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让白术浑身发冷。
玫瑰标本在逄景天的手中,而孟柯参与到这场造假的‘命案’中,这是逄景天故意为之还是孟柯的主意,目前更不得而知。
命案现场受害者孟柯还是按计划被被推进抢救室,白术和后来的熊良组长等在门外。悠长的走廊,几个人的身影有些落寞,可刘子扬的目光始终落在白术身上,满是怀疑。
他和小佟走到一旁小声说话,余光瞥在白术方向。
这种被盯梢的感觉让白术感到很不满,她直说,“刘警官,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当面说,何必这么遮遮掩掩?”
刘子扬未开口,熊良说了句,“逄景天在孟柯家。”
白术抱着臂,双腿交叠坐在长椅上,腰杆挺直,“那就去抓他啊,为什么要告诉我?”
“白法医,请注意你的态度!”熊良也抱着臂,傲然站在白术的面前,“逄景天涉嫌的是杀人案,而这起案子现场痕迹都是被人故意布置,你又恰恰出场在现场,难道不想说点什么?”
“呵……”白术低声冷笑,“熊队长要是还是怀疑我直说,我可以停职。”
这时抢救室有医生出来,他摇了摇头,让开一步,透过门缝看过去只见病床上的受害者直接被盖上了白布,紧接着医生把受害者的死因跟熊良说了下,从容走开。
白术提着一口气,冲进去查看那人,“死了?!”
明明在车上还在说话,怎么现在就死了?
熊良眼看着孟柯的尸体被推去太平间,等着法医鉴定中心的人再来拉走,这突然而起的案子让人很是怀疑。
这时小佟轻声和熊良交代道,“组长,这名死者是博物馆公司持股最多的孟总,他的死因也是心脏骤停,他一死,逄景天现在就是持股最多的人,凶手会不会就是他?”
“凶手不是他!”白术猛地站起来。
熊良脸色一变,有些惊讶地看向白术,同时专案组其他人也齐刷刷看向白术。这个他们还不是很了解的外调同事,一时间谁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孟柯之死只是在转移我们的侦查视线,凶手肯定另有其人,我这就去找逄景天!”
白术说完扬长而去。
熊良跟上去,并不知道她突然为何会这么说,可至少现在只有找到逄景天才会知道真相。
身后的人没有一个为她说话,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种陌生,让白术的安全感无处安放,好在她并不需要在这里久留,只要抓到玫瑰诅咒案的凶手,那么这一切就结束了。
熊良望着白术离去的身影,他跟刘子扬说,“跟上她!”
孟柯家。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谁也想不到在警方痕检组撤了后,逄景天会再次回到孟柯家,并且作为临时落脚点,安然住下来。
白术敲开孟柯家门,只见逄景天穿着睡袍就走出来给她开门。
“进。”
白术跟他进门,意外发现自己被警察跟踪了,这里被人监控到了!
逄景天看出她的异常,走到酒柜上随后拿下一瓶酒倒杯里递给白术,“从容点,被监控那是迟早的事,但凡他们有些脑子,就不会冲进来现在把我们带回去问话。”
“这几天你一直都在孟柯家?痕检的人没发现你吗?”白术拿过酒杯,轻轻摇晃醒酒。
逄景天转身坐在沙发沙发上,单手搭在沙发上,眼神含笑,“我当然是在他们结束完痕检之后才住下的,不得不说孟柯的生活品质还不错,只不过演技差了点。”
“果然是你安排的,他从太平间那边相比法医鉴定中心比较好脱身。”
“我猜到了。”
逄景天喝了一口红酒,眼神示意桌上的文件让她看,“现在博物馆的股份我已经全部控股在手成为最大股东,玫瑰标本也在我的手中,接下来就要想一个好办法引出米娜。”
“真的有米娜这个人吗?专案组的人可是什么都没查出来。”白术有些疑惑。
她并不是不相信逄景天,而是她现在掌握的信息完全没有和逄景天对等,这中间产生的间隙会让他们之间的不信任感拉得越来越大。
逄景天拿起手机编辑了一些东西,然后提醒白术,“看手机。”
那是一封邮件,邮件内容也是医疗记录,可以看得出来是国外医疗机构的骨髓捐赠记录,上面有逄景天的英文名,也有受捐者记录,姓名那栏填的正是米娜。
“她搞了这么多事,难道只是想得到玫瑰标本吗?”
“是。”
逄景天将酒杯放下,又补充说,“她不光要得到玫瑰标本,还要杀了获得标本的人。”
“现在标本在你这,那她现在应该盯上你了吧?”
“没错。”逄景天手一抬,指向外面玻璃上反射出一个红色光斑,那是狙击手瞄准镜上的红外线,“不光她盯上我们,警察也盯上我们,看,远处大厦上他们竟然布置狙击手了。”
他冷笑,眉宇间透着一丝失望,“还真当我是危险分子,那位熊组长脑子看起来也不太灵光,等这个案子结束后,我就离开清江市。”
白术看向窗外,逄景天再罪大恶极还不至于就地枪毙,应该不会调武警狙击手在对面,为了安全起见,她走到窗边拉起窗帘,背对窗户在那站着。
“或许不是狙击手,只是你想多了而已。”
“但愿吧。”
阳光被遮挡,屋里光线黯淡下来。
“标本在我们手里显然不安全,我已经安排托人把玫瑰标本交给索菲拍卖行,作为拍品进行拍卖,那时米娜定然会出现在拍卖行,然后我们再拍下标本,这样她必然会现身。”
白术对他的计划很担心,可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听你的。”
逄景天起身走到白术面前,单手撑在沙发沿,慢慢向她靠拢,“为了明天参加拍卖会,白警官,今晚是不是该留在这陪我?”
“逄先生,我怎么觉得你有些居心不良,你怎么知道玫瑰诅咒案的凶手是米娜,现在有点怀疑你和米娜到底什么关系了。”白术望着他,右手食指轻轻抬起他的下巴,强迫他直视自己,“坦白从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