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七照顾陆爷爷吃了自己做好的药粥,又陪着他说了会儿话,才陪他回房间,让他躺在阳台的贵妃椅上,极是郑重的开了口。
“爷爷,我要为您施针,我施针需要绝对安静的环境,所以,房间会只留下我们两个人,另外,为了不让您紧张,我会让您睡过去,如果您同意……”
陆老爷子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生死早已置之度外,于是慈爱的笑了。
“我信七七!”
乔管家出去采购生活必须品,陆晏吃了早餐就走了,阔大的房间显得安静而空旷,顾七去反锁了门,拿出了自己备好的银针,在一边的架子上消毒放好,陆爷爷只看了眼那排足有百十根长短不一的银针,缓缓闭上了眼。
今天是个好天气,阳光很好,房间开着空调,温度适宜,顾七长长吐了口气,缓缓拿起一根针,一手摸着陆爷爷的脉象,一手找准位置迅速刺了进去。
不过三针之后,陆爷爷脉象就慢了下来,再一针,顾七抬眸看向陆爷爷放松的样子,知道他已睡了过去,另一只手也松开。
双手如电,配合极好,好似早已做过千百万次,进针又快又稳,轻捻快提,提起放下,神情高度集中,不过半刻钟,已是汗如雨下。
看着陆爷爷全身扎满了针,人事不知的躺在那里,顾七神情有些紧张,两手握紧又放开,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迅速起针。
顾七收完了针,陆爷爷慢慢张开了眼,似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周围,顾七站在床边微笑的看着陆爷爷:“爷爷,感觉如何?”
陆爷爷闭了下眼,慢慢的回了神,感受了一下,似是想起了自己身在何处,也想起了自己在做什么,温和的笑了。
“很好,我很久都没有睡这么舒服过。”
顾七点了点头,自从陆晏父亲车祸去世后,顾七相信他心里没有一刻放下过,因为连凶手都死在了当场,他们想报仇都不能。
很快,因陆晏父亲的死,陆奶奶一病不起,也撒手人寰,他长期郁结于心,肝郁气结,气滞血瘀,身体不出毛病才怪,而他肝脏本就受过损伤,所以……
如果跟陆晏结婚能找到一个好处,这算是一个吧!
想起陆爷爷让自己回来与陆晏结婚时说过的话,她有丝恍惚,陆爷爷当时好像说,帮他算卦的人说,只有冲了喜,他才能活下去。
这也许,是冥冥中的天意吧,他收留了自己五年,自己现在救了他的命!
陆晏看着桌子上摊着的沈恪的资料,微眯了眼。
沈恪的身世倒是清白的很,来之于南都沈家,只不过与主枝离得极远,后来去了国外,主攻心胸外科,这回国才仅仅半个月不到,回来直接进了洛医一附院心胸外科。
他在国外就职的医院,拥有世界一流的心胸外科,他也算是年轻一辈中翘楚一般的人物。
可国外的条件那么好?回到国内,京都也有那么多牛气冲天的医院,他怎么偏偏就来了这间医院?
还名正言顺的换掉了爷爷曾经的主治医生?成了他第二个主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