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这个案子我肯定会感兴趣?”谢韵在车上迷迷糊糊又睡了好一会。
“醒了?先吃点东西。”陆之州把刚刚路上顺手买的早餐塞到谢韵的怀里。
谢韵一手捏着豆沙包,一边听着陆之州解释着情况:“昨天夜里大概十二点多,村民们听到了惨叫声,以为是谁家出事了,纷纷出来看,就瞧见一个女人从自己家里走出来,手里还拎着一把带血的斧子,脸上都是血,非常平静的和大伙说:‘我把我丈夫给杀了’,村民们都害怕至极,纷纷回到家中,第二天一早才有人敢去报警,就在惠安区那边的村子。”
惠安区是正在发展的一个新区,但这项目才刚刚成立没几年,那边又大部分是山区,所以生活条件也并不怎么好。
“那你为什么说我对这个案子有兴趣?”
“那个嫌疑人说希望警察可以找一找自己杀人的原因,如果找不到的话,还会再死一个人,她已经提前布好局了。”
“也就是说这又是一个让咱们警察跟嫌疑人赛跑的案件呗?”谢韵这种案子见的多了去了,一般都是有点小聪明,自以为缜密一切,但其实很快就被拆。
“让区派出所去不就可以了?为什么要让我?”
“那嫌疑人点名要你去查这一次的案件。”
谢韵柔了揉自己发痛的太阳穴,“一般这种情况,凶手都已经做好伏法的准备,但这人还威胁警方,也就是说,我们能不能够查到这个真相对于嫌疑人来说格外重要。”
“是啊,要不然怎么能说是杀人的原因呢?”陆之州打了转向,绕进了小道,开往那山区。
村里面现在只有几个民警在等着,村民们都纷纷闭门不出,但耳朵都恨不得伸到墙外面去听着外面的八卦。
见到市局的刑警终于来了,民警也是谢天谢地,“哎哟,你们可算是来了!这位就是薛主任吧?刚刚嫌疑人什么都没有交代,就只是说要等你来了之后才说。”
谢云一边走进去一边问:“为什么不先把人带回去?嫌疑人让你们等,你们还真等?”
“我们也想把人给送到你们市局,但是这嫌疑人说如果我们动手的话,那个人就会立马死,我们可不敢拿人命开玩笑,只能等你们过来之后再做决定。”民警推开了门,扑鼻而入的就是一股血腥的味道。
谢韵闻惯了这种味道,但依然觉得很刺鼻。客厅放着数字标记,每一处数字标记下都有血迹,但最明显的还是客厅中央的那一大摊血迹。
陆之州在路上说嫌疑人出来时是拿着斧子的,从这出血量来看,把人剁成馅儿都不过分。
目光渐渐的往旁边挪,谢韵看到了案件的嫌疑人。
那是一个梳着低马尾,穿着白衣服,手里面还拎着一把带血斧头的女人,看着约摸三十来岁,脸上带着干枯的血迹,血迹之下是柔美的笑容。
这女人乍一看之下根本就不像是有什么威胁的样子。
“你就是谢主任吧?”那女人站起身朝着谢韵走来,谢韵这时才注意到,女人似乎有些坡脚,走路的速度也很慢,她隔了两三步远的时候伸出自己的手。
陆之州瞬间就变得很紧张,把谢韵护到自己的身后,警惕地盯着她。
嫌疑人没有继续向前,那只手就僵直在半空中,微微的颤抖着。
谢韵端详了几秒,最终果断推开陆之州握上了对方的手。
手掌心里干枯的血痂覆盖在谢韵细嫩的手上,有种微微刺挠的感觉。
“你好,我是市局法医处主任谢韵,听说是你主动要求我来查这个案子,按照疗程应该由惠安区派出所来查,但是你威胁警察说,如果不听你的就会再死一个人,是吗?”
女人笑着点点头,“是的。”
确认了之后谢韵没有再多说,转头对陆之州说:“直接把人带到市局。”
“什么?你难道就不怕再死一个?”
“你说的杀人,应该就是你自己吧,如果警察不听你的,你就直接自杀,想让我查明真相可以,但你不能破坏规矩,想让我帮你做事又不肯听我的话,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女人颤抖着嘴唇,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低着头。
陆之州一挥手,那两个民警连忙冲上去把人铐走了。
“你也跟着一起走,我在这边勘察一下。”
“你怎么知道一定会查明真相?万一她在骗人?”
谢韵回头看这陆之州,摇头解释:“我看得出来,她目光是在求救,杀了人也很后悔,但既然都已经动了手……”
陆之州最终带着人走了,留下了一个民警在这边,可能还是觉得会有什么潜在的威胁。
谢韵来的时候没有带工具箱,只能跟区派出所的同志说让他们去带一套装备过来,好在离的比较近,半个多小时就拿来了。
谢韵穿戴整齐,走向自己一开始进来就最好奇的那个地方。
电视柜上放着婚纱照,但婚纱照里的女人却并没有笑,仿佛是苦大仇深。
一般来讲拍婚纱照的时候,摄影师肯定都会要求新人笑一下,但这个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