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了,王爷特地交代过,不许楚姑娘进去。”侍卫皱着眉头,很是有些为难。
楚璃月知道,夜溟肯定还在生她的气,于是她瘸着脚上前一步道:“劳烦你先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我在门口等着。”她不相信夜溟这样都还不让她进!
“哟,这是谁家的狗皮膏药,都贴到摄政王府来了!”那侍卫尚还未开口说话,从王府里头却忽然走出了一个女子来。
那女子一看莫约也就十五六的模样,生的甚是娇俏,浑身上下玲琅环佩,叮当作响,显得贵气十足,只是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刁蛮任性的主儿。
这辈子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上一世楚璃月却已经见过施蕊了,她是夜溟的小师妹,算是除了她之外,离夜溟最近的女人了。
“我找王爷,又不是找你,与你何干?”重活一世,楚璃月早已经不是当初软弱怕事的性格了,谁若是让她不开心,不管那人是谁,她也不会让那人好过!
“呵呵,师兄说了,再也不想见到你,你还是滚吧!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还没出嫁就巴巴地往人家府里跑,真是丢死人了!”
“我要是你,早就找个地缝钻进去了,哪里还有脸站在这!”
施蕊的话字字扎心,楚璃月本想反驳,可一想到是夜溟不想见她,她心里就跟有什么东西揪起来了一样,隐隐作痛。
“小姐,咱们就这么回去吗?”小桃看出璃月的心情不大好,是以问话时也有些小心翼翼的。
楚璃月没说话,默默地在小桃的搀扶下走出一段距离后,忽又停了下来,“你先回去吧,我晚一些再回。”
“可是,小姐,你的脚……”
“没关系,你快走吧。”
小桃不敢忤逆楚璃月的命令,最后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而楚璃月想了想,一瘸一拐地拐到了偏门——她在这等,总没有人再来烦她了吧!
楚璃月原本以为夜溟就算再生气,看她这么有诚意,晾她一个时辰也该够了,但她没想到的是,这一等就等到了傍晚。
而正是梅雨时节,天气原本就不大稳定,白天还好好的天,到了晚上忽然就下起了雨。
楚璃月本想走到檐下去避雨,可想了想,又咬牙没过去——夜溟不是怪她伤了他的心吗?那她也淋淋雨,就当是先还给他一部分了。
‘轰隆隆!’伴随着巨大的雷声,雨越下越大,夜溟冷着一张脸从外头回来,步子迈得极快,跟在后头撑伞的下人甚至要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
“师兄,你回来啦!”施蕊在摄政王府里等了夜溟一下午,总算见人回来,忙迫不及待地就迎了出去。
只是夜溟却连看也不看她一眼,只顾自往前走。
“师兄,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叫下人弄东西给你吃?”
“关门。”
施蕊提着裙摆,一边热情地问着,一边想要跟着夜溟一起进去,只是被夜溟无情的两个字挡在了门外。
“诶!”
厚重的大门‘砰’的一声就关上了,只留下一脸狼狈的施蕊。
施蕊在门口跺了跺脚,似乎有些生气,转身便也走了。
王府书房里,夜溟坐着处理公文,气压却明显低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守在门口的凌清悄悄用手捅了捅凌风,示意凌风去里头禀报楚璃月的事。
凌风却像木头一样不为所动。
凌清急了,又加重了力道戳了凌风两下,并用‘凶狠’的眼神威胁凌风,那模样似乎在说——“你要是不去,我就让你好看!”
凌风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了凌清一眼,凌清刚才还张牙舞爪的气势很快就灭了下去,只是就在凌清以为没戏了的时候,凌风却忽然转身走进了书房。
“主子,楚大小姐在侧门等。”凌风还是一贯的冷漠,说起话来,从来没有一丝废话。
夜溟手中的动作顿了顿,却没任何回应,岂料一旁的凌风却又道:“楚大小姐一人,没带伞。”
‘嗖’的一下,凌清正在偷瞄着屋里的情况,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再回过神来,书房里哪里还有他家主子的身影?
夜溟赶到侧门的时候,只见楚璃月一脸倔强的站在门口,明明往前走几步就可以到檐下避雨了,也不知拿自己的身体在赌什么气!
夜溟一边想着,脸色就更黑了。
等他走到楚里月的跟前时,原本他是想好好凶眼前人一顿的,可楚璃月一见到他就撇了撇嘴,一张小脸上写满了委屈。
这一刻,夜溟心里所有的防线瞬间崩塌,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就冲到楚璃月的跟前,一把将人抱起,头也不回地进了王府。
楚璃月这一进去,整个古井无波的摄政王府就如同被搅乱的湖水,上上下下地开始忙活了起来,烧水的烧水,熬姜汤的熬姜汤,等楚璃月在丫环们的服侍下收拾完后,夜溟这才一言不发地在楚璃月身旁坐下,然后二话不说地抓起楚璃的小腿放到了他的腿上。
楚璃月还以为夜溟要对她做什么,条件反射地就想将脚收回来,“别动!”夜溟的声音低低地,隐约间还带了些恼怒的味道。
楚璃月像只受惊的小猫,顿时不敢动弹了,直到看到夜溟小心翼翼地给她的脚踝上药时,她的嘴角才忍不住偷偷的翘了起来。
“嘶!疼疼疼!”才刚在心里偷偷得瑟一会,伤处的疼痛就让楚璃月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
“脚都伤成这样了,还站了一下午,不想要了?”夜溟又气又疼,简直不知道要拿眼前人怎么办才好。
楚璃月撇了撇嘴,小声嘟囔道:“不是你吩咐人不让我进去的吗……”
“他们不让你进,你便不进?”
“你若是非要进,谁能拦你?”
这府里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楚璃月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虽然是他在气头上下的命令,但谁又敢真的阻拦?
“他们是不敢拦我,可有些人不想见我啊,我只好站在门口等某些人消气了……”楚璃月唯一失算的就是夜溟出去办事去了,并不在府里,要不然她也不会在外头站上这么久……
想到这,楚璃月又忍不住看了看她可怜的脚踝——好家伙,白天才只有一点点淤紫,这会子已经肿了一圈了……
看着楚璃月一脸委屈的模样,再看看那肿得老高的小脚,夜溟真是拿眼前人没办法了,“你既然如此在乎本王生不生气,为何又要背着本王去招惹赵文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