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哥哥!言庭哥你怎么样啊!”
下一秒,温如弦猛地推开了挡在她面前的阮白瑶,呜呜哭着就朝着床上的人扑了过去!
“离我远些。”
床上的男人惜字如金,但俊美无铸的眉眼间满是厌恶。
幼时他确实与温如弦有过交集,但是那不过是看在温家的面子上应和几句罢了。
后来,温如弦出国读书,他更是理所应当的认为这番客套功夫便到此为止了。
但如今看这架势,温如弦不仅没有退却,反而是铁了心要攀在薄家不走了!
薄言庭一发话,只见已经扑到了床边的温如弦脸色立马涨成了有如猪肝一般!
“明明,明明是那个女人先胆大包天、饥不择食……”
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温如弦仍不肯放弃的反驳道。
“哦?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不被‘择’的‘食’咯?”
只见床上的男人如同看一粒灰尘般睥睨着温如弦,脸上三分轻蔑七分厌恶,几乎如同最为锋锐的尖刀,一下便能刺穿面前人的胸膛!
一时间,温如弦简直是被刺的眼眶通红,胸膛拉风箱般剧烈起伏着。
好巧不巧,薄母却是仿佛找准了时机,插了话来。
“言庭啊,那边穿白裙的便是阮白瑶,我选来做你的妻子的!就是她,把你唤醒的!”
薄言庭的眸光再次回到了阮白瑶身上,只不过这次,打量之中带上了几分兴味来。
自己曾经可是躺在床上无知觉无意识的植物人,这位阮白瑶想必也不是自愿嫁进薄家的。
但是,这本应该是弱小无助的待宰羔羊,却变为了绵里藏针的铿锵玫瑰,这其中若是说没什么纠葛,薄言庭是断然不会相信的。
“既然是我的妻子,那为我按摩又有什么不应该?是我昏迷了太久,还是自家人的本分,也轮的着外人说三道四了?”
薄言庭微微提升了些音调,优雅清冽的音色下,吐出的字句却是嘲讽万分。
一时间,阮白瑶只觉得房间中的温度都下降了几分。男人久居上位者的威压几乎令人窒息的弥漫开来。
“言庭哥,你怎么也不相信…………”
温如弦还想再辩驳,但从小到大一直顺风顺水的她哪里经受得住男人这般威压?
才回了半句话,温如弦的腿,已经是开始微微颤抖了。
“好了!温如弦,你先回去吧,这里已经没什么事需用你挂心的了!”
最后,还是薄母的一声轻喝,彻底惊醒了仍活在豪门美梦中的温如弦。
一声低泣后,只见温如弦掩面大哭着大步跑了出去。
刺耳的哭声,在薄言庭与薄母耳中却仿佛比蚊虫嗡鸣更不值一提。
只见薄母仍旧神色凝重,朝着门口处一直大张着嘴巴观看着这出‘奇迹’的医生问道。
“陈医生,您是否要再来检查一下言庭的身体?这种情况……能一直维持么?”
听着薄母小心翼翼掩饰着话语中的担忧,陈医师赶忙点头,就要再次摸出随身携带的大小设备来。
“不用了。我需要单独和阮白瑶谈谈。”
薄言庭淡然地开口,但话里话外却都是不容置喙的意味。
她?
阮白瑶诧异的眨了眨眼,颇有些无奈的看着薄母与陈医师同时回头望向了自己。
“言庭,你刚醒,还是需要医生来诊断一下的……”
薄母犹豫片刻,还是委婉的规劝道。
“先前不是她唤醒的我么?阮白瑶,你会医理?”
薄言庭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她,颇有打量猎物的神态。
自己的水平在薄家医师的面前充其量也就是个业余,她哪里敢在关公面前舞大刀?
阮白瑶一时间也尴尬的不知是去是留,最后,还是薄母拍了板,带人离开。
薄母面上却并没有很是忧虑,相反,眼角眉梢甚至挂上了些许笑意来。
即便是薄言庭昏迷之前,他也从未对任何女人表现出感兴趣过,甚至连做戏都不屑。
而如今,他却对自己钦定的儿媳妇令眼相待,这对薄家可不是个好兆头么!
临走到阮白瑶身旁,薄母倾过身,附在阮白瑶的耳畔轻声说道:
“照顾好言庭!”
犹如托付般的语气令阮白瑶甚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是没等她回应什么,屋内便只剩下了她与薄言庭两人。
“好了。直说吧,你嫁进薄家,究竟有什么目的?”
床上的男人几乎是嗤笑着开了口。
在他眼中,无论阮白瑶玩的是什么把戏,对于薄家而言都不过只是在泥土中扭动的蚂蚁罢了,蚍蜉怎可撼动大树呢?
“目的?薄少爷,我只不过是阮家的一个筹码,筹码而已,又谈何目的?”
阮白瑶怒极反笑,清丽的酒窝跃然唇边,本就勾人的眉眼此刻更是娇媚万千。
纵横商界十余载,薄言庭自诩看人还是有个九分准头的。
但当他此刻仔细打量着眼前清丽绝色的姑娘时,薄言庭却忽然发现自己竟读不懂她。
那双比黑曜石更为深黑的眸子深不见底,妖媚精致的眉眼时时刻刻挂着那份疏离。
“过来。”
阮白瑶皱了皱眉,思索了片刻,这才终于顺应了男人的命令。
人在屋檐下,她不得不低头。
薄言庭本是打算近距离的观察一下她,但当他轻轻眯着眼仔细打量时,那股在商界厮杀多年的杀伐之气也在不知不觉中释放了出来。
阮白瑶自然也感受到了男人周遭气场的变化。
但是,她没有退路。
因此,除了顶住压力,她别无他法。
只见姑娘原本还带着些弧度的背倏忽便挺得笔直。
轻灵的黑眸中,竟透出一股宁折不弯的傲然。
薄言庭心底逗弄意味更加明显。
不怕他?很好。
几乎是电光火石之间,阮白瑶几乎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床上的男人便一把将她拉倒在了床测,又用另一手卡住了她细白幼滑的脖颈!
“最后、一次、机会。”
“我的回答……永不更改。”
随着她低哑但坚定的回答,男人的大手终于缓缓放松了钳制。
薄言庭的手,顺着她的下颌线一路滑下,几乎是暧昧般的亲昵。
男人的神色,几乎可以称之为温柔。
有那么片刻,阮白瑶几乎陷进了那双琥珀色的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