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跑到的时候,烟已经很大了,索性房子年久失修,火势并不太大。
白洛南把挡在门口不许人靠近的白老太太搀扶走,白菁菁拿铁锨要把烧着的木柴全都铲走,叶时寒觉得这样太慢了,从邻居拿来的水桶里,挑了一个,把自己从头到脚淋个透,踹开烧了一半的房门,进去把晕倒在地的慕黎抱了出来。
白菁菁赶紧给她娘检查,幸亏是远离门窗的倒在了炕沿下,没有东西砸到身上,也没有烧到,估计是被烟呛晕了。
带着她娘回到她和叶时寒住的小院里,白菁菁才发现叶时寒受伤了,胳膊上腿上有几处不同程度的烧伤。
“哎呀,你怎么不说呀?你看这都破了,不好恢复。”白菁菁心疼。
叶时寒那是肺痨疼痛都一声不吭的狠人,哪里怕这点疼痛,只不过看白菁菁心疼他,也表现的“好疼但我能忍”的样子,多享受一下她的心疼。
……
由于白老太太干出了烧院子这样的事情,地里干活的人都被叫回白家,所有人聚在一起开会。
白菁菁在家守着她娘,叶时寒代替她来的。
除了刘翠,所有人都没想到,白老太太能这么狠,居然放火想烧死慕黎。
大家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叶时寒看了一圈,强硬的说到:“必须送官府,放火杀人是重罪,要砍头的。”
白老太太不服:“那是我儿子儿媳妇家,我想烧就烧,你管得着吗?”
“哼,谁家都不行,只要你放火烧死人,那就是死罪!”
“你一个小辈,轮得到你来说话吗?”
“娘——”白文山从刚才知道自己的娘,放火烧了自己的家,还要烧死自己的媳妇,就一直抱着头不说话,这会终于大喊出声。
所有人都看向他,有同情的,有幸灾乐祸的,还有怒其不争的。
“娘,到底有没有拿我当儿子?”白文山眼眶通红,“我到底怎么做你才能满意,才能对我像个人一样?”
看着往日老实懦弱的儿子,像条受伤的狼一样质问她,白老太太一时也心虚了,“我……这,这一直都把你当儿子啊……”
“把我当儿子,就是让我没日没夜的干活?”
“卖掉我的闺女换钱?”
“还要放火烧死我的媳妇?”
听着这一声又一声的质问,白老太太也不知是从哪里来的底气,又气势汹汹起来:“你是我儿子,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看着他娘理直气壮的样子,白文山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是不爱自己的孩子,她们生下孩子只是为了控制,为了自己能作威作福。
哀莫大于心死,白文山收起情绪,拍了拍叶时寒的肩膀:“女婿,这事你就别管了。”
然后大步走到大门外,当着全村父老乡亲的面,“砰砰砰”的给白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对她说:“娘,这是儿子最后一次给您磕头了。”
“我从小到大都不是个讨您喜欢的儿子,只知道干活,但也从没有慢怠过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