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米洛洛从长毛波斯地毯上爬起,伸了个懒腰。
城里的生活真的很好,在地上睡的都比床舒服。
“你醒了么?”
悄声问他,可是床上的男人没有丝毫反应,甚至胸膛都没有呼吸起伏,米洛洛的瞌睡瞬间清醒。
他、他不会是……
蹑手蹑脚的将手伸向他的鼻子下面,想要探探鼻息,身后的房门却突然被打开。
米洛洛吓了一跳,伸出的两根手指直接插进了厉骞泽的鼻孔里。
“弟妹,你这是……?”
厉明川反手将门关上,一双贼眼上下打量着米洛洛睡衣外裸露的皮肤。
“啊,我,这个,那个。”
米洛洛赶忙收回手指,身子微微颤抖。
她刚才的行为,特别像是要谋杀亲夫来着,还被人家的堂哥看见了!
正回想着洛家逼她背下的资料,厉明川却是已经挤了过来,揽住她的小腰,直接将她压到了床上。
“喂喂!我们压到他了!”
米洛洛怪叫一声,上下为男!
厉明川鼻孔微张,兴奋的喘着粗气,“就是要压在这个废物身上办事,这样才更爽更刺激!弟妹,你说是吧?”
变态!
米洛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推搡着他,“你放开我!”
“放开你?行啊。”
厉明川还真的微微让开了一些,但却噙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但我还是劝你乖乖取悦我,弟妹,你也不想让谋杀亲夫的事情被别人知道吧?”
米洛洛又是一抖。
她更怕身下这煞神以为她要谋杀亲夫……
她甚至能够感受到脊背处,透来了厉骞泽身上的寒气。
“好香啊弟妹……”还以为她被自己吓到,厉明川又俯身回来,贪婪的嗅着她发丝的香气,更是情难自控。
“弟妹,这废物肯定不行了!而你怀不了孩子就会被赶出去!但你只要伺候好我,到时我们的孩子就可以继承厉骞泽这废物的遗产,之后你照样是厉家的少奶奶……”
说着,厉明川就在她耳尖上咬了一口,米洛洛瞬间怒了!
连挠带抠的使劲招呼着身前的男人:
“你属狗的啊咬我干什么?死变态!当着人老公的面这个那个,你是心理不健康还是童年有阴影啊!”
“你!”
“你什么你!滚!再不滚我叫人了啊!”
米洛洛一脚将他踹开两米远,拿出了村口大娘吵架的气势。
厉明川本想教训这个不知好歹的贱人,可不知为何,被她攻击过的地方格外的疼!特别是那里,胀痛的好像快要断掉似的!
“臭娘们!你给我等着!”
厉明川明明怕了,但还是放出狠话,“哼,等你怀不上这个废物的种,被扫地出门的时候,就是你的死期!”
门被摔上发出砰的一声,而虚张声势的米洛洛也脱力的跌坐回床上。
娇臀却是压到了一只大手,米洛洛弹射起飞,转头就对上了如死水一般漆黑的眸子。
“……”
相看无言,空气中弥漫着尴尬。
米洛洛不知她这便宜老公是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狗腿的过去给他揉揉大手,“嘿……主人你醒了哈!”
揉着那双修长却绵软的手,米洛洛有些迷惑。
刚才坐上去的时候,她怎么感觉到有人捏了自己屁股一下?
幻觉!都是幻觉!
“呵,我新过门的‘老婆’要给我戴绿帽子,我肯定要醒的。”
听着他凉薄的语气,米洛洛赶忙解释:
“不是不是你听我说!是他威胁我,说你不行,但是我一下就推开了!”
厉骞泽表情淡漠,眸色越发深沉。
他比她醒来的还早,事情从头到尾他也看到了,她和厉明川有没有奸情他并不关心,刚才引起他注意的是,她打人的手法。
看似乱七八糟没有章法,但他看得明白。
她击打的每一下都精准落在厉明川的穴位上,力气不大却能造成不小的内伤,这种四两拨千斤的手法,要说她只是个普通人?
他绝对不信。
只不过就算她是那面派来的人,自己已经是植物人了,他们还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什么?
一想起当年的事情,厉骞泽心中一痛,眼神冰冷如刀,冷声道:
“你之前……”
“叩叩。”
“少夫人。”
门外响起一道沧桑的声音,几乎是话音刚落,厉骞泽就闭上了眼睛,呼吸清浅,像是从未醒过一般。
“啊,请进!”
米洛洛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着装,门便被管家推开。
昨晚就是这位和蔼的管家迎她进来的,米洛洛对他有着莫名的亲切感。
“少夫人,少爷的事情明川少爷已经告知了老爷子,老爷子的意思是,就算您不能为少爷接续香火,厉家之前许诺的也不会更改。”
管家的眼语气中带着些遗憾。
“谢谢啊……”
米洛洛冷汗直流,眼神不住的瞥向床上的男人。
听管家这个意思,厉骞泽‘不行’的事情,在厉家已经人尽皆知了?
她有心替他解释,但想起自己的小命,也只能闭嘴做个鹌鹑。
反正他都植物人了,做不做一个可以授粉的植物,好像也并没有那么重要。
……对吧?
“请您下楼吃些早点,医生该为少爷输营养液了。”
“我先不下去了,我想学一下怎么照顾病人,之后有我照顾也算是方便!”
一听说可以近距离接触医生,米洛洛的眼神都亮了。
也许是因为姥姥常年缠绵病榻,她从小的梦想就是做一名医生!可惜村子里只有一个赤脚大夫也学不到什么,而她高考失误,也没能考进自己一直想去的京都医科大学,如今阴差阳错来了京都,她倒是想去哪里看看。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男人刺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沉思,米洛洛回神,发现管家已经不在。
“我就是想……照顾你,不然我白拿你的钱,我心里不踏实。”
她总不能说她是想偷师学艺吧?
厉骞泽看着她明显飘忽的眼神,冷哼一声,不过心里却也划过了一个念头——
不必拆穿她。
就算她是为了方便对自己下手,也不必阻拦。
反正他正求一死,她倒是帮了忙呢!
这条烂命,他早就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