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说是搞鬼了,我怎么可能告诉你?”
陆晏冷利的眸子凝在顾七身上,顾七也同样抬眸看他,瓷白的小脸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不畏不惧。
终是陆晏冷嗤一声:“林凌已经回京!”
抬手就拉顾七,顾七条件反射般向后退去,一脸防备的开口
“你做什么?她回不回京管我什么事儿,你怕我欺负他?你舍不得也可以回去,我在这里陪着爷爷就行。”
陆晏手中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口中嫌弃的道。
“涂药,不会让你留下丑陋的疤痕。”
顾七又退一步:“用不着,又不长在你身上。”
涂药就涂药,说什么丑陋,真烦人!
爱涂不涂,陆晏一阵心火上头,这死丫头怎么越来越不听话?
以前的她乖的像只可爱的小猫,自己怎么说她怎么听?
现在都像是只炸了毛的猫,随时准备攻击。
“过不过来?”
开玩笑,顾七都准备彻底不要他了,还会怕他这点儿威胁?
“你今晚不住这屋,我就过去?”
灯光下,陆晏气得脸色青白,却又拿她没办法,打又不舍得,骂又骂不得,把手中的小瓷瓶往顾七身上一扔,长腿一迈,直接走了。
顾七下意识的接过瓶子,打开闻了一下,咂咂嘴。
还真是好东西啊!不用白不用,省得自己再费事动手做。
看在东西的份上,也不欲与他多计较,拿了换洗衣服洗了澡,对着镜子细心的涂了一遍,心里冷哼。
有仇不报非君子,当场不能报,那就加倍报。
至于疤,那是不可能留下的。
陆晏坐在书房,看着面前的电脑,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今天沈恪找到他时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
“陆老不能出院,虽然没有最终确诊,但片子和甲胎蛋白足以说明问题,虽然他还没有自觉症状……”
可爷爷与顾七都不承认,爷爷执意要出院,那丫头还如此支持……
想起父亲的突然死亡,陆晏不由想得更多,直接拿出电话打了出去。
“我要沈恪所有的资料,越快越好!”
爷爷已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亲的人,他不能失去他,更不能忍受任何人伤害他!
陆爷爷在这里住,身体状况又不好,顾七不欲让他不开心,但也不想与陆晏再有其它更亲密的接触,反正床也够大,还拿了证,顾七把塌掉床上的空调被拿过来,把自己抱严实,把着个床边睡得香甜。
陆晏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把自己个包得跟个蚕蛹似的顾七正睡得香甜。
忍不住在床边弯下腰,床头灯的微光下,顾七睡颜甜美可人,长长的眼睫毛弯而卷翘,往一侧勾着头的样子,刚好把伤口爆露在陆晏的视野里。
中间最深的那道已经结了一层薄痂,而另两道还有些红肿,可见当时下了多大的力。
想着被自己强制送上飞机的林凌,陆晏脸上戾气翻滚,顾七翻了个身,嘴里不知咕哝了句啥,陆晏怕顾七睁眼看到自己,起身到床的另一侧。
看着那条孤单单似是被顾七遗忘的空调被,一把扯到地下,在离顾七一拳之隔的地方躺了下来。
伸出长臂虚虚的搭上顾七包成粽子状的腰,合上眼的那一瞬间就已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