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不少亲朋好友明锐的眸光如眼刀般落在景书身上。
霎时,景书背脊一寒,细眉微拧看向对方。
“表姐,这项链是妈送我的,你可不要信口开河。”
“妈?”
她的澄清在薄倩倩眼里似乎并不值钱,那女人嗓音尖锐,清脆如铃铛,稍一触碰便能划破长空,“什么妈?景书,大家都知你是乡下来的野丫头,手脚不干净也是正常的!”
“如今你就承认了,又有什么大不了?我妈妈不是蛮横不讲理的人!你道个歉,我就原谅你了。”
景书就站在薄暮焱身边,颀长的身影透露着危险的气息。
可薄倩倩丝毫不怕。
她深知两人夫妻关系并不和睦,从前自己奚落景书时都是对着薄暮焱的,但他从来都不闻不问,丝毫不管。
如今——
“表姐,我想你是误会了,珍珠项链款式单一,相似是正常的。不过我脖子上的项链,确确实实是暮焱的妈妈送给我的。”说完,她抬眸看向薄暮焱,试图叫男人给个准确的反应。
可她四十五度角斜望,那男人仍旧一副面瘫脸。
要不要这样绝情啊!
真就不管她?
“够了!倩倩,今日是我生日宴,你这样胡作非为的像什么话!不过就是一条珍珠项链罢了!你妈要是喜欢,再叫佣人去买两条,和你弟妹置什么气?”
不等景书有所反应,老爷子浑厚的声音自耳畔响起。
他怒喝一句,薄倩倩身子抖三抖。
整个薄家老宅无人敢反驳。
可薄倩倩仍旧不服,只能捏着娇媚的嗓音跺了跺脚,上手便去争抢。
“这可不行!属于我母亲的项链怎么能被景书拿了去!爷爷,这件事你别管!我们小辈之间自己解决!”
说罢,薄倩倩两步上前,一把揪住景书平肩衣领。
霎时间,景书的胸口大露春光,景书慌忙去遮,薄倩倩却冷嗤一声,抬手要打。
预判中的巴掌并未落在景书脸上,薄暮焱侧目望去,只见景书飞快的扬起手来,一手捉住薄倩倩手腕的同时,另一只手以风擎电鸣的速度落在薄倩倩的脸颊之上。
“啪!”一道红痕炸开。
被巴掌洗礼过的右脸颊带着异样的麻木。
“景书!你竟然敢打我!”她怒喝,景书则是一怔,手掌刺痛,伤口猛然崩开。
她条件反射的制止了薄倩倩的动作,刻在骨子里的反抗精神竟在此时没收住!
景书懊恼一声,赶紧解释,“不好意思啊表姐,我不是故意的!”
“你还敢说不是故意的!我瞧你这一下,倒是卯足了劲!”
薄倩倩受了辱,哪里会轻易罢休,她抬脚朝景书猛然一跺,脚掌还没落地,身后却被一股蛮力拽了去。
失控间,薄倩倩伸手拽住了景书脖颈上的珍珠项链。
两秒后,薄倩倩向后一倾,那项链竟“哗啦啦”地赫然洒了一地!
待她身子踉跄两步远离了景书时,这才看清是薄暮焱出了手。
“够了!今天是爷爷生日宴,你这样闹成何体统!”
景书没空去管薄倩倩和薄暮焱说了什么。
那项链被扯断,景书心尖微颤,急得耳根子烧红。
这可是夫人给的!
“薄夫人到了!”
争执间,门外却忽然走来一抹熟悉的倩影。
景书一震,赶紧抬眸去看,发现夫人已然踏着清脆的高跟鞋迈了进来。
一枚滚动的珍珠刚好落在薄夫人脚下。
她抬眼扫向景书,景书的脖颈之上此时空荡荡一片,自己赠与的珍珠项链,居然被薄倩倩扯断了!
“听说有人诬陷我的儿媳偷了珍珠项链?”
薄夫人对外狠辣,更是不喜薄氏姑姑一家。
此刻,她细眉微拧,气势十足。
“薄倩倩,这珍珠项链确实是我给景书的,你有什么疑问吗?还是说,你母亲也看中了这款项链?打算和我买同款?”
“我母亲确实有这款项链,兴许……”薄倩倩眸光闪躲,抬眼盯着景书,内心仍然不忿,“兴许,是我看错了。”
“看错了?”景书本以为此事就此作罢,可夫人似乎并未打算放过对方,“我的项链是国内顶级珠宝设计师李薇的高定,全国仅此一条,难不成你母亲的那一款,是假货?”
她一字一顿,气定神闲。
薄倩倩则是被问的哑口无言,内心发颤。
她知道,薄夫人不好惹。
和和气气的外表之下蕴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诡谲心思。
女人抿唇,只好主动道歉,“对不起了,这件事是我的错。”
闹剧上演至今,整个薄家老宅的上空都弥漫着一层尴尬的气息。
老爷子拄着拐杖坐在沙发之上,气的一口浊气吐出,恨铁不成钢的呵斥了一句,“倩倩,你回屋好好反省反省!今天是你舅妈不和你计较!改天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与此同时。
“去,”夫人推了推薄暮焱的肩膀,暗示道,“景书手掌的伤口崩开了,你带她回房上药。”
在夫人的提醒之下,薄暮焱这才发现景书的手掌仍然在滴血。
这个女人,倒是麻烦。
“没事吧。”薄暮焱面无表情,瞧着倒是不情愿,男人边说边做,直接将其带去了二楼次卧上药。
这一幕落在老爷子眼里倒是令他欣慰。
“谢谢你啊。”
宽敞的次卧,景书坐在床上怯生生的看他一眼。
薄暮焱拿着棉球擦拭手掌的动作都变得轻柔,仿若一只杆子挠的她心痒。
“谢什么?”薄暮焱不懂,如鹰般的双瞳与之对视一眼,黑得好似都能看穿景书的小心思一样。
“薄倩倩刚才那样对我,你没有袖手旁观,甚至还出声训斥她。”
景书还以为薄暮焱会无动于衷呢。
可薄暮焱却冷嗤一声,以舌顶着腮,似笑非笑的看向景书。
“你真以为我会彻底不管吗?”
“你这么菩萨心肠,柔情似水,我想着你应该不会看自己的妻子被人羞辱吧?”
景书倒是滑头。
话里话外都在刺激着薄暮焱。
男人声线冰冷,腔调也冷,说她心机不小后继续认真的给景书上药。
包扎好后,景书顺势搂上薄暮焱脖颈。
清淡烟草香再次袭来,直钻景书鼻腔,可她并未松手,而是毫无预兆的,对着薄暮焱削薄的唇吻了上去。
柔嫩的,甜腻的。
旖旎的暧昧却并未持续多久,门外,老爷子低沉的嗓音响起,“景书,我有话和你说。”
竟然被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