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眉清秀顺滑有光泽,双眉在面相十二宫为兄弟宫,此眉相之人与亲兄弟感情和睦,但细看之下不难发现他的双眉不是很对称,且有一股掺杂着血光的命气的入侵。
“我大概知道是因为什么了。”她突然开口,面色有些凝重。
温景禹的眉相所呈现出的命理为亲兄弟感情和睦,但与别的兄弟关系却是很僵,而那一股掺杂着血光的命气则表现为破坏。
破坏温景禹和他亲兄弟的关系,也就是天玄帝!
“因为什么?”
温景禹和靖王世子齐齐开口,想要听听她的见解。
她张嘴欲解释,但又想在靖王世子面前保留神秘感,从而增加他对自己的印象和好奇于是将涌到嗓子眼的话给咽了下去,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道:“天机不可泄露!”
靖王世子嘴角微微一抽,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不说不代表不会提示啊!
谢珍直接无视了靖王世子嫌弃的模样,拿起桌上摆放着的梨朝阙言说道:“阙言叔叔,刀借我一用!”
阙言不理解她要做什么,但还是将佩刀取下递给了谢珍,“我这刀很锋利的,你小心点!”
谢珍点了点头,抽出长刀对着温景禹颔了颔首,眼底闪过一抹幽芒,“看好了,我只演示一遍,能不能理解就看你们了!”
温景禹点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谢珍的动作。
靖王世子也收起了嫌弃之色,面无表情的盯着谢珍。
“嘿哈!”谢珍手起刀落,桌上的梨一分为二倒在了桌面上,她将刀递给阙言随手拿起一半往嘴里塞,大大的咬了一口,口齿不清的问道:“懂了没?”
靖王世子摇头。
温景禹目光微微一晃,似乎想到了什么,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
“阙言,你送谢姑娘回府,我先去宫中将供词呈给皇上。”
“是,王爷!”阙言收刀入鞘,抱拳行礼。
“正好我也要去宫中复命。”没能理会谢珍意思的靖王世子耸耸肩起身,朝谢珍抱拳,“今日多谢你出手相助,等这事结束后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这个人情你好好欠着,等日后我需要再说!
谢珍狼吞虎咽的将口中的梨渣烟下,连连摆手,“不用不用,安平今日送了我一支价值不菲的玉簪,我帮你
就当是礼尚往来了!”
“这不可一论而谈……”
“真不用了!”
二人相互委推,一个非要感谢一个非不要感谢,一直到出了府衙才停了下来。
温景禹和靖王世子,一人坐车一人骑马相继离去。
只留下阙言和满脸复杂的谢珍在府衙门口凌乱,“这里距离王府远吗……”
“不远!”阙言摇头,谢珍刚松了口气,准备振作精神走回王府就听他又道:“两里路罢了!”
谢珍面色顿时就狰狞了起来。
阙言憋笑,不疾不徐的跟在谢珍身后三步距离之内。
“走吧!”她一咬牙,看了一眼前路昂首挺胸的走人。
阙言憋笑,不疾不徐的跟在谢珍身后三步距离之内。
皇宫中,温景禹和靖王世子一同去了御书房面见天玄帝。
看着二人带来的刺客供词,天玄帝布满皱纹却不失天子威严的脸上露出了震怒之色,猛地一拍桌面怒声而起,“平阳王是嫌活得长够了是吧!远在晋阳都不安分手居然伸到了京城来!”
“皇上息怒!切莫因此伤了肝气!”温景禹低头出声。
天玄帝仍觉胸口郁积满了怒火,负在背后的双手握的咯咯作响,青筋暴跳,“若非你吉人自有天相,躲过了暗箭的袭击,就凭那箭上涂抹的赤血红就够你死上无数次了,你让朕如何息怒?”
“早年朕就察觉出了他有不臣之心,于是早早的就将他赶出了京城,没想到他居然还不死心,就连你这个幼弟都不放过,像他这样不顾血浓亲情的贼人朕当初就不该心软让他离去!”
“皇上!”见天玄帝始终怒气未消,温景禹急忙上前一步行礼劝诫,“现如今多说无益,既然已知晓平阳王图谋不轨,不如先将他在京城留下的爪牙拔除以示警告,若他还不收敛那就在做打算!”
天玄帝深吸了口气,压下胸腔中的熊熊怒意,点头沉声对靖王世子吩咐道:“承业,这事朕交予你负责,朕会让金旗卫与你配合,凡是平阳王的爪牙全部杀无赦,直到全部拔除为止,一个不留!”
“微臣定不负皇上所托!”温承业单膝跪地,声音振奋有力。
“起身吧!”天玄帝点头挥手。
“皇上,臣弟还有一事要报!”
