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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2章 我管的是家事
作者:木苒| 字数:2773| 更新时间:2022年09月24日

八点,太阳完完全全的隐进了地平线。

临海市的夜来得晚,但很快,太阳刚从天边藏下去,暮色就降临。

墓园很阴冷,沈清欢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

她看着沈延安照片,眼泪不流了,可心却空了。

哥哥在她心中从未离开过,他的模样就算在岁月冲洗下会逐渐模糊,可一看到照片,她还是会想起他离开那一夜的背影。

他那样坚决的告诉她,他会回来接她。

“哥哥,我要先走了,清欢会常来看你,对不起,这么久才找到你,清欢来迟了,下次过来,给你带你爱吃的板栗酥。”温柔抚摸着那张照片,沈清欢没再哭。

她又待了会,这才起身往外面走。

这里是墓园,又到了晚上,她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墓园很大,她东拐西拐绕了几段路才走出去,正要离开,听到身后有电话铃声,和顾淮生的手机铃声是一模一样的,她原先不在意,直到电话接了,响起他的声音:“说。”

冷而没有温度,是他的一贯作风。

沈清欢步伐一下子顿住,她回头,看到天边云霞映衬下站着一个人,他身影高大,手握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打在他的脸上,衬得他五官立体分明,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他只接了一句:“我还想再陪陪她。”

说完,电话被他收好,正要回身,目光墓地往这边一瞥,瞥见了站在暖风中的沈清欢,她一身浅绿色裙子,长度到脚踝,脚上是一双小白鞋,她没化妆,长发辫在脑后,不过几天不见,她清瘦了很多,眼睛下面的那层青黑很深,憔悴了不少。

“先生。”她喑哑的嗓音里可以很清楚的听到意外,还有惊喜。

临海市气温一年四季起伏不大,今夜的顾淮生穿了一身休闲服,这会儿的他少了凌厉,眼底覆着的像是一层麻木还有那不太确定的伤感。

“在这里干嘛?”他手中的手杖杵在地上,他目光淡淡凝视她,不怒自威。

又是巧合吗?

她怎么总是会跟他出现在一起?

这个问题,顾淮生觉得值得深究,可许逸查了,查不出她的可疑。

她向他走过去,站在距离他一米左右的距离:“哥哥去世了。”

她目光黯然失色,眼周的青黑,眼底的猩红,她的悲伤很明显。

顾淮生想,这样的女人不太适合商场,商场瞬息万变,她的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就决定了项目能不能谈成。

可既然这样,她为什么又可以做卧底?

她到底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可以让爷爷选择她。

他思绪又飘远了,再凝神看她,她眼圈红了,眼里的晶莹滚下来。

彼时,天边彩霞漫天,万里无云,星光洒下来,笼着他和她。

顾淮生别开脸不看她:“不许在我面前哭。”

沈清欢意识到落泪就偏过头了,她也不想惹人讨厌,更不想给他造成困扰,她没接话,默默的拭泪。

等情绪缓和后,她才开始好奇,临海市和柏城相差三千多公里,顾淮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抬眸去看,发现他面前的墓碑上是一个女人的照片,四十岁左右,一身天青色旗袍,头发挽着,看装扮很华贵,不像普通人。

墓碑上有字:“母亲叶洁之墓。”

这就是他的妈妈?

顾淮生的事情,沈清欢听过一些,但了解得并不全面,她猜想,她妈妈当年带走他,去的那个城市应该就是临海市。

她安安静静的站在顾淮生身后,她想问问他的母亲是怎么去世的,也想问问他是多久过来的,更想问问他要多久离开,可她的性格注定问不出,她不想惹他烦。

大概过了半小时,天更沉了,顾淮生在前面站得笔直,好像都不会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大概没有情绪,总之没什么涟漪。

沈清欢没忍住,叫了他一声:“先生。”

他还是没有回头,但声音很沙:“自己回去。”

四周都是墓碑,这里装了数不清的骨灰,纵使不是一个人,沈清欢也觉得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想说她害怕,可出了口的话却变成:“先生,那你也早点回去。”

她没问他任何问题,也没有让他为自己的害怕买单,她转身,却被吓得尖叫:“先生。”

她往他身边退,心在嗓子眼狂跳。

不远处,有四五个男人手拎着铁棍,戴着口罩和鸭舌帽,清一色的一身黑,明显来者不善。

顾淮生察觉到什么,循着她慌乱的视线看去,只一眼,他顿时警惕起来。

同时,他也在快速猜测,这些人是沈清欢带来的吗?

