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比臂大1厘米,腰比胸小23厘米。你这身材比例可是黄金级的,不输任何一位明星。就是你这发型好LOW,颜色太深,发质也枯糙暗沉,一会儿,找专业发型师为你私家订制,必须改款改色加提亮……”从衣服、到、包到配饰,伍媚点出一大堆毛病。
听得安格格都觉得自己白活了。她用指梳通了通头发,自嘲起来,“这一头乱草,估计算大活了,发型师见了,还不得哭晕。”
“他巴不得活儿再大点呢,能多赚点不说,一个月的成就感全指你了。”
安格格委屈巴巴地说:“可别指我,不是什么露脸的事。”
“怎么不露脸啊。他给你弄好了,大明星似的,照片往门口一摆,客流量得翻一番。”
“我能收点广告费吗?”安格格马上补刀。
“你的五官很立体,鼻梁挺,眉骨高,尤其眼睛,看着比那些开过眼角的还略大一些,更像欧式眼。都长成你这样,整形医生就得失业。你家祖上是不是有混血啊!”伍媚突然问了一句。
“没有,大汉民族的血统纯得不能再纯了。可能受了什么刺激基因突变了吧!反正我长的完全不像我爸妈。”
“你爸妈一定是上辈子拯救过银河系,这辈子才生下你。”
“我就是活物类奖品呗!”
伍媚给安格格提了多条搭配建议:服装颜色多采用明亮色,少用收缩色,款式多选择设计感强的小众款式,可以增强气场;饰品尽可能简洁,但质感一定要超好的;如果不喜欢脂粉气重的妆容,干净、通透的祼色系就是最佳选择……”
达成共识后,伍媚先带着安格格去CBD各种扫货,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嗖”地过去了。虽然走的腿沉脚疼,可购物产生的多巴胺却是不要不要的。
最后一站才去美发美容一体店进行“换头”改造。
发型师小哥一见安格格,眼睛就亮了,还跟安格格商量拍个造型前后的短视频,作为回报,免单。
安格格和伍媚对视一笑,玩笑话居然成了真。
没养成占便宜习惯的安格格婉转回绝。
发型师小声说:“再送一套护发套盒,那个套盒可不便宜,价值八百呢。”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地不喜欢抛头露面。”安格格面露为难之色。
伍媚趴在安格格的耳边,小声说:“干嘛不答应,又免单又送套盒的,省点是点。再说,你不答应,人家能给你好好弄,那不是白来了嘛!”
碍于情面的安格格只得同意。
果然不同于那些杂牌小店,在这里洗剪吹就是一种享受,安格格一度昏昏欲睡。
做完发型化彩妆时,安格格接到两个电话:一个是原同事打来的,让她明天过去结算;另一个是袁帅。
一看是袁帅的电话,安格格立即兴奋起来,“喂!”
袁帅开口就问:“出院这么大的事,怎么也不说一声,害我白跑一趟。”
语气虽然平和,但安格格听得出他其实很不爽的,“如果告诉你,你会支持我出院吗?”
袁帅顿了顿,“为什么不再多住几天?钱和命哪个重要?”
“都重要啊。可疗区患者都住满了,很吵,加上高美姿的事,心里总是毛毛的,根本休息不好,还不如回家静养呢!”
“这理由还勉强说得过去。”袁帅这关切地问:“头还晕吗!”
“好多了,皮下水肿也消了。只要喂猪式养生,一个月复查时,保证指标全部恢复正常。”
听到对方传来笑声,安格格伺机转换话题:“你那边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村主任说准备发动村民写联名信,恳请法院刀下留人。郑东的父母也表示,宁愿卖房卖地、一辈子住进福利院,也希望儿子能获一线生机。”
“两位老人的处境其实比儿子还可怜呢!听说福利院的伙食跟号饭差不多。”
“我还去了一趟张爽家,想做些说服的功课,可搞定很难。张爽的父母虽然没有明说,可意思相当明显了,就是想多要钱。我劝他们也替郑东父母的处境考虑一下,可他们已被仇恨蒙了心。说生出变态儿子,活该老无所依。”
“有其父才有其女,你就别做什么指望了。”
安格格照了照镜子,虽然尚未完工,可她已经很满意。她现在特别想见袁帅,又怕被拒绝,只好发出威胁式邀请:“晚上我想请你吃饭!不可以拒绝我,否则病情会加重的。”
“这叫请?分明是讹。”
听袁帅的口气这就是答应了,他好象吃这套。
“大餐请不起,一般的饭店还是有实力的。”安格格看了看时间,“一个小时后,红菜馆见吧。”
袁帅隐约觉得安格格一定有小阴谋,“好吧!”
放下电话后,伍媚眯缝着眼睛凑过来,对安格格说:“准是男生,还是能让你心动的男生。能入你法眼的,八成还是个帅哥。”
“是男生没错,是帅哥也没错,不过没有你想的那种大瓜。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请吃饭是应该的。”安格格说的轻描淡写。
“好一出英雄救美,后面没点精彩剧情,说得过去嘛。他是干什么的?”刚刚还困到不行的伍媚立即精神焕发。
“别八卦了,人家,社会精英;我,社会青年。”
“你那么有实力,工作还不好找嘛!看看全新升级版的你,美的连我都羡慕嫉妒恨了,这世界又多了一个比我好看的,气不气人。我就不信他见了你,没点生理加心理反应。”
“别瞎说!”脸顿时红到耳根的安格格横了一伍媚一眼,“我可没你那能倾倒一城男人的本事。”
“真有那本事,我就真准备换一城的老公,多壮观。”伍媚给杆就爬。
“不扶墙,就服你!我现在好后悔,学什么房屋设计,就该学形象设计。不用跑又脏又累的装修现场,逛逛街、整整头发、美美容就能挣钱,滋润的拉仇恨。”
“恩将仇报,连我的饭碗也想抢。”伍媚用手指戳了一下安格格的脑门。
袁帅走进红菜馆,拣了一个靠窗的角落坐下,见时间还早,他从包中拿出一沓材料边看边等。
忽然,视野里闯入一双穿着透明底白色马丁靴的筷子腿,柔声细雨地问:“先生,这里可以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