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寂然应声走了出来,还不忘记皱眉看着周围的灯管。
傅家的装修和家具不存在劣质的问题,就连电路也是用的最好的材料。
也正是如此,刚才全部熄灭的灯光才会显得极为诡异。
“你每天都和这种东西打交道?”
傅寂然脸色有些难看:“你就不害怕?”
别人家的未婚妻娇娇滴滴,虽然他不看好那种,可秦伊伊此时此刻的表现实在是让自己大跌眼镜。
秦伊伊微微一笑,她并未直接开口,反而是再次抬起手腕,摘下罗盘。
随着秦伊伊轻手附魔,一股柔和的金光缓缓蔓延,像是粘稠的蜜糖,瞬间覆盖了整间屋子。
“我的罗盘可以祛除怨魂留下的怨气,不过,一般人可是看不到的。”
秦伊伊对傅寂然微微一笑,傅寂然不由得若有所思。
他很想说秦伊伊装神弄鬼,可是想到刚才的灵异事件,傅寂然不说话了。
最终,金色光芒消散,剩下的是与之前别无二样的房间。
就连日光灯也恢复如常。
“怨气残留对人身体不好,爷爷年纪大了,可是受不得这个。”
秦伊伊再次把恢复如初的罗盘放回脖颈处,这才意兴阑珊的回答起傅寂然的问题。
“比起一个小小的怨魂,我更害怕傅总您这种半夜爬窗户的人,所以下一次,傅总可以直接从正门进来,可不用如此偷偷摸摸。”
被点破了处境还下了面子的傅寂然当即冷笑:“你以为我是想来吗?我只是被你吵醒了而已。”
“既然是个小鬼,居然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就你这水平,我怎么能安心睡觉?”
这就有几份强词夺理了,不过秦伊伊并没有放在心上。
“那真是辛苦傅总在危险的窗台上,走这么一遭了。”
秦伊伊心中暗笑。
谁不知道之前傅寂然特意问过赵桥松自己的危险从何而来呢?
之所以大半夜在自己窗台上,只不过是因为担心自己而已。
秦伊伊唇角的笑容扩大,她拿起一条厚实的大毛巾,缓缓走向傅寂然,踮起脚,给傅寂然披在了身上。
“夜凉如水,傅总可千万别感冒了。”
宁静的檀香再次萦绕鼻尖,傅寂然不由得漏掉了一拍心跳。
明明檀香是让人安静下来的,怎么自己每次闻到,都觉得心烦意乱呢?
这檀香,简直有毒!
傅寂然虽然如是想,可终归到底,却没有丝毫扔掉毛巾的意思,反而打蛇随棍上。
“你说的有道理,晚上太冷了,我今晚就不走了,在你这里将就一晚。”
秦伊伊一愣,她惊讶的看向傅寂然,似乎没想到傅寂然居然如此的厚脸皮。
可傅寂然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
“毕竟刚才有不干净的东西来了,我在这里睡,也能给你壮壮胆。”
说完,便直接带着大毛巾,躺在了秦伊伊房间的沙发上。
沙发不小,可是却窄,是秦伊伊喜欢的贵妃榻,也不如现代工艺品那样柔软。
秦伊伊看着把自己蜷缩在窄小贵妃榻上的傅寂然,不由得有几分无奈。
“傅先生,我并不害怕的。”
秦伊伊强调,可傅寂然却是冷笑。
“就当我害怕行了嘛?”
这,当然可以,只是……
秦伊伊还想再说什么,就见傅寂然干脆利索的转身,留给自己一个背影。
秦伊伊这下不知该说什么了。
总而言之,傅寂然的品性,也不会对自己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来,所以就这样吧。
临睡之际,秦伊伊突然悠然长叹一声。
“傅总,我觉得,明天每个窗户外面都做一些隔板才好,不然,若是傅总每晚都这样,可是在是太危险了。”
傅寂然闻言,不由得额头一跳。
这女人是在防谁呢?还隔板,把墙板都给你拆了信不信?
傅寂然冷笑一声,终归是记得自己“睡着了”的人设,这才安耐下心中的不满。
眼睛一闭,再睁眼,就是青天白日。
青秀山常山寺中,此时此刻的赵桥松,再次遇到了麻烦的闹事人。
“我们要找齐崇!”
“你们把我爸爸还回来!”
“黑心道馆无故扣押良民,诸位都来看看啊。”
齐崇一家老小都在门前呼喊着,可惜,之前亲眼见证齐崇被警察带走的吃瓜群众完全不为所动。
什么?无辜良民?
谁信呢!
真要无辜,还会被抓?
真当他们这些老头老太太是傻子了?
齐崇的妻子见周围人不管他们,瞬间急了,直接就上前,想要把门敲开。
也就在这个时候,道观的门开了。
赵桥松还是一脸苦相:“这位夫人啊,齐先生在我们道观好好地,只是不能出来而已,你要是不信,尽管常进来看看啊。”
齐夫人听到这里,瞬间一脸狐疑。
自己丈夫干的事,她知道几分的,就连那本应该被齐崇丢掉的黄符,也是自己留下来的。
不然也不肯能这么精准的找上门来。
可也正是如此,她反而不太敢进去了。
自己丈夫在里面栽了,那自己岂不是更没有出来的机会?
不行,自己还得照顾一家老小,可不能被人忽悠进去!
“不成,我就要见我丈夫,他就算是有错,也是法律惩罚他,轮不到你们滥用私刑!”
齐夫人神色坚定:“有什么事,我们夫妻两个一起解决,实在不行送医院,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她越说越激动,说到最后,声音竟然有几分刺耳,听的人耳朵难受。
群众纷纷皱眉窃窃私语,而赵桥松则是表情不变。
“可是,齐夫人,现在的齐先生,是真的不能出来啊。”
赵桥松好说歹说,齐夫人就是不同意,甚至还带着儿子在门口撒泼打滚。
原本清冷的道馆门口,瞬间热闹成了菜市场,齐夫人更是打定主意,绝对不会松口。
也就在此时,一道平静中带着略微冷意的声音从远方传来,声音不大,确实让听到的每一个人,都下意识耳目一新,只觉得振聋发聩。
“若是齐崇当真离开常山观,当场横死,那就对不起了,我们可是不负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