天玄帝看向温景禹,眉头微微一皱,颔首,“你说。”
“早先臣弟也想不通平阳王为何要对臣弟出手,经人提醒后顿时有所感悟。”温景禹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声音低沉稳重,“臣弟曾在第二波刺客身上搜查出金旗卫独有的玄铁令牌!”
天玄帝闻言,眸子微微一眯,一股寒光乍现,“金旗卫中有平阳王的人?好啊好啊,这手伸的可够长啊!就连朕的金旗卫都有人被收买了,平阳王好能耐!”
见天玄帝没能领悟自己的意思,温景禹适时开口,“皇上,臣弟以为平阳王此举重在离间!”
“试想,若是这案子迟迟未结最后不了了之,那臣弟第一个怀疑的肯定是皇上,毕竟金旗卫专属皇上,到时候我们兄弟离心,平阳王不就可以逐一击破了吗?”
天玄帝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双眸中杀意森森。
“可惜他低估了臣弟对皇上的信任。”
“不是想离间朕与你的感情嘛?”天玄帝冷笑,语气里却没有丝毫调笑的意味,“那朕就遂了他的愿
我倒要看看他能掀起什么风浪来!”
“这阵子先委屈你了。”
温景禹轻笑,声音温润清朗,“无事,正好可以借此看看其他人的表现。”
荣王府,徒步走了两里路的谢珍感觉龙骨都快走散了。
好不容易回到屋中喝口茶,就见采枝神色慌张的跑了进来,“谢姑娘出事了!宫中传出消息称王爷冲撞了皇上,这可怎么办啊!”
谢珍没有理会采枝的慌乱,抓起茶壶吨吨吨喝了几口,拉过衣袖擦掉从唇间滚落的水珠,摆手,“怕什么又不是要砍头了,看把你慌得!”
看着谢珍这没心没肺的模样,采枝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谢珍全当没看到采枝那看白眼狼似的目光,坐在椅子上撑头。
看来温景禹是理解了她的意思了。
她倒不怕温景禹真的惹怒了天玄帝,从温景禹的面相中不难看出他与天玄帝关系不一般。
况且他的面相上也没有遭难之相,所以温景禹冲撞天玄帝一事只会是他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与天玄帝配合将计就计,演给别人看的。
收起心思,她刚起身准备去院子里逛逛排解一下无聊,一个身影突然一闪而逝出现在了屋中。
“商执叔叔你怎么来了。”她好奇的瞪大双眼看商执。
商执没有接话,淡淡的看了采枝一眼,迅速从怀中拿出一份油纸包裹着的东西放在了桌上,随后身影一晃又消失不见了。
看着桌上那显眼的东西,谢珍太阳穴疯狂跳动。
“这是什么?”采枝有些疑惑,见谢珍面色有些不善也不敢擅自拆开,狐疑的看着谢珍等待她的解惑。
谢珍一言不发的揭开油纸,看着月黄芳香的桂花糕,气的牙痒痒。
好家伙,温景禹那厮到底给多少人看了她的日记?!
“嚯。”采枝惊讶的抬手捂嘴,“这桂月楼的桂花糕可不便宜,散装的都要好几钱银子呢!”
“采枝姐姐,你吃一点。”谢珍面无表情的将桂花糕往采枝面前推了推。
采枝也没扭捏,大方的捻起了一块,一双圆润的眸子弯成了月牙状,“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门外传来一声咳嗽。
“参见王爷!”采枝回头,就见温景禹负手走了进来,急忙将手中的桂花糕藏起躬身行礼。
温景禹点了点头,给采枝递了个眼神,采枝瞬间会意低着头退出了屋中。
“坐吧,我有事想同你说一下。”见谢珍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看自己,温景禹开始还有些不解,在看清桌上摆放着的桂花糕时瞬间就明白了。
他有些尴尬的将目光移向别处,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在桌前坐了下来。
“关于你哥哥的事。”
谢珍闻言眼神猛地亮了起来,紧张又期盼的看着温景禹。
只要能找到原主哥哥,她就算有了依靠,就算日后离了荣王府也不至于再流落街头无家可归。
对上谢珍那澄澈中写满期盼的双眸,温景禹抿了抿唇突然有些不忍说出实情来打击她了。
沉默了好一会,在谢珍目光的一再催促下他方才慢慢开口说道:“半年前京城确实有一个姓宋的商人,但因为店铺经营不善已经搬走了。”
“你哥哥应该也是那时候跟着你舅舅离开了吧,至于去了哪还没查到,应该还要一些时间。”
谢珍明亮的眸子瞬间暗淡了下来。
看着温景禹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有话要说,但又一直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