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脸色一白:“您别慌,我现在就过去,先不要说,谁都不要说!”
挂了电话,苏伯礼看着顾七严肃的小脸,知道自己这会儿是留不住她了,起身送客。
临出门前又强调一句:“七七,有任何事,只要我帮得了,自不会推辞,从今天开始,我就住在这儿,很方便!”
苏伯礼说为了针灸治病方便,他已经搬到顾七对面这套房住。
顾七家也没回,直接去了医院,病房内,乔管家有些六神无主,甲胎蛋白高,意味着什么,不用医生说,他都知道,昨天他就在网上搜过了。
肝癌!
在这谈癌色变的年代……
想起这两个字,他心都慌的要跳出来,六神无主,老爷子这些年的不容易,他都看在眼里。
先是大儿子惨死,后妻子撒手人寰,最为宠爱且还年幼的孙子,不得不从早已选好的路退开,全家藏拙,只为了能好好的活下去。
当年的真相还未查清楚,老爷子怎么就,他不敢想,也不敢说……
顾七看了眼还在睡觉的老爷子,静悄悄的向乔管家招招手,两个人悄悄的走了出去。
床上的老爷子缓缓睁开眼,看着两人离去的方向,双眸幽暗,他知道,检查结果出来了。
刚才乔管家六神无主的样子他不是没看到,他不想给乔管家增加心理负担,知道问他也是搪塞自己,索性装睡,没想到,他把这丫头叫来了。
“七七……”乔管家说话的声音都在发抖。
“医生来了,我挡了……我不知道怎么办,老爷子那里瞒不住的,他要知道了,七七,我怕他受不住……”
乔管家说着,泪水从眼角滑落:“老爷子这些年不容易,白发人送黑发人,现在又落到这样子……”
乔管家口中唏嘘,顾七拍了拍乔管家胳膊:“乔爷爷,您不用惊慌,陆晏呢?也许是化验那里出错了也不一定,还有医生那里都说什么了,您慢慢说。”
乔管家长长的舒了口气,好像从顾七的话语里汲取了些力量,手紧紧的按着步梯口的墙壁。
“医生说,要结合临床,但这个数字,再加其它的数据异常,即使没有查到病灶,怕也不敢否定,说明天还要再抽血查一次这个……。”
“不用抽了!”
听到说话声,顾七与乔管家同时回头,一面之缘的沈恪站在过道的另一边,手术帽戴眼镜,嘴巴上捂着个医用的大口罩,手里拿着装核磁共振片子的袋子。
“这张片子可以确定,陆先生肝脏上曾受过伤的部位发生了变异,虽然不开腹不能确定细胞分化程度……
但,是肿瘤无异,所以越早手术越好!”
顾七身子一僵:“你不是心胸外科的医生吗?你怎么知道?”
在这份检查前,我已经接手陆先生的主治医工作,所以,在陆先生没有转科前,我还是他的主治医,他所有的检查结果,我这里都有。”
“我不同意做手术!”
顾七听着声音,脸色一白,缓缓拉开留有一道缝隙的防护门,陆爷爷背光而立,脸上的阴影让人发分辩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但顾七却听出了他压抑声音中浓的化不开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