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

“这个黄老师说话时一直忍不住看向你那边，似乎在担忧着什么，所以我觉得，关键点可能在黄倩身上。”

“人家现在才刚走，若我们再追过去，未免有些打草惊蛇了，让你们的人先查查这个吧，我确定一下肖云的中毒方式后一起回去。”

谢韵回到病房和医生确定了一下中毒途径，最后得知的是——吸入。

硫酸铊呈现固体物质的时候毒性偏大，可如果是气雾状态的，那就必须得超大的剂量和浓度，才能够保证人能中毒到那个状况。

谢韵怎么也想不出来，究竟是什么办法才会让人吸入那么刺鼻难闻的气雾呢？

不得已陆之州只能去问罗向英——宿舍三人中唯一一个有可能知道真相的人。

不过这次，陆之州却把重点放在一个不怎么相干的问题上。

“肖云平时在学校里有关系特别好的人吗？”

“她跟所有人关系都挺好的吧，但真正能够被她承认的人却不多。”说到这里，罗向英不屑地笑了一声：“你没想到吧？肖云这人高傲的很，五年如一日的维持自己的面具和人设，并非一般人可以做得到。”

“那有谁能够被承认？或者说有羡慕的强者吗？”陆之州顺势问出了后面的问题：“你了解的有没有谁是这种人？”

“我们学校的老师几乎都是吧，她对老师倒是打心眼里尊敬。”罗向英怂了怂肩膀，满不在乎的回答着。

陆之州微微叹了口气，刚想说话时候，罗向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打断他说：“哦，还有学生会的俩人吧。”

“学生会的谁？”

“学生会的书记和会长啊，会长叫黄倩，在我们学校也是天骄之女一般的存在，书记叫做王浩，不过我听说前半个月好像回家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除了这两个人之外没有了？”

罗向英：“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别来问我。”

“罗同学，我也想当个敬个礼握个手的警察叔叔，对你们这些小姑娘我尽可能的和蔼可亲，但是你们很明显隐瞒了一些事情，如果，我是说如果你们妨碍公务罪或者包庇罪犯，那么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

“我……”罗向英瞬间慌了，瞳孔晃动了两下，可很快又重新恢复镇定，“那你怎么不干脆说我撒谎呢？人就是我杀的？”

“我说过，你不可能会杀肖云，但是你喜欢的人可能会杀肖云，是吗？”

——咚！

罗向英双拳重重的锤向桌子，身体也半站起来，如果不是小桌子挡着，只怕要立马飞到陆之州面前了。

旁边的刑警连忙出来说：“老实点！小姑娘家家的，不要那么冲动！坐下！”

罗向英却没有坐下，瞪着陆之州说：“那你说我喜欢谁？”

答案就已经呼之欲出了，可陆之州却选择在这个时候转移了话题。

“学习好成绩好，长得还帅的学生会学霸，喜欢上了学生会的女干事，原本应该是天作之合，至少男强女强的爱情会是校园内的一段佳话，但是这个女干事的舍友也喜欢上了这个学霸，可她又觉得自己不配于是在妒忌和羡慕以及不甘之中，每日的折磨着自己，本以为再这样熬个两年就可以解放了，但是这个女生却没有想到，学霸追求女干事没有得逞，竟然冲动之下杀了干事！”

“你胡说！王浩回家了，根本就不可能会杀肖云——”

罗向英猛的顿住了，其他警察的目光也瞬间定格到她的脸上。

完了，她想，我好像自曝了什么。

陆之州站起来，双手撑在桌子上说：“你这就把王浩的名字给说出来了，其实你知道些什么的对吧？”

“我……”罗向英下意识的想辩解，但又怕自己失言，只能咬着嘴唇，将到嘴边的话重新憋回去。

陆之州继续说：“小姑娘，我干刑警这么多年了，虽然办案不能靠自觉，但有时侦查方向是需要靠直觉来判断的，如果我猜的没错，肖云临死之前你是不是见到王浩了？或许你是见到王浩匆匆忙忙的从学校里离开，却没有告诉任何人，肖云出事后，你将这两者联系到了一起，觉得是王浩爱而不得求之不能，所以千里迢迢的回到学校来杀人，如果我现在去查，或许还能够查到王浩同学最近两天回过学校，我们要不要赌一把？”

罗向英脸色苍白，由于长时间没有喝水，嘴唇都已经干裂，头发也在刚刚剧烈挣扎之中散落下来，盖住了一半脸庞，在煞白的灯光照耀之下，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

“不用了……”许久之后，她才重新开口：“我是见到了王浩，可我并不认为王浩会杀人，我之所以不告诉你们，就是因为不想让你们怀疑他，他不可能会杀人的……”

“为什么？你有什么依据吗？”

“他……他信主。”

“呵！”陆之州忍不住笑了笑，可眼神之中满是冰冷。

“罗向英，你要知道人人都有心魔，如果不是自己需要拯救，又为什么要去拥有信仰？或许他的行为已经不能自控，又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