那几个人走近,都看不清面孔,只有一双眼睛露着,为首的男人很高很壮,铁棍在他手中上下掂量,他是看着沈清欢的:“这位小姐,这里没你的事,你可以走了。”

他的声音没什么特色,很普通,带着点南方口音。

沈清欢不敢接话,但目光担忧的去瞥顾淮生,这些人肯放过她,那目的显然只有一个,那就是顾淮生。

今天是叶洁的祭日,每年的今天,顾淮生都会来临海市,都会在母亲的墓碑前站上一整天,而这一天,许逸不会跟来。

如果要对他下手,挑今天是最好的时机。

见沈清欢没动,那男人语气不耐烦起来:“快滚。”

沈清欢被吓得一个激灵,身子颤了下,大脑飞速运转后,不作停留就要走。

刚迈出两步,她手臂又被那人抓住:“手机留下。”

他们拿钱办事,不针对无辜的人,但也不会让无辜的人坏事,留下手机是防止报警。

这种时候,沈清欢特别拎得清,她放下手机就往外面走。

她知道,她留下只会是累赘,离开才会有办法救他。

顾淮生见她走得干脆,黑眸微眯。

这一刻他在想,她就这么走了,跟他们就是一伙的吧。

刚走出几步,身后就有了打斗声。

沈清欢回头,看到顾淮生在左右闪避,身手敏捷迅速。

他是腿疾,不是残疾,再加上他的经历,他早有一身功夫防身,但双拳难敌四手,他不多时就落了下风,身上捱了好几棍,嘴角都有血了。

他一个翻身闪去一旁,动作迅速的从腰间抽了一把短刀,那刀很精致,寒芒在夜里格外夺目。

这是死亡局,不是他们死,就是他死。

沈清欢没有再往外走,她无比清楚的知道,墓园在郊区,公路的车少之又少,就算有手机报警,等待救援的时间也不多。

她手无缚鸡之力,要怎么才能救他?

这是一道无法破解的难题。

她的视线里只有他快速闪避和回击,可腿疾严重影响了他的发挥,他还是被打倒在地。

隔得是不算远的,她听到歹徒在说话:“顾淮生,你的命太值钱,可别怪我们。”

他说话的时候,已经扬起了手中的铁棍,是准备一击毙命的。

沈清欢大概是大脑抽筋,也或许是有病,又大概是别人所说的圣母,总而言之她就那么做了。

她冲过去,不管不顾的撞开歹徒,她清瘦,她这一撞,犹如以卵击石。

歹徒眼神凶狠起来:“怎么?你想跟他一起死?”

沈清欢护在顾淮生身前:“我不许你伤害他。”

明明胆小,却不惧生死救他。

她刚刚想明白了,如果有办法救他,那一定是她以命相抵。

歹徒冷笑了声,提起手中的铁棍就重重打向她,顾淮生浑身是伤,眼睛血红盯着,他大脑在想她这么做一定又是算计,可动作却是拼命扑向她。

他想救她,但受伤后的速度明显不快。

那一棍,击中了沈清欢的脑袋,顿时,她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顾淮生冲过去捞起她,血水模糊了他的视线,他看到她在笑,他在斥责她:“沈清欢,我说没说过不许管别人的闲事。”

沈清欢仰面,眼底蕴了璀璨星河,她嘴角有血,唇一张一合,艰难吐字:“先……生,我……没管……闲事。”

顾淮生红了眼,心脏隐隐作痛,十六年前眼看着母亲被折辱致死的感觉重新涌起。

“这不是管闲事,这是什么?我说了不许你管别人的闲事,为什么不听话?”

风有暖意,淡色的裙子上不知道沾染了谁的鲜血,风里送来她认真的话语:“先生,这是……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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