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踢掉高跟鞋挪到老人身旁,稍微看了看瞳孔听了一下心音,就紧紧皱起了眉:“老爷子有心脏病?”
旁边的女孩满脸无措的点了点头:“对……这,这下可怎么办!快,快来人救救我爸爸!”
电梯里没有信号,也迟迟听不见外面有商场工作人员赶来的声音,薛宁皱起眉蹲到老人身边找出速效救心丸塞进他嘴里,又掀开老爷子的衣服,一刻不停的开始做心肺复苏。
许楚旭皱着眉挤到她跟前,眼神带着些担忧:“我能做什么吗?”
“人工呼吸。”
薛宁的面色带上了些许焦急,压底了声音在他耳边道:“电梯里头空气不流通,要是再耽搁下去,说不定真要出事!”
许楚旭眼底闪过一道暗芒,蹲在老人身前按照她的吩咐开始人工呼吸。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老人的脸色终于有所好转,重重咳了几声醒转过来,与此同时,外面传来维修工匆忙的脚步声:“里面有人吗?”
“有,里面有一位心脏病人,麻烦你们让人拨打120。”
薛宁听着电梯外维修工开始破门的声音,总算松了一口气,等到电梯门打开,老人便被第一时间带了出去。
“实在谢谢你们,要不是你们帮忙,刚刚那位老爷子出了事,咱们商场可就脱不了干系了。”
商场的经理匆匆迎上前,脸上的表情如释重负。
薛宁和旁边的许楚旭对视一眼,极其默契的拿出了工作证。
“同志,我们是市局刑警大队的警察,现在我们怀疑电梯里有异物,需要你们配合工作,打开电梯顶盖让我们检查。”
“异,异物?啥异物啊?”
经理满脸困惑的看一眼电梯,又看了看两人的工作证,挥了挥手让电梯维修工打开了顶盖。
【嘭!】
一声巨响传来,几个电梯工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出了电梯——
“死人了!!!”
一具尸体从电梯顶盖砸落下来,黑色的长发覆盖住脸上惨白的皮肤,额前还在汨汨的渗出鲜血。
那双乌黑的眼睛死不瞑目般圆滚滚的睁着,紧紧盯着在场的所有人,让原本就有些凉意的电梯井更加让人冷得毛骨悚然。
果然是尸体……
薛宁紧紧皱起了眉冷喝一声:“保护现场,马上报警!”
“我报警了。”
许楚旭站到她身侧,墨玉般的眸子目光分外凝重:“看得出什么吗?”
“尸体表面尸斑已经定型,应该已经死亡两天左右。”
薛宁扫了一眼死者额前的伤口和顶盖,不由得皱起了眉:“经理,你们的顶盖只能从这里拆吗?”
经理眼下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摇了摇头道:“有电梯井,但是电梯井的钥匙只有两把,一把在,在保安队那里,一把在电梯维护公司,除此之外,就只能进电梯检修的时候拆了。”
薛宁不由得摩擦一阵指尖。
电梯井……
那么这个死者,是被人从电梯井丢到电梯里的,还是……
电梯井在最低楼的机房里,似乎很久都没有来过人了,符合薛宁对这个地方的第一印象——脏乱差。
“薛法医,有什么想法?”
许楚旭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薛宁的身后,意有所指地问道。
薛宁回过头,深褐色的眸子似乎还藏着别的心事。
她似笑而非地问:“许队长这句话似乎还有别的含义,是觉得我狗拿耗子了?”
辖区的派出所已经大张旗鼓地把这一片区域封起来,不让进也不让出,刑侦大队比较远,还在路上,现场的民众人心惶惶,场面混乱不堪。
薛宁出来看了一眼,揉揉眉心,无奈道:“许队长发个话,让这些民众都走吧,现在这样问不出什么的,况且尸体至少死了两天,不可能是今天才放进来的。”
“你怎么就能确定不是今天放进来的呢?”许楚旭似乎是铁了心地要和薛宁作对,而且问题格外多。
薛宁有些好气地指着锈迹斑斑的门锁说:“就这破地方至少几个月没人打开过了,除了电梯井,那就只能是十二层楼其中的一层把人从天窗里面塞到外面去了,能有这个条件和时间的,查查监控不就知道了?”
此时,许楚旭的手机响了。
他接通之后,听了几秒,有些好笑地看了眼薛宁,然后用口型说:“你错了。”
薛宁:“……?”
挂了电话,许楚旭解释说:“这个商场两天前监控维修,正好那天也停电了,所以从从早上九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都没有监控的。”
没有监控的话,那就难办了。
在这个时间段里面所有能够进来的人,都有可能是凶手。
薛宁的手点在下巴上,沉着分析道:“那个尸体的体型也不算太小,至少不是塞在行李箱里面就可以拉进来的程度,既然没有了电子眼,那就只能人眼了。”
两人对视一眼,确定了对方的想法-
“不是,我真的不知道哇!我只是个经理而已,说白了就是帮集团总部向这栋楼里面的员工们传达命令而已,什么尸体什么杀人犯,哎呦想都不敢想哇!”
四十多岁的经理蒜头鼻上架着一副黑色验框眼镜,将他的吊梢三角眼衬托得更加引人注意,里头的慌张和无辜也是七分真三分假。
许楚旭最讨厌和这种社会老油条打交道,自认为有几分圆滑,就可以在审讯的时候和警察“称兄道弟”了。
“警官兄弟,我是真的不知道哇!”
“跟谁兄弟呢!”许楚旭重重拍了桌子,把对方吓得一嘚瑟,“我告诉你,这里是警局,知道什么回答什么!再避重就轻就告你妨碍公务!”
说完后,许楚旭把“重任”交给了同事,想着自己去法医处看看进展如何,没想到一出门就撞见了薛宁抱着双臂站在走廊对面。
“没想到,精英刑警也会用这种方式来恐吓证人啊?就不怕自己的谎言被拆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