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禾压低声音怒吼道:“我当时也是被陷害,谁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而且我说过了,当时事后我有吃药,根本不是你的孩子!难道房先生,要替别人养孩子吗?”
房椋城动了动唇,还想说些什么,被葡葡的一声“哎呦”给打断了。
苏禾连忙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喝了口水咽下心中的那股怒气。
葡葡揉了揉自己的膝盖,哀怨的小眼神看了桃桃一眼。
本来是她偷听得正起兴,没想到桃桃也好奇得不得了,明明是在她的旁边,结果嫌听不清楚就爬到了她的身上,两个同样重量的小孩叠叠乐,下场就是,下面的那个遭殃!
这不,葡葡直接被压得跪在了地上,桃桃也因为忽然的失去重心摔得趴在了地上。
两个人又手忙脚乱的要爬起来,把刚刚偶然听到的什么“吃药、孩子”的这些词全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她们也听不懂就是了。
苏禾把情绪控制好了之后才去看两个小孩的情况,见她们没有事就把她们都关回了房间里面,再离开的时候对她们摆出了一副冷漠的样子,厉声道:
“今天就给我自己待在房间里面玩,哪里也不准去。”
两个小宝贝以为是她们偷听让妈咪生气了,被吓得一愣一愣的。
苏禾再面对房椋城的时候一脸平静,她站着,他坐着。
“房先生,现在我才是孩子们的合法监护人,你说你是孩子们的父亲,空口无凭,还请房先生不要再打扰我们家的生活了,小孩子忘性大,好奇心更甚,说不定以后也会忘记你,所以,房先生,请离开吧。”苏禾说着就去打开了门。
不想他留下来的心思说得干干脆脆。
房椋城舌尖抵着上颚,竟然一时间被气笑了。
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识抬举的女人!
但是显然那两个孩子更听妈妈的话,苏禾要是不想他见孩子,只怕他永远也见不到。
房椋城想到这里,还是起身了。
临到门口的时候,他丢下了一句:“明天我还是会来的。”
回应他的是“砰”的一声关门声。
苏禾背靠在门上,背上一阵凉意,是刚刚出的汗浸湿了衣服。
跟房椋城这种久经商场浸淫的人直视,还是得需要点勇气的,她也是为母则强,不然哪能那么硬气的怼得他一句话也说不了。
但是她也句句在理啊。
孩子是她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她细心照顾了六年,葡葡的病让她一直提心吊胆,凭什么房椋城就提供了几颗精子,她就得把自己亲生骨肉拱手让人。
这不可能!
苏禾想到这里,便回了萌宝的房间。
方泽应该是出去买菜去了,她最近要好好看着她们,绝对不给她们跟房椋城接触的机会!
葡葡一看到苏禾回来了连忙凑了上去,可怜巴巴的说着:
“妈咪房叔叔走了嘛?”
“走了。”刚回答完就对上了两个萌宝期盼的目光。
苏禾有些无奈,这才认识了几天,每天三句不离房叔叔,不知道还以为是房叔叔十月怀胎生了你们!
这些话苏禾当然也没说出来,只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们,最后瞎掰道:“他刚刚其实是来道别的,现在已经出发去国外了,应该也不会再回国了。”
刚刚房椋城不是说他因为意外原因导致没时间处理吗?理由编得倒挺好,那就请他在意外一次吧。
‘被迫出国的’房椋城这个时候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喂?”
“椋城啊,来灵翡居吃顿饭,有客户要谈。”
“嗯。”房椋城漠然的挂掉了电话。
这是他们父子间相处的常态。
有人说他命中带煞,没人能和他相处得来,就连亲情也是一向淡薄。
后来,他也确实把这个预言贯彻到底,彻底把自己变成了一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直到遇到了那两个可爱的小女孩……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想拼命抓住那一丝温暖。
等到房椋城来到了灵翡居,有服务员热情的把这位老顾客引进了包房。
房椋城一眼就看到了正在夸夸而谈的房砚山,以及旁边的邢俊锋,旁边还带着一个不知名的女人。
他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也没太在意。
之后落座,他才发现这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安排坐在了他的身边。
房砚山本来在谈合同的话题一转,转到了那个一直没有说话的女人身上。
“霏霏啊,我记得你是学医的是吧。”
“是的房叔叔,我是主修心外科。”
房砚山听到这句话拍了拍手,咧着一嘴大白牙。
“诶这不就巧了嘛,我们家椋城这心脏也时不时有点毛病,正好霏霏这也是专修这个的,这就叫什么,术业有专攻!”
房椋城听到这里才觉得有些不对劲,皱了皱眉,但还是没说什么。
邢俊锋疑惑的问道:“房总还有心脏方面的问题呢?”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平时喝酒熬夜多了,那什么,心脏供血不足,经常会抽痛而已。”房砚山轻飘飘的摆手说着。
邢俊锋明显的松了口气,“哎这年轻人啊就是喜欢折腾自己的身体,不知道老了以后各种毛病就来了,像我们家霏霏不也是,有时候出急诊一熬就是熬一晚上。”说着还嗔怪的看了一眼邢霏霏。
房椋城听此扯着唇角冷笑了一下。
“邢总女儿经常会做心脏手术吗?”
这个问题邢俊锋没法问题,倒是一旁不怎么说话的邢霏霏开口了。
“经常会,一般都是一天两个小手术,两三天一个大手术。”
邢霏霏提到自己的专业问题还有心情开个玩笑,“像这种大手术都是要提前预约的,现在我们档期都排到了一年以后了,平时我们都说要给医院再打工一年多了。”
然而房椋城却是一脸认真的问她:“遗传性心脏病的治愈率有多高?”
房砚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预感不妙,但是已经阻止不了了。
“很低。”
确实,遗传性的心脏病是最难治疗的一种。
“那很巧,我就是。”
一句话如同平地惊雷,整懵了在场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