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州:“你不用紧张,你现在只是有嫌疑,我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如实回答,警察不会冤枉好人。”
罗向英嗤笑着低头:“你们也闻到了,我在宿舍人的眼中也不算是什么好人,整天和肖云吵架,两个人在宿舍里面水火不容,我的确是最有可能会投毒的人。”
“你和肖云关系为什么这么不好?”
“因为开学时我把她东西当成垃圾给扔掉了。”
“为什么扔?”
“我……没有什么原因,我就是讨厌。”
罗向英又再次垂下了双眸,刚刚眼中所有的自信和桀骜,现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不如我来猜猜,你年幼时,母亲出轨,从此之后,你对于母亲这个角色就打心眼里厌恶,所以你是讨厌母亲这个角色,并不是针对肖云,你扔掉的东西是她母亲准备的吧。”
陆之州一字一句说出来的时候,罗向英身体也像是被扔入了冰窖里一样,冷得发抖。
她缓缓的抬起头,眼中似乎是闪烁着泪光,但泪光之后的却是像冰霜一样冷的利刃,名为仇恨。
“别问了,我的确是最可能下毒的那个人,你们把我抓起来吧。”
“你不可能下毒。”
“为什么……”
陆之州拿出自己手里面的文件夹,掏出来一张纸说:“这是当年你父亲的笔录,你母亲是下药迷晕你和你父亲之后与人私奔,我想你不屑于用这种方式侮辱自己,而且我猜你知道是谁下的毒。”
审讯室内陆之州眼神笃定,就连旁边观察室房间里面的人都忍不住唏嘘。
——队长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越来越听不懂了?
“你什么意思?”罗向英将自己所有的脆弱敛起,就像是给自己披上了一层钢铁一样坚硬的外壳,表情紧紧的绷着,看不出一丝情绪。
“我的意思是,你或许已经猜到了是谁下毒,但是你在偏袒那个人是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打死了也不准备说了。
陆之州也不着急,站起来对所有人说:“大家先出去吧,让这位小同学在这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或许过会儿就会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做什么了。”
陆之州出去后来了法医室,谢韵说并没有在三个人的手里面发现硫酸铊的残留,“现在人也没事,所以我没有办法尸检,你等一会儿能不能和我去一趟医院?我想确定一下,肖云到底是不是通过吸入的方式中毒的,如果我们知道用什么办法接触到毒物,至少作案方法的范围能缩小一点。”
“好,走吧。”
去医院的路上,陆之州把罗向英的事情告诉了谢韵。
和陆之州所认为的厌恶不同,谢韵觉得罗向英是羡慕肖云的。
“元芳此话怎讲?”
“……”谢韵清了清嗓子说:“罗向英小小年纪就经历了那些事情,人的感情也很有可能会开启自我保护机制,有的时候越是想要什么,越是会表现的不在乎和厌恶,只有这样才不会让自己受伤,肖云和她母亲之间的情感牵动了罗向英的心,她一直都没有将那些事情说明可能也就是因为羡慕肖云,而且肖云身边的室友们,可是盯着这俩人盯了四五年,总比我们的主观猜测要准确的多。”
陆之州打了转向灯,开到了一条小道,抄近路去医院:“你说的有道理。”
谢韵又继续说:“而且,我觉得这三个人都不像是凶手,你们刑侦不是都知道的吗?有的时候犯人作案会选择在自己所认知的安全范围之内,比如自己熟悉的地方,但是宿舍这种地方如果动手的话太明显,而且离得太近,凶手自己也可能会不安,如果是宿舍内部的人动手,那至少也应该让人在外面出事,至少下毒是在外面下的毒,根据肖云身上的剂量和中毒时间来看,绝对是在宿舍内中的毒,估计也就在10:00~12:00之间。”
“那不一样。”陆之州神秘兮兮的说:“有句话叫灯下黑,除了冲动杀人,杀人犯大多都是反社会性人格,像这样的人,思维方式和我们通常都是反着来的,若这人稍微懂那么一丁点的反侦查知识,或许就恰恰不会让我们抓到把柄。”
两人争执不下,对于罗向英但事情各有不同的看法。
到了医院之后,谢韵却发现围在病房外面的并不是只有自己和陆之州,还有学校里面的人。
“你好,你们两位是?”谢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