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不让我直接坐你脑壳上?
现在对女主颐指气使,真香以后还不是立即捧在心尖上。
完事还要拉踩前任,说我们挑拨离间。
没品的狗男人。
路仙草决定不配合他,坚定杵在原地装瞎。
谢宴又轻咳一声。
路仙草又喜提耳聋。
边上的凤惊华也看出不对,她从前只当谢宴玩世不恭,没想到竟对自己如此不尊重,顿时来了火气。
“殿下来我这做什么,就是为了调笑宠妾吗?”
“哦?何以见得?”
“殿下进屋之后,眼睛都没离开过她。”
凤惊华直指路仙草,后者摆手表示不敢担。
谢宴却点头,“听闻她在这,本殿才跟过来的,不然你以为本殿是来看你吗?”
“你!”凤惊华气极反笑,“既然如此,殿下不如去偏屋。”
“没想到你如此通情达理,本殿很满意。”
谢宴牵住路仙草的手,凤惊华被噎住,来回打量路仙草和谢宴,最后狠狠剜了路仙草一眼。
“啪——”
凤惊华一巴掌拍到桌上,茶水颤了三颤。
“朱砂,收拾偏屋!给殿下腾地!”
路仙草心头提到嗓子眼。
完了完了,她肯定以为自己和谢宴商量好,来羞辱她了。
这个时候说点什么以证清白呢?
路仙草急中丧智。
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只好捂着肚子故技重施。
不料刚弯腰下去,还没开口,谢宴已经饶有兴味扬起眉梢。
“肚子又疼了吧。”
“……”啊这,被预判了。
“因为之前坏肚子,病没养好。”
山上的笋都让你夺完了,我还怎么活。
路仙草睡死挣扎,“女儿家一个月总有不舒服的几天。”
“这样啊……”
谢宴手肘杵在桌面,颀长手指缓缓抚摸鬓角碎发,“那要本殿帮忙吗?”
你能帮什么忙?
路仙草一脸惊恐。
“妾回去躺着就行!殿下就在这陪公主,有殿下的关怀,公主十天半月后又有一条好腿!”
谢宴正笑眯眯看她,“本殿还不知自己有这作用呢。”
“哎呀,肚子……”
路仙草小脸皱成一团,“公主,殿下,妾失礼先退下了。”
凤惊华不耐烦摆摆手,路仙草夹着尾巴却健步如飞的跑了。
回到芳草院,为了避免谢宴心疑露馅,她又让开花烧了热水,沏上红糖。
把一切该做的戏都做了,这才裹着被子安稳上床。
开花捧着热汤纠结站在床头,“小姐,你刚去看大夫人的时候,三夫人来过。”
路仙草哼唧一声。
“三夫人那人,看着心思就重,她也不喝茶,眼睛一直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的,奴婢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
“小姐没丢什么东西吧?小姐,小姐?”
开花叫了两声没回应,探头去看,路仙草竟然睡着了。
开花摇了摇头,无奈离开。
另一边蔷薇院,姹紫嫣红,亭台楼榭,近显繁华。
齐娉婷换上一身珠光宝气华服,沏好茶端庄坐在正厅。
她在等一个人,路仙草。
她料想路仙草会发现竹筐丢失,担心事迹败露过来哭求自己。
她之前已经给过她机会了,可她却仗着两分宠爱目中无人,不肯和她们站在一起。
现在有了把柄在手,不怕她不屈服。
齐娉婷抿着娇艳的红唇,板正坐在椅子上,望着门口。
两个时辰后,她望眼欲穿,脊背生疼。
丫鬟灵儿在一边忍不住进言,“小姐,天都快黑了,您先用膳吧。”
她家小姐为了给路仙草一个下马威,一下午坐在这一动不动,就担心衣裙出褶影响形象。
可这路仙草笨的像猪一样,到现在都没来求情。
灵儿无奈,犹豫说出心中猜想,“她现在还没来,该不会……该不会根本没发现东西丢了吧?”
齐娉婷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看灵儿。
“世上会有如此蠢笨之人?”
“并不是人人都像小姐一样慧杰啊。”
灵儿看了一眼藏筐的西屋,“万一她不来要东西,这筐一直留在我们蔷薇院,那小姐岂不是替她背锅,成了陷害夫人之人。”
“我……”
齐娉婷一口气没提上来,顿时心口疼。
她不得不弯腰顺气,“这个路仙草!”
灵儿忙上前帮她拍后背,“小姐,还有另一种可能,就是这路仙草是位高人。”
齐娉婷神色困惑,“何以见得?”
“她若不是真的蠢笨,那便是知道了小姐所作所为,故意以不变应万变。”
“你是说,她故意把东西放在床下,让我拿走的?”
“奴婢记得,小姐去串门时,那开花一直盯着小姐,可最后却没有阻拦小姐,如今细细想来,怕是早有预谋。”
齐娉婷心火越旺,“我竟然被那路仙草算计了,她去看大夫人,目的就是给我动手的时间。”
“是啊,若是寻常人,又怎么会料到那筐是大夫人放那的。”
“路仙草这一招绝妙,既让大夫人翻墙的事暴露无遗,挫了锐气,又让大夫人半月都无法出门,和诸位夫人争宠。”
“看来她背后有高人指点。”
主仆俩你一言我一语把路仙草透彻分析。
最后齐娉婷目光深远看着门外,得出结论。
“我们不能正面和她斗了。”
“是,既然如此,那东西我们就帮她处理了,也算暂表忠心。”
“嗯,去办吧。”
蔷薇院把路仙草一番高超操作分析的条条是道。
没有操作却胜过所有操作,路仙草被摆上了神坛。
而被摆上神坛的路仙草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并不知自己丢了什么。
因为“女儿家特殊那几天”,路仙草备受关照,食补的有点上火。
她为了躲谢宴,“亲戚”来的时间太长了。
谢宴称她身子虚,补品流水一样送进来,
路仙草日渐圆润。
七天后,她无奈宣布自己康复。
她本以为谢宴会马不停蹄来折磨她,去气女主,没想到谢宴再没来过。
他就像一阵龙卷风,强势刮进芳草院,又迅速消散。
晚上路仙草搬着小板凳坐在屋檐下,掰着手指头分析。
谢宴应该是把她给忘了。
府上夫人众多,环肥燕瘦,各有才艺,她在人堆里实在没什么记忆点。
“啊,果然是个女三啊。”
路仙草托着下巴感叹。
下次再见到男主,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这样看两年时间真的很快,可能她还没什么准备,挡刀的命运就连滚带爬的来了。
“还是应该多攒点钱,保命为上。”
看透命运的路仙草点了点头,决定把捡起刺绣的手艺。
走到床边时,她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那被自己遗忘的竹筐。
女主伤都快好了,这玩意儿应该可以拿出来用了。
路仙草趴在地上一看,床下空空如也。
“嗯……”
她摸着下巴认真思虑半晌。
应该是被开花收拾屋子时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