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小吴应了一声，捂着刘明远的嘴巴，将他带了出去。
江渝宁环视了周围一圈，拿出手机，给林舒打了个电话，让她叫痕检科的同事们来检查黎家，顺便将杨雪的尸体带回警局。
“你和崔丽先回警局吧。”
她打电话的时候，程胥一直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等她处理完事情了，才朝她招了招手。
“刘明远闹了一通，破坏了现场，你在现场查不到有价值的线索了，不如回警局等杨雪的尸体。”
“也好。”
江渝宁没有拒绝他的提议，带着被刘明远吓呆了的小崔，朝黎家别墅外面走了过去。
路过黎家大门的时候，她的余光扫到了门口的监控。
“嗯？”
她停下脚步，后知后觉的想起来，她还有一件事没有查。
“江法医，你在看什么？”
崔丽歪着脑袋，脸上写满了迷茫。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围着黎家转一圈。”
江渝宁沉吟了片刻，走回黎家别墅，将程胥从屋里叫了出来。
“我们得尽快找到小路，找到那条路，就能证明刘明远的不在场证明不可信，审问他时，我们可以用这件事击溃他的心理防线。”
“那走吧。”
程胥明白她的意思了，他笑了笑，对她做了个请的动作。
“既然江法医不想尸检，想查案，那我肯定是要奉陪的。”
“来人啊，抓贼啊！”
他话音刚落，江渝宁还没来得及出声，一阵叫骂声从远处传了过来。
“嗯？”
江渝宁等人皱眉，齐齐朝声源处看了过去。
只见一群人正极速靠近他们，领头一人黑衣黑裤，贼眉鼠眼，跟在他身后的人，全部都穿着保安制服。
“哟，这不是巧了吗？”
程胥大步上前，扯住那个黑衣人的衣领，将他按到了地上：“朱老三，你才出狱多长时间啊？就又干上老本行了，你是吃牢饭吃上瘾了是吧？”
“程队？！”
黑衣人扭着头，艰难的打量了他几眼，欲哭无泪：“她奶奶的，我这是倒了什么血霉啊？今年犯第一回错，就落到你手里了。”
“你们……认识？”
江渝宁走近，看了看那个被程胥唤做朱老三的男人，又看了看程胥。
朱老三看起来是个惯偷，这种人归民事管，程胥一个常年管刑事的人，怎么会跟他是老相识？
“我之前侦办过一个案子，朱老三是那个案子的关键证人。”
程胥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捏住朱老三的后颈解释到。
“好吧。”
江渝宁耸了耸肩，抬眸朝那些追朱老三的保安们看了过去：“你们是物业聘请的保安？小偷我们已经帮你们抓住了，麻烦你们把他交给管这一片的片警。”
“好嘞，谢谢你们了。”
保安笑呵呵的跟她道了声谢，将朱老三从程胥手里接了过去。
程胥弹了弹身上的灰尘，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话又说回来了，朱老三，我记得你作案之前，有踩点的习惯是吧？”
“你要干嘛？”
朱老三已经做好再次进局子的准备了，这会儿说起话来，有气无力的。
程胥似笑非笑的走到他身边：“诶，我问你个事儿，如果你能帮上我的忙，我算你戴罪立功。”
“真的？”
听到这话，朱老三的眼底立刻就有光了：“程队，您想让我做什么？您直接说，如果我能帮到您，我绝对不藏私。”
“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程胥用眼神示意他看黎家的别墅：“你来这一片踩过点，这个房子你应该很熟悉吧？我想进这个房子，但不想被门口的监控拍到，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程队，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朱老三的脸皮狠狠地抽搐了两下，小声道：“你是人民警察啊，你不能……”
“别说不该说的话！”
程胥不轻不重的敲了下他的脑袋，板着脸道：“你放心吧，我不会私闯民宅的，快点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
朱老三缩了缩脖子，不敢顾左右而言他了，老老实实的告诉他：“这个房子的背面有一堵墙，顺着墙上的管子往上爬，能爬到女主人的房间。”
“很好。”
程胥满意一笑，转身就要往朱老三说的地方走。
“程队，你千万别乱来啊，这个家的男主人知道我说的那条路。”
朱老三以为他要翻墙进黎家，赶紧开口阻止他：“那男主一天到晚都在家里，你从那条路进这个别墅，会被他抓到的。”
“你说……这个家的男主人知道怎么避开门口的监控进入别墅？”
江渝宁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她往前走了两步，看着朱老三的眼睛道：“你确定？”
“我当然确定。”
朱老三朝左右看了看，压低了声音说了一个秘密。
“我亲眼看到过这个别墅的男主人翻墙进女主人房间！那天我正在附近踩点，跟翻墙的男主人撞了个正着，男主人给了我两万块钱，让我不要把我见过他的事情说出去。”
“哦，对了，他还跟我说，他不从大门进屋，是因为他要捉奸！”
捉奸？！
江渝宁的眼神闪了闪，转头看了程胥一眼。
程胥会意，立刻打电话通知痕检科的人，让他们带着仪器来黎家别墅。
最近几天，刘明远一定从朱老三说的那条小路进出过，江渝宁和程胥觉得，技术科的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从小路的水管上找到他的指纹或者鞋印。
但现实令他们大失所望。
痕检科的人检查过水管后，跟他们说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程队，江法医，那面墙上的水管被人清洗过，别说指纹和鞋印了，连灰尘都找不到。”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们。”
江渝宁平静的跟痕检科的人道了歉，痕检科的人一走，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刘明远比我们想象中要聪明，他早就知道，总有一天我们会发现小路，已经提前做好了万全的安排，抹除了他的罪证，这样一来，我们要证明他有罪，难度就变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