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了吗,江家那个假千金放出预告说今天要来砸场子!”
“呵,一个冒牌货也敢来闹江家的认亲宴,敢来就叫她有去无回!”
“嘘,人到了……”
走廊尽头,一抹火色倩影若隐若现,伴随着清脆的高跟鞋声渐渐逼近。
江予沐踩着八公分的细跟镶钻高跟鞋,缓缓走入。
一入场,惹眼无数。
剪裁得体的礼服衬得她腰若约素,肩若削成。
栗色的波浪长发慵懒的披在肩头,使得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风情万种。
江予沐视线搜寻了一圈,却始终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昨晚,她在酒吧时一不小心赶了个潮流,点了帅哥。
早晨醒来后,那个狗男人没拿钱反而拿走了她的项链!好死不死的,还留下了一张纸条,让她今晚来江家的认亲宴取回。
项链不打紧,可里面存着的东西可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正当江予沐正内心谋划着如何弄死那个狗逼男人时,视线挤入一位不速之客。
“姐姐,我很开心你能来,虽然你说要和江家断绝关系,但只要你来,我们还是一家人!”
矫揉做作的腔调百转千回,生怕别人听不出她话中的用意。
江心妍,江家的正牌千金,一回江家就把她逐出门外的正主。
瞧瞧,这绿茶的样!
江予沐红唇边勾起的笑意愈冷,刚准备呛回去,目光锁定在江心妍身旁的男人身上。
是她瞎了?
江心妍挽着的,怎么那么像昨晚她找那个货。
江心妍自然没有错过江予沐眼底的诧异,眼底的嫌弃与得意愈发明显。
是啊,就是这种目光,看吧,江予沐,你不过是我的一个替身而已,一切回归正位的时候,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忘了介绍,这位是我的未婚夫,霍肆,京城霍家的继承人,姐姐你应该没见过。”
不巧,昨晚刚见过。
江予沐眼底冷意流转,视线停留在霍肆身上,当两人的目光相撞时,她确定了。
这特么就是昨晚的那个货!
“幸会。”
霍肆微微颔首,朝她伸来了手。
江予沐不为所动,目光上下扫视了一番霍肆。
不得不说,睡了这个男人,不亏。
霍肆生了一副冷艳皮囊,鸦羽般的长睫将他的眼睛勾勒的更勾人了些,唇角扬起若有若无的笑意,堪称人间绝色也不为过。
“你好,我是江家刚被逐出去的冒牌千金,江予沐。”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成功握爪,各自却又心怀鬼胎。
江予沐抬眼,笑的慵懒,漫不经心环顾了一圈,红唇轻启——
“听说,我今天要来砸场子?”
虽不知道这流言是从何而出,但和项链的事联系起来,大致也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
狗男人,挺会算计啊?
可惜,算错了人。
这话一出,在场瞬间寂静无声。
江心妍脸色一变,顾及到还有外人在场,她得维持受害者的形象。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还以为他们说的都是假的——”
话还没说完,江予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似在赶讨人厌的苍蝇一般。
“不,真的。”
江予沐指了指自己,笑的漫不经心,“我,来砸场子的。”
话落,她像是变戏法似的,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支圆珠笔,以迅雷之势一个反擒拿便朝着霍肆而去!
霍肆察觉到她的动作,眼底的兴味越来越浓。
这个女人,比他想的,更有意思。
于是,在众人眼中,残忍狠戾的霍少竟然跟一只绵羊似的被江予沐擒拿在身前,那只圆珠笔笔尖,在灯光的照耀下发散着凛冽的寒光。
众人大惊,那可是霍肆,她怎么敢!
江予沐,疯婆子!活脱脱的疯子!
一时间,这个想法不约而同充斥在众人心间。
江予沐并没有用巧劲,她轻而易举擒拿霍肆之后,有些奇怪。
看着挺精壮的,怎么这么弱不禁风?
“不想死就乖乖的,项链的事,出去再找你算账。”
江予沐压低了声线,在霍肆耳边轻声道。
霍肆在她看不见的方向,唇角勾起的弧度愈发肆意。
他也跟着低低的应了一句,喑哑的声线中渗进几分不易察觉的笑意:“嗯,好。”
“姐姐,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回江家,不然你怎么会这么对我?”
“霍少是无辜的,你……你要是想要江家大小姐的位置,我让给你,好不好?”
“不要伤害霍少!”
致命三连,一句比一句让人膈应。
江予沐都忍不住直呼一句好家伙,江心妍这膈应人的功力是真有一套。
卖惨外加诉衷肠?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江予沐,是江心妍的替代品。
江夫人思女过度,才从孤儿院中千挑万选了一个与江心妍长相无二的女孩抱了回去。
江氏夫妇以为让她做了电击疗法后会让她彻底忘记关于孤儿院的一切,可惜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记忆碎片都随之拼接了起来。
之后,在江家的每一天,江予沐都度日如年。
她,怕是失心疯了才会想着回去。
江心妍在想屁吃简直。
“不好意思,我不稀罕。”
江予沐看着江心妍的目光,就像看着傻子一般。
环顾了一圈,江予沐视线定格在大堂横幅之下,语不惊人死不休道——
“听说这是你的认亲会和订婚宴?新郎若是不在了,应该更有意思。”
“抱歉哦,人,我带走了。”
话落,江予沐劫持着霍肆朝外走去。
意料之外,狗男人丝毫没有被劫持的惊慌失措,反而十分配合。
所过之处,无人敢拦。
江心妍似雷劈般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之前被她赶出去的落魄狗呢?
为什么,总感觉被利用的人,是她自己?
江心妍恨恨咬牙,竭力克制着内心翻涌着的怒火,头一次在众人面前撕开了脸:“还愣着做什么?霍肆要有什么事,你们以死谢罪都不够!”
酒店外。
江予沐没了演戏的兴致,将霍肆猛的推开来,随后站定在他身前,手掌向上摊开:
“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