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原主碰到这种情况,肯定就退让了。
她不愿意让自己在沈青濯心中的形象变差,所以变得无底线卑微,可她不知道,她在沈青濯心里,早就没有形象了。
南舒却不惯着这对渣男贱女的臭毛病,直接说道:
“沈青濯,谁给你的胆子,质疑本公主的教养?”
“本公主是父皇母后亲自教的,你质疑本公主,就是质疑父皇母后,若这话传到他们耳朵里,不知道你沈家有几个脑袋够砍?”
换了个芯子的南舒,对沈青濯断情绝爱,抛却了所谓的心疼和心软,怼起人来毫不留情。
沈青濯完全不是对手。
南舒却没打算放过他们,今日她就是打算休夫的。
但既然要休,也得占据了道德制高点,拿住了正理,光明正大的休。
否则传出去,人家会说她这个插足沈青濯和赵悦姝爱情的公主,终于识相的滚蛋让位了!
南舒冲着赵悦姝冷笑一声:
“既然你不说,自然有人替你说,把珍品阁的掌柜和小二带上来。”
赵悦姝脸色一僵,想要阻止,却没什么立场。
很快,珍品阁的掌柜和小二就来了,他们跪在南舒的面前,看着周围十几个五大三粗的府兵,战战兢兢,害怕不已。
恐惧,也是一种负面情绪。
南舒照单全收,全部吸入自己体内,一丝也不放过,然后问道:
“你们两个,当着沈大人的面,把上午我和赵家小姐,在珍品阁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掌柜的拱手行了个礼,开口说道:
“上午巳时,公主殿下到达珍品阁,看中了一副点翠红宝石头面,说是下个月定远侯府嫡次女生辰,正好可以送去当做生辰礼。”
“就在公主殿下要付钱的时候,赵姑娘来了,直接让身边的丫鬟拿走了那副头面,并……并对公主出言不逊。”
“胡说!姝姝娴静温柔,怎么可能出言不逊?”沈青濯怒斥。
“你急什么?听他说完。”南舒瞥了他一眼。
“小的还记得赵姑娘说的话,小的可以背下来。”小二开口说着。
小二虽然是个伙计,但脑子清楚得很。
在公主和赵悦姝之间,肯定是公主地位高,因为她代表着皇权。
也就是沈青濯和赵悦姝两个人,恋爱脑迷了心智,把原主的宽容纵容当成了理所当然,还没有个小二看的明白。
小二模仿着赵悦姝当时的样子,一字一句:
“公主殿下真是好雅兴,不在家里给青濯哥哥洗衣做饭,竟然有空出来逛街?哈哈,真是难得。”
“不过,公主殿下不知道吧?哪怕你为青濯哥哥做的再多,他心里的人终究还是我!”
“知道他为什么不爱你吗?你啊,全身上下素的很,穿的就像是守寡似的,怎么可能提得起青濯哥哥的兴趣?”
“这红宝石头面,给你也是糟蹋了!”
“更何况,就算你买了,但只要我向青濯哥哥撒撒娇,他就会把东西拿来给我,还不如我现在自己买了,给你省一笔银子呢!”
“公主殿下,你可得感谢我啊!”
小二模仿完毕,顶着赵悦姝快要杀人的眼光,整个人缩成一团,几乎要把头埋到地下去。
南舒似笑非笑的看了沈青濯一眼,仿佛在说:
这就是你口中温柔娴静的姝姝!
可真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两副面孔呢!
“继续。”南舒吩咐着。
“接下来,公主殿下便脸色苍白的离开了,再之后,赵姑娘退了那副红宝石头面,说是根本没想买,就是为了让公主不好过。”掌柜的说道。
“我走的时候,她是不是还好好的?”
“没错。”掌柜的点头,“赵姑娘的伤,是出门的时候,被一个偷东西的乞丐撞倒,摔在地上造成的。”
“周围可还有别的人看见?”
“有,当时兵部尚书府的二小姐,吏部左侍郎家的三小姐都在,也曾亲眼目睹。”掌柜说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至此,整个事情清楚明了,南舒看着沈青濯,问道:
“你还有疑问吗?”
沈青濯还没搞清楚南舒已经不想放纵他了,便开口道:
“即便不是你把姝姝弄伤的,但你也不该如此咄咄逼人,将她大老远带到这里,若是耽误了她休养,你担待得起吗?”
南舒用一种看智障的眼神,看了沈青濯好一会儿:
“我为什么要担待得起?”
“她赵悦姝,区区一个五品官的庶女,也就是本公主从前宽宏大量,才容许她在我面前蹦跶这么久。”
“别说耽误她休养了,本公主便是杀了她,你又能耐我何?”
“沈青濯,你官居刑部侍郎,熟读大胤朝律法,我且问你,你不分青红皂白,随便给人扣帽子,为官不正,该当何罪?”
“你一个小小刑部侍郎,敢对本公主动手掐脖子,以下犯上,不敬皇族,该当何罪?”
“你身为本公主的驸马,理应洁身自好,却不尊妻室,与其他女人无媒苟合,又该当何罪?”
“沈青濯,皇恩浩荡,你却恩将仇报。”
“皇室嫡长公主下嫁,予你沈家满门风光荣耀!”
“驸马不得入朝为官,父皇念你胸有笔墨,特许你在刑部任职!”
“驸马需得住在公主府,我念你孝顺父母,自愿迁居沈府为媳,日日晨昏定省,你却视若无睹!”
“桩桩件件,皆是你沈青濯薄情寡义、阳奉阴违!”
“本公主生来尊贵,不是让你们沈家如此作践的,今日,我便进宫面见父皇,向他陈情这一年来你的所作所为!”
“沈青濯,本公主不要你了!”
此话一出,沈青濯和赵悦姝都愣了。
赵悦姝脸上的喜悦几乎要控制不住,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你当真要跟青濯哥哥和离?”
“不是和离,是休夫!”南舒斩钉截铁的说着。
她又冲着赵悦姝露出一抹嘲讽的表情,扭头吩咐连枝:
“本公主进宫见父皇,出来的时候,必定会带着一份休夫的圣旨,我希望那个时候,你已经把本公主的嫁妆都收拾妥当。”
“记住,属于本公主的一分一毫,都不要给沈家留下。”
“是,奴婢遵命!”连枝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去大干一场。
南舒又看向掌柜和小二,笑道:
“今日发生的一切,我希望全京城的百姓,都能有个正确的判断,明白吗?”
掌柜匍匐叩拜,十分上道:
“小人明白!”
“赵姑娘抢夺公主看中的首饰在先,构陷公主害她受伤在后。”
“沈大人不问实情、不查证据,偏帮赵姑娘,以下犯上,冒犯公主,让公主殿下受委屈。”
“公主殿下……实在是太可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