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纳晟恺猛然提到名，邱二先是一惊。
紧接着连忙将身体伏的更低。
“王爷明鉴！山区常年湿潮，小表妹自幼便风邪入体如今已是陈年旧患，我每次来都是给她上药！这些药酒都是我们自个儿泡的，用时需要用力揉开才有药效，她因着疼痛难忍才会哭嚎出声。至于她身上的伤痕……王爷想想，她一个没人相帮的小妇人里外都需打理，受点伤不是很正常么？”
“正常？可本王瞧着并不正常。”
话音落下纳晟恺手上猛地一用力，盖着黄氏的那块布便被彻底扯落在了地上……
衣着凌乱的尸体露在了众人面前。
纳晟恺还要去剥她衣物，却遭到尤子晋众人阻拦。
“不可！王爷万万不可啊！”
“有何不可？”
“黄氏是寡居小妇人，便没了婆家也是清白之身，倘若当着众人之面被扒了衣物，恐会死不瞑目。再者男女有别，王爷乃是金贵之躯，亲自动手会沾染上污秽之气，还请王爷三思！”
尤子晋说得那叫一个冠冕堂皇。
江小凝不由轻嗤出声。
“哈，原来族老们也是要脸面的啊？我还以为黄家这点子破事你们真不知道呢。怎么？这是怕被外人撞破了家丑，就没法再继续装聋作哑了？别怕哈，虽然你们一个个平时道貌岸然的厉害，其实掉不掉马甲也没什么区别，君子和禽兽咱们还是能分清的。”
“江小凝，你？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
尤子晋指着她差点没气死。
黄家这点事寨子里确实大多数都知道。
不就是表兄表妹的那点事？
可那只能是大家茶余饭后的八卦娱乐项目，真摆到台面上来……
丢人的可不止黄家！
江小凝本来也不想把这种腌臜事当着众人面戳破，可纳晟恺都铺垫到这里了，自己总不能干看着他尴尬吧？
算了！
能帮一把是一把。
谁让他和自己有打扑克的情分呢？
甜甜一笑，江小凝缓步站到了纳晟恺前面，弯腰就去解黄氏的裙带。
“今天站在这里的除了诸位长老还有我爹娘和我姐姐，如果你们都觉得男女有别，这位王爷不能动手的话？那没关系，我来就是！之前黄氏陷害我时就已经小产，我也很好奇她一个寡妇，肚子里的孩子是打哪儿来的？”
“你，你信口雌黄！辱人清白！”
江桃只感觉脑袋嗡地一声，想都没想就冲到了人群前。
“姐姐文化水平可真高，成语都能信手拈来？可惜啊，再有文化的灵魂搭上一颗肮脏的心也会变成人渣！姐姐还是收敛点吧，毕竟祖地可不是一个人贱就会人爱的地方。”
“你们快拦住她！她疯了！她是真疯了！”
族人闻言也都觉得江小凝很疯。
但没人动手。
纳晟恺那么大个王爷杵那儿呢！
是江小凝疯了他们又没疯，谁敢这时候上去硬刚？
见状江小凝脸上笑容更为甜美。
“哈，姐姐你慌什么呢？就算黄氏肚子里有孩子，也不可能是你的种啊！你这是脑子进了水没安排水管？还是觉得我没看够你变成狗的样子？”
“江小凝，别忘了你也是祖地之人！”
江桃眼睛都急红了。
可江小凝压根不在意她的屁话。
自己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生不出那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深切感受。
见族人们一个个还站着不动江桃连忙上前几步……
叮！
随着一声破空声响起，一把细长的长剑正正钉在了江桃面前。
剑身微微颤动却丝毫不影响它泛出的寒芒。
纳晟恺脸色微沉。
“还请少族长稍安勿躁！”
“王爷……”
江桃望向纳晟恺的眼里瞬时浮起了淡淡薄雾，一副我见犹怜的动人神情。
可惜纳晟恺瞎了！
他眼里能看见的就只有江小凝手中的尸体。
黄氏衣物解开后，果然露出了那遍布全身的青紫淤痕，令人不忍直视。
江小凝嘴里啧啧有声。
“牛掰！这叫风邪入体揉伤口？邱二你这手指头上是长了倒钩刺？一揉一个青紫痕迹！果然药效是需要用力揉啊，你这力道真不小！还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照顾到了。啧啧啧……亏你长着张人脸，却生了颗禽兽不如的心？我再看看，这痕迹……是蜡烛、皮鞭都用上了吧？要说会玩还是你会玩，简直引领寨子的时尚潮流呐。”
“你？莫要含血喷人！”
邱二满脸惊恐地抬头喊道。
江小凝白了他一眼。
“含血喷人算什么？我现在都想啐你一脸粪！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是什么货色，还想我给你好脸色。呸！你配吗？狗都不啃的东西，还有脸开口说话！”
“寨子里是有自产自销的惯例，可也没自销到你这份上！要是你当初舍不得她嫁，干嘛不直接把人留在家里？又或者直接娶了她，还省得连累别人！你大哥只是惦着她家产，可你倒好，连人带财什么都不想放过，黄氏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她这辈子最惨的就是有你这样一个禽兽不如的表哥！”
吧啦吧啦江小凝这一通输出，直接震惊了在场众人。
大人们连忙捂上了孩子的耳朵。
虽然江小凝没骂脏话，可她话语里的信息量太大，内容也太过儿童不宜。
实在龌龊不堪！
邱二愣怔了半晌，才惊慌地望向神色莫名的纳晟恺。
可还没等他开口喊冤，就见邱大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双眼圆瞪几步冲到他面前狠狠一脚踹在了他脸上。
“狗杂碎！原来竟是你对小表妹做了这般猪骨不如的事？”
“大哥，你别听那小贱蹄子乱说！我没有，真没有！”
“是不是乱说你心里不清楚？难怪小表妹会同我说那些话，原来胁迫她的人就是你！邱老二，你怎么能做那种事？她，她是我们表妹啊，本来就孤苦伶仃的你还？你，你禽兽不如！”
邱大仰天悲鸣，双目之中流下了泪来。
邱二还想继续狡辩。
可纳晟恺却轻轻招了招手，从人群中走出来了一个妇人。
正是黄家隔壁的孙大娘子。
“王爷，我可以作证江小凝所说皆是事实！黄氏同我比邻而居，虽说我未曾到过她这边查看，可我们这是竹楼小院，发生点啥彼此都能听见。我不止一次听过她哭嚎声和叫骂声，喊得正是邱老二的名字。”
“你，你们……”
“邱老二你个贼娘养的！怪不得你日日夜夜都往这边跑，原来你是搞这破事来了？老娘问你，她肚子里的到底是不是你的种？你还有脸让我拿主意想办法，我拿你娘啊！”
邱二媳妇猛地从人群中冲出，抬手就给了他几个大巴掌。
