒火。
看着他愤怒的模样,谢珍知道自己的激将法已经管用了,她讥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讽刺道:“现在知道担忧妻儿了?早干嘛去了?”
说着她负手转身,语气变得冰冷残忍,“从现在开始,每隔一刻钟我便派人送一只你儿子的手指过来,直到你供出幕后之人为止。”
“你可以慢慢考虑要不要说,反正你妻儿三人一共有三十只手指,我倒要看看在血浓于水的亲情面前你能嘴硬多久!”
刺客彻底红了眼,“我说,我全都说,别伤害我妻儿否则我一定会杀了你的!”
“想杀我?”谢珍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转身对上刺客充满杀意的目光,鄙夷的道:“可以,你来啊,我倒要看看是你先杀我了还是我先杀了你的妻儿!”
刺客瞬间没了声音,原先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
“你可要仔仔细细认认真真的说啊,少了一句漏了一句你儿子的手指可就保不住了!”为了防止刺客有所隐瞒,谢珍又提醒了一句,随后朝温景禹和靖王世子行礼,“王爷,世子,属下先行告退!”
温景禹目光微微柔和,欣赏的看了一眼谢珍,点头,“阙言,送她出去。”
“是!王爷!”阙言抱拳行礼,很快带着谢珍离开了牢房。
路上阙言一直观察着谢珍严峻的面孔,忽的轻笑了一声打趣道:“你这小丫头刚才可真是派头十足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宫里出来的呢!”
“阙言叔叔你可别打趣我了!”谢珍突然长长吐了口气,犹如泄气的皮球一般焉了下来,伸出双方摊开,苦笑道:“你看我都紧张的一手心都是汗了!”
阙言定睛一看,只见谢珍手心中正如她所说一般全是汗水。
“行了放轻松,这刺客要是开口供出幕后之人那你可就是立了大功了,到时候王爷肯定会褒奖你!”他适时安慰了一句。
谢珍心下一喜,面上摆出严肃的模样正色道:“这几日多亏王爷收留我这才有了容身之处,能献出绵薄之力帮助王爷是我的荣幸,我又怎还能收王爷的赏,阙言叔叔莫要说了!”
阙言没想到谢珍悟性居然如此之高,微微惊讶了一会满意的点点头,“你这丫头倒是有意思。”
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巴掌大的油纸包裹送到谢珍面前。
谢珍疑惑,接过打开一看,傻了,“这是桂花糕?”
阙言‘嗯’了一声,尴尬的将目光移开,语气不自然的道:“我家中有个妹妹,比你年长一岁向来爱吃桂月楼的桂花糕,我想你俩口味应该差不多就给你留了一份。”
谢珍受宠若惊的谢了一声,低下头脸瞬间就黑了。
温景禹这个天杀的居然把她的日记给别人看,她不要面子的吗!
她愤愤的拿起一块桂花糕塞进口中大口咀嚼着,心下将温景禹骂了个狗血淋头。
来到审讯厅,连吃两块桂花糕感觉口干舌燥的谢珍直奔桌上的茶壶而去。
一连两杯水下肚,谢珍这才满意的擦了擦嘴角的碎屑。
一盏茶功夫,温景禹与靖王世子便前后出来了。
前者面色如常看不出喜怒,后者则一脸阴沉。
“怎么样了?”谢珍好奇问温景禹。
温景禹点点头,将写着供词的纸递给谢珍一手轻轻拍了拍谢珍的脑袋笑道:“招供了,多亏了你否则我们一时半会还难以撬开他的嘴。”
看着近在咫尺的供词,谢珍抬手正要接过,随后仿佛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缩手摇头。
温景禹愣了一下,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供词,有些狐疑,“怎么了?”
“通常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我还没活够呢!”谢珍再次摇头,看着那供词的目光中充满了抗拒。
温景禹失笑摇头,也没为难谢珍将供词折好往怀里一塞安慰道:“你倒是警惕,不过这些事也轮不到你操心不看也罢。”
“小丫头,你是怎么知道张权有一双儿女的?”这时,靖王世子走到谢珍身侧坐下,一边给自己倒水一边好奇的问谢珍。
见靖王世子问到自己的长处,谢珍顿时就得意了起来,“面相!”
“面相?”靖王世子倒水的手微微一停,疑惑的目光落在了谢珍蜡黄的脸上。
“嗯!”谢珍粲然一笑,犹如打开话匣子一般对着靖王世子侃侃而谈了起来,“人的面相分为一百个部位,三庭五眼,五星六曜十二宫都代表着不同的东西。”
“那个张权眼尾部位光滑明亮,主夫妻感情和睦,眼下的卧蚕为子女宫,子女宫饱满有光泽者儿女双全,张权正是这样的面相。”
靖王世子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忍不住朝谢珍面前凑了凑十分感兴趣的道:“所以你就拿张权的妻子做要挟是吧?”
说着他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有什么地方想不明白,“那你又是为何知道张权老家在南方?”
“连猜带蒙的!”谢珍朗声说道:“南方人相对而言性格比较内敛,而张权的面相正是性格内敛之相,话不多但十分忠心,若为己所用定是个不多得的人才!”
“而且在外貌上南北方的人也有着不同的差异,南方人因为地理气候关系模样比较秀气,而北方人则粗犷一些,大多北方汉子都会留胡腮彰显自己的男子汉气概。”
靖王世子仰头想了一下,比较认同的点了点头,“似乎还真是这样,我三舅爷就留了胡子,说话嗓门跟铜锣似的。”
谢珍抿嘴偷笑,正要开口就听温景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既然你相术如此了得,那为何当初又会落入人牙手中?”
她顿时就笑不出来了,撇了温景禹一眼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痛心疾首的大呼,“我早前替自己算了一卦得知近日会有贵人相助,于是看谁都像贵人结果就着了人牙的道差点被卖进了青楼,亏我那么信任他,简直是气煞我也!”
靖王世子看着谢珍悲痛欲绝的模样,笑的直颤,“王叔,你带回来的这丫头可真有趣!”
温景禹笑着摇了摇头,“你若是男儿身将来必定成就不凡,可惜了!”
谢珍却不以为意,“谁说女子不如男,就算我是女的日后也肯定辉煌,别问为什么,问就是天机不可泄露!”
“噗!”靖王世子再度失笑,“好一个谁说女子不如男,有气魄!我等着你辉煌那天!”
他说的认真,丝毫没有嘲讽之意。
谢珍微微侧目,她没记错的话这是一个男权至上的古代封建社会吧?
换做常人她说出这番言论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
温景禹似乎是看出了她内心的疑惑,轻笑一声解释道:“靖王妃也是上过战场,指挥过千军万马的。”
难怪!
谢珍恍然大悟。
“只是我思前想后也想不明白,平阳王为何要派人刺杀你?如今朝堂上太子党正值风华,他就算有了谋逆之心也该是先对太子出手吧?”
靖王世子一转话语,在再次回到刺杀一案上,眉头紧紧拧了起来。
温景禹摇头,也表示不解。
平阳王?
谢珍暗暗在心中将这个名字记下,目光落在温景禹惊为天人的容貌上仔细的观察了起来。
温景禹的脸可谓是她见过最好的了,五官分布均匀,精致美观,就像天工雕刻的一般。
面相也是上乘的大富大贵之相。
看了一会她就从温景禹的面相中看出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