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走到阿潭面前打开木盒子一看,眉眼顿时就弯成了一对对月牙。
“喜欢吗?我亲自给你挑的血玉宝马和西海珍珠。”安平身子往前凑了凑,颇有些得意的问道。
喜欢!太喜欢了!
这换成钱能买多少房子,多少丫鬟仆人啊!
谢珍忍不住在心底尖叫,脸上却浮上几分无措,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见谢珍拒绝,安平一端脸色故作生气的说道:“这东西都带来了,你总不能让我又带着回去吧?况且我和大哥都不喜欢欠人人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珍也不好的继续拿乔惹得安平这条的大腿子不悦,迅速收起眼底的笑意,迟疑的点了点头,“那好吧……”
见状,安平板着的脸这才一松,再次换上笑颜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昨日说好陪我逛街的,结果你半路跑了,今天说什么你都得陪我,听到没有!”
“知道了。”谢珍用力点头,将两个盒子收进屋中藏起后这才跟着安平离开了王府。
马车上,安平一直追问谢珍昨日的过程。
谢珍有心想在安平面前显摆一下,事无巨细的将整个过程讲了一遍。
随后绘声绘色的编起了自己是如何在黑心伯母的折磨下依旧以纯善之心待人,最后被跛脚道人看重收为关门弟子谎言。
听完谢珍的描述,安平只觉十分的新奇,在得知谢珍过往的悲惨生活后又心疼的直骂谢珍伯母黑心。
最后不知道哪根筋没搭对,一拍掌就决定要跟谢珍学习那观人之术。
谢珍笑容顿时变得僵硬,只觉得自己就跟有那个大病似的,好好地为什么要勾起安平对相卜之术的好奇给自己找麻烦。
就在她想着该如何拒绝安平又不会惹她不悦时,马车突然剧烈晃动了一下。
事发突然,毫无防备的两人狠狠地撞在了马车壁上。
“郡主你没事吧?”阿潭担忧的声音从马车外传来。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发钗凌乱的安平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挑开帘子朝着车夫怒目而斥,“你怎么驾的马车?”
车夫脸色惨白,眼底带着几分后怕之色,见安平责怪起来急忙解释道:“尚书府的马车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直愣愣的朝我们撞来,小的怕郡主出事急忙调转方向,这才导致马车晃动,还请郡主恕罪!”
“尚书府?”安平目光一冷,急忙探出身子一看,就见左边不远处停了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
“郡主无事吧?”一阵珠环相碰,尚书府的马车上一个面容姣好身姿绰约的少女款款走下,对着安平莞尔一笑,音如天籁,仿佛飘在云端一般空灵悦耳。
谢珍被这声音吸引好奇的探出头,正好对上了少女轻盈如水的目光。
“文宣!”安平声音发冷,咬牙切齿,目光仿佛淬了毒一般死死的盯着少女。
那名叫文宣的少女闻声收回落在谢珍身上的目光,对着安平盈盈一拜,美眸中波光流转,“还请郡主恕罪!方才那马儿突然发了疯似的不听使唤惊扰了郡主出行,索性郡主无碍,否则宣儿心中有愧。”
谢珍看着文宣,眼底忽的闪过一丝玩味之色,不由细细打量了眼前之人。
文宣生的貌美异常,肤白如雪、肌如凝脂、唇如朱砂、眉如远黛,一身烟紫长纱裙将那原本就瘦弱的腰肢衬托的越发盈盈不可一握。
周身上下透着几分不食人间烟火,远离世俗的清寡之气。
“既然是一条疯马那留着也迟早生祸端,倒不如本郡主替你解决了,正好你也可以换一条正常的!”安平冷眸一扬,似有一道寒光射出,一股无形的威压骤起。
话落,娇小身躯跳下马车抽出车夫腰间的佩剑不由分说的就朝那吭哧吭哧喘气的马走去。
文宣见状淡淡一笑,跨前一步拦住了安平的去路,唇瓣微勾,“一条畜生罢了,哪能让郡主这金贵之躯动手?”
“不过……”她突然话锋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安平,“说来也怪,这马儿向来温顺今日不知怎的就发狂了。”
“这种情况以前也出现过一次,那时我爹从外面牵回来一条性子怪异的母马,那马儿也是如今日一般突然发疯不听使唤,但那母马牵走后就在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对上人这可还是第一次呢!”
听着文宣这阴阳怪气的话,谢珍眉头当即紧皱了起来。
“你是在暗讽本郡主是那条性子怪异的母马是吧?”安平听出了文宣的嘲讽,脸色骤然沉下,“你活腻不成?居然敢拿本郡主跟畜生做比对?”
“宣儿不敢!”文宣嘴上说着不敢,神色却是异常的从容,若无其事,“宣儿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郡主莫要想偏了。”
看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谢珍知道自己在安平面前表忠心的机会到了。
她当即就下了马车,步伐缓慢的看着文宣调笑道:“阎王殿十大阎王都没把你看住,居然让你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了出来。”
“你说什么?”文宣不懂她的意思,平静的眸子微微一凝,转眸看向她。
安平也不解,秀眉微皱,“你说的什么?”
谢珍朝安平投去一个莫慌的眼神,继而看文宣,笑容微冷,“阎王殿你不知道吗?”
“不在地府生活个百八十年可说不出你这种阴阳怪气的话来,你莫不是刚从阴间爬出来吧?”
文宣柳眉微蹙,看向谢珍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探究和敌意,“你是何人?”
“我啊?”谢珍轻笑一声,饱含深意的道:“窝嫩叠!”
“嗯?”文宣一愣。
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正想着就听谢珍开心的大笑,“哎,好大儿!”
文宣还没反应过来。
倒是安平噗嗤一声脸上的怒气荡然无存,捂着嘴朝谢珍投去一个赞赏的目光。
谢珍深受鼓舞,瞬间士气大涨也不管对方是何来头,冷笑着骂道:“这位小姐,你的马发疯惊扰了郡主,道歉态度不诚恳就算了,还借马讽刺郡主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文宣还在细细品味谢珍方才的那三个字,突然她娇躯一颤,面露凶色的瞪着谢珍目光锐利如刀仿佛恨不得将谢珍给凌迟了。
“你到底是何人?你可知本小姐什么身份?”
“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谢珍无畏耸肩,“难不成你的身份还能比郡主还高贵?”
“呵……”文宣冷笑,漆黑的眸底寒意乍现,“本小姐乃是尚书府的千金!”
谢珍佯装害怕的拍胸口,“原来是尚书府的千金啊!得罪得罪!”
看着谢珍的模样,文宣误以为她是真的害怕了,不由得嗤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呵,晚了!”
“不过,你要是跪下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本小姐倒是可以勉为其难的免了你方才的不敬之罪!”
“噗——”谢珍没忍住笑出了声,“你居然让你爹给你磕头道歉?就不怕秋月里的第一道雷劈你头上吗?”
知道自己被戏弄的文宣瞬间恼羞成怒,一双明眸微微眯起,杀意四散,“你是活腻了不成?”
谢珍丝毫不在意文宣的威胁,因为她知道,大腿子安平这个时候肯定会罩着她的!
“这话我倒也想问问你!”安平冷哼出声,“若说以下犯上,那也该是你吧?”
“你冲撞了本郡主,还将本郡主比作畜生,谁给你的胆量?”
“宣儿至始至终都未曾说过郡主是畜生这样的话,是郡主过度解读了宣儿的意思了。”文宣胸脯起伏两下,不甘示弱的对上安平的目光。
安平气急,一时间竟找不出反驳的话来,只能狠狠的瞪着她。
文宣见状,冷冷一笑再次将矛头对准了谢珍,“西翠给我掌嘴!”
她的随身丫鬟闻声上前,目光狠厉的盯着谢珍,“是,小姐!”
话落便一步一步的朝谢珍逼近。
谢珍警惕的看着那身材魁梧的丫鬟,脚下不由自主的向后退去,心中大喊:郡主,快救我!
“阿潭。”安平也不甘示弱,轻轻一扬下巴,模样傲居的看着文宣提醒道:“文小姐,本郡主可事先提醒你啊,你的人若是敢动我的小乞丐一下,今日本郡主就让你的人血溅当场!”
许是因为安平气场大开,原本虎视眈眈的丫鬟瞬间停下了脚步,询问的看向文宣。
谢珍暗暗松了口气,就听文宣语气怪异的道:“小乞丐?不知道这小乞丐是何人?居然让郡主如此护着?”
“护着她的可不是我。”安平粲然一笑,澄澈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戏弄之色。
文宣微愣,眸光微微闪动,对这个衣着普通的小丫头生了几分好奇。
“护着她的是荣王叔!”
荣王温景禹!
文宣娇躯轻轻一颤,一双美眸中爬满了震惊之色。
看着她这副失神的模样,安平顿感心下大爽,“王叔对她可上心了,每日都会定时去陪她用膳说话,你要是有胆量就动她一下试试,我倒要看看你爹能不能承受的住王叔的怒火!”
“看见没,她手上的伤就是为了救王叔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