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傅康明走后,一旁目睹一切的沈溪辞脸色早就已经铁青了一片。他不知林婠洮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一星期两个人的相处也算是和睦,怎么突然就这样找了个人跑来上演了这么一套?要换掉自己的方式有很多,干吗跑来背什么厨房口诀来羞辱自己啊!
可是林婠洮的心情却格外的大好,嘴里不仅哼着刚刚傅康明那套小顺口溜。还喊着坐在沙发一旁的沈溪辞一起坐下来吃饭。
沈溪辞哪里还有心情吃饭?他这好强又倔强的一生,难道要承认自己做什么都技不如人,反而是动也不动地坐在沙发一侧,正眼都不看林婠洮一下,像个小媳妇生闷气似的。
“喂,沈溪辞?我叫你吃饭呢,你听到没有啊?”
林婠洮有些不满了,这人动不动就无视自己的话,要是之后招聘的男人都像他这么叛逆,那她这后宫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可即便是嚷嚷,沈溪辞还是不愿意搭理她,随口回了一句:“我不饿。”,就黑着脸甚至连头都不愿意抬一下了。他越这样,林婠洮就越得意,就好像是幼儿园大班的小朋友,表达喜欢的方式就是戏弄心仪的孩子,对方越是生气,越是反应大,就证明自己的行为越是成功,越产生了效率。
自然,林婠洮得意起来,也便乐意哄一哄沈溪辞了,早上那场夺门而入的惊魂事件也随之抛出脑后不愿再同他计较。
“怎么可能不饿哦?你不是一大早就去买食材了嘛,回来了又是做饭又是打扫卫生,还专门给‘有钱’洗了个澡,快来一起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么多啊,难道又要倒了,多浪费呀,什么家庭的财阀也不敢这么过日子吧?”
“哼,资本家还会有这种意识呢?你去叫那个什么傅什么康的陪你吃啊,顺道还能让他细品品这些菜到底有多让人不如意。”说出这番话的时候,沈溪辞自己都没有想到这脱口而出的酸意。
纵然他对林婠洮这样娇生惯养的女孩子并没有丝毫的好感,可一旦人类有了对比,功利心就忍不住开始泛滥,她找个人这样品评自己辛劳的成果,甚至还要让这个人取代自己的位置,换做是任何一个男人,怕是都会生气的。
沈溪辞自问不是什么圣人,凡人的七情六欲他当然都存在。只是脱口说完这番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的僭越,无论是身份还是情感,他都不应该。
林婠洮见他当真是为这事儿动了气,乱七八糟气他的想法也就消散无踪了。享受到了胜利的成果,此刻也就心满意足地走到沙发旁边拽起了他:“沈溪辞,别蹬鼻子上脸嗷,要不是你说你大清早就去农贸市场买菜,回来做这么多活,我会去找人来帮你分担劳动力吗?赶紧,你不吃饭就过来给我剥虾!没听人家说这虾烧的火候不够,虾壳不好剥吗!大周末的还犯起来病了,我是不是把你惯出毛病了啊?”
这话说的实在有些暧昧,但林婠洮自己却没意识到,反而是沈溪辞,被她柔软的小手拉住的那一瞬间,肌肤的触碰结合上这番言辞,他的心莫名就絮乱的悸动了一下,此情此景,更像是两个同居的小情侣在打情骂俏一样,沈溪辞愣了下,连忙就跟着起身,坐在餐桌旁拿了一个空碗,开始一个一个给林婠洮剥虾,并不断的给自己灌输着,这是自己的工作,为了赚钱,做这些是应该的,是自己的本分和责任!
一小碗的虾剥好以后,沈溪辞又挖了一勺盘子里的酱料浇在虾肉上,推给林婠洮的时候,她笑嘻嘻地夹起一支递到沈溪辞嘴边喂他:“劳动者先吃,来,张嘴尝一尝你亲手烹饪的美味。”
林婠洮递的太近,蘸料的汁水挂的刚刚好,怕低落在衣衫上,沈溪辞本能地张开口将虾肉吃进嘴巴里,看着林婠洮满意而欣慰地笑容,他鬼使神差,心口加速地砰砰砰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