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不住林婠洮牛皮糖似的软磨硬泡。骆千颉最后还是将‘夏易璟’的名字说了出来。显然,这名字让林婠洮瞬间皱了眉头。她大脑里飞速运转着自己凭空对这个名字的熟悉感与厌恶劲,小手却已经在口袋里探了起来,遂而,抓出一张已经褶皱了的名片,定睛看着上面印刷的大字。
“夏易璟,夏了夏天美术工作室涂鸦师。承接各种壁画与设计,商务联络电话:XXXXXXXXXXX。哼,什么下水道里冒出来的妖精,遇见祖奶奶我,就得让你知道知道任何下水道都要被我打回原形!”
林婠洮咒骂了一句,白眼翻得都快跳上了天花板。难怪那死娘们儿在撞了‘有钱’以后还给自己指宠物店,合着是不忘帮着沈溪辞拉生意呢?涂鸦师?可不是嘛,在别人的心尖上涂满自己想要的色彩,名不虚传啊!可她任对方是什么难缠的货色,在她林婠洮面前,还没有现不出原型的盛世白莲!白莲也能被她拆得只剩下茎。
骆千颉看着一旁短短几十秒就能变幻出几百个丰富表情的林婠洮,大大的双眼充满了对女生的疑惑:“婠、婠洮……你们认识?”
嚯,是啊,何止是认识啊!现在一整个就是‘夺夫之恨’的大动作了好吧?!
“你知道咱们‘有钱’现在这幅样子,是谁造成的么?”
林婠洮倒不是故意卖关子,只是她现在恨得简直后槽牙都被咬的响当当了。完全就不知道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与这高傲女的糊涂债!索性,也只能对着骆千颉如实讲解。
骆千颉听了个大概,除去那百分之九十中对夏易璟的辱骂之外,剩下百分之十的重点就是,两个人结下的梁子已经到了解决不了的地步了!什么叫不共戴天,骆千颉算是从林婠洮的表情管理下看了个明明白白。
“还别说,怕我们前世都有着几代的血海深仇了,要不然,也不会孽缘深到如此地步。现在都不单单是‘有钱’的仇了,我怎么说也要新仇旧怨一起报了吧!”
林婠洮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戏谑的就像是街边的街溜子似的一脸痞相。好在她那张脸又十分显小,白幼的样子让骆千颉却也没往深了想,只淡淡说道:“我劝你可少惹麻烦了,人家都是你毕业的学姐了。虽然也去学校,但是撞见的几率确实不高。你才来念书,咱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有钱’现在又平安无事,你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息事宁人吧。”
“……你在这给我作‘有事论’呢?奇怪了,你在这为她说什么话啊?按理来说,她戏弄你好兄弟的感情,你不是应该讨厌她才对吗?你不对劲,你怎么回事啊?”林婠洮疑惑不解,瞧着骆千颉盯着看。骆千颉被她看得发慌,最重要的,是她一语中的,他确实是不喜欢夏易璟。只不过,从前一直都藏着掖着,也一直都自问自己藏得很好。可眼下竟然如此轻易就被林婠洮一眼看穿,那么……是不是旁人其实也都早知道,当事人的夏易璟和沈溪辞,他们都知道?
骆千颉实在有点忐忑,他一向不与人为敌,很多看不惯的事情也都从来不挂在嘴边,可面对林婠洮,却偏偏很多埋在心里的话就不自觉被挑起,她单纯直白,他也不愿对她假装:“你笨呀,我这是因为担心你才会说这些的。跟我对夏易璟什么看法有关系吗?虽然你这丫头一掷千金说起话来也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是,总不好真的怂恿着你惹她吧?跟你说啊,当年在学校里,有个女生给沈溪辞送水,被劝退了很久都还是接连不断的缠着他,夏易璟知道了以后,从画室里面拎了整整一桶的颜料公开场合就泼了那女生一身。多狼狈啊。你可别招惹她。而且夏易璟看起来高冷又不平易近人,她骨子里面还真就是这样的性格,抽烟喝酒纹身不说,特立独行还觉得自己是好姑娘呢!”
林婠洮:“……”
“所以,林婠洮,你现在听得懂我是在帮谁说话了吗?”
林婠洮:“……”
林婠洮着实是没想到,骆千颉这个人看起来古板,思想竟还真的古板,这是什么时代的奇怪古早中二发言啊:“我抽烟喝酒纹身,但我是好姑娘。”哈哈哈哈哈哈,原来那个夏易璟,在骆千颉心里竟然是这样的形象。可为什么被他形容下来,她倒还真觉得对方是个酷姐不是白莲了啊!等等,她的立场可不能变,管她是酷姐还是白莲,她可都是害了‘有钱’的妖孽啊!对,还祸害着她想要祸害却没祸害上的沈溪辞!她必须要惩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