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守在警局的人并不多,对于分局人的到来清江警局的人似乎也没太多怀疑,毕竟之前也有晚上来取物证的经历。
“好,请跟我来。”一个热情的小警察主动为逄景天引路。
逄景天一路都是略低着头,有了口罩的遮掩让他并不容易被人认出来,从门口到物证室的路上一切还算顺利。
前往物证室的路上经过白天里待过的审讯室,走过很长的走廊抵达尽头,两旁的房间除了审讯室就是队长办公室,透过百褶窗还能隐约看见房间内部。
可逄景天无心去看其他房间,他的目标只有物证室,只有234号物证。
热情的小警察就是物证室的保管员,年纪不大,笑嘻嘻地看着他,“我来帮你找,你稍等一会儿,坐。”
他安排逄景天坐下,然后就去找034号物证,在他的印象里,这东西应该是副画。
“同志,你要的234号物证是不是一幅画啊?我的印象里似乎是画,可是一时间忘了在哪,你等一下。”
逄景天纠正他的说法,“是玫瑰标本。”
时间过去十分钟,小警察才找到那副保管很严格的物证,见到贴在上面的标签,他犹豫了一下。
“呀,这幅玫瑰标本是花粉致死案的物证,是熊队他们现在办的案子的物证,如果被分局拿走会不会影响他们破案啊?”
小警察忽然起了警惕性,拿起座机电话,问逄景天,“同志,分局你们队长电话多少,我来问他,这问清楚才符合程序。”
这样的戒备心让逄景天有些意外。
“234号物证涉及到一起经济大案,是我们队长委托熊队暂时替我们保管物证,如今案子马上就要开庭了,难不成你们还不想给了吗?”
“怎么可能?听你这么一说,我不就知道了,原来是经侦科的案子。”小警察又恢复到了热情,把手中的物证递了过去。
逄景天拿到物证起身就走,身后的小警察还在热情的欢送他。
如果他知道分局根本就没有派人来取证,而他却把物证送了出去,会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晚上十一点左右,街上的车少了很多。
逄景天换回自己的衣服上了一辆出租车,他手里的那副标本有些扎眼,开车的司机目光总是盯着它看。
“小伙子,这玫瑰花标本做的很真啊,是打算送给女朋友吗?”
司机的问话让逄景天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敷衍的回了一个“嗯”。
其实他拿这副标本是另有其用。
另一边,熊良带队直奔废弃停车场,警车呼啸而过,赶到海湖区海滨路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
在那他们确实发现了被遗弃的警车,当熊良打开车门在驾驶位上看见逄景天手机时,猛然觉得自己被骗了。
“糟了!被耍了!”他低吼。
刘子扬也发现问题,可此时他们已经离市区太远了,这招调虎离山玩的真是猝不及防。
一行人无功而返,在车上小佟受命调出清江警局的监控画面,在出警时,并无异常。
“停!”刘子扬忽然叫停。
小佟有些不解,“怎么了?”
刘子扬指了指小佟电脑屏幕,然后分析说,“这人是在我们出警时逆行进来,放大看一下。”
画面放大加清后,他继续说,“这个人身高有一米八五,大晚上的还戴个口罩,刻意避开监控很可疑。”
熊良听到车后座刘子扬的分析,立马给警局留守值班人员打电话,结果意外得知有分局经侦科同志前来取物证,取得正是234号玫瑰标本物证。
刘子扬立马又和分局取得联系,证实他们并不没有派人来清江总局。
小佟感叹道,“现在小偷这么嚣张的么?竟然都懂化妆侦察渗透到我们内部偷东西去了?”
“是逄景天。”熊良很不情愿说出这个名字,但事实只能是他,可他这样潜逃又偷标本,已经说明问题了。
“子扬,你跟我再去趟博仁医院,其他人回警局收队。”
“是!”
——
外面一片喧嚣,病房内椅上有人还在安然睡着,直到清江警队的人到来,白术才醒。
白术这几天第一次睡得这么好,只是这一觉醒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脸凶相的熊良。
“发生什么事了?”她有些疑惑。
这么兴师动众的医院,难道是发现逄景天已经越狱了?
她猛地转头,床上没人,好家伙真的走了!
熊良眼神落在白术身上的衣服上,“解释一下。”
白术低头看着那件外套,那是逄景天的风衣,脑子忽然想起在昏睡前的一丝记忆。
“我也不知道这衣服怎么在我身上……我只记得我来见逄先生,后面的事我就不记得了。”白术装作毫不知情,同时又甩出新的解释,“可能是被逄先生催眠了。”
“催眠……”熊良对这种词是第一次听说。
小佟在那边查看病房的监控记录以及护士证言,得知的是逄景天不费力气走出病房,他只对便衣警察说了两句话,那人就睡着了。
“太奇怪了,看守警察怎么给他开了门,这不是串通放他出去吗?”
“是啊,这太诡异了,“刘子扬附和着,
熊良倒是一眼看穿,“你们看他手上的动作,还有那个打火机,这应该就是声音催眠,没想到逄景天真的可以做到用催眠控制一个人。”
“催眠?”
小佟觉得很惊讶,可后知后觉到这位逄教授精通不光是心理学,自然还擅长催眠术。
“熊组长我现在应该做些什么?”白术也不好完全脱离此案,借此探探他的口风。
熊良命令道,“这人太危险,上报局长,必须在一天内抓到他!”
“是!”
刘子扬他们率先从病房中离开,熊良走在最后,眼神总是瞥在白术身上。
“白法医,你大晚上又来见逄景天做什么?”他的语气中有些怀疑。
白术站在看守所的门口,想了想,“虽然您怀疑我对他做了什么,但我觉得他发病跟你没关系,所以我就特意过来看看此人病症虚实,鉴伤也是法医最重要的工作之一,难不成熊队长真的想惹上官司?”
“你会这么好心?”熊良忍不出把心里话说出来。
白术瞥看他一眼,给他提供一个新思路。“逄景天不缺钱,他拿走玫瑰标本肯定是和玫瑰诅咒案有关,另外,熊队难道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吗?”
被她这么一提醒,熊良猛地想起。
“明天是记者会……标本还丢了……这下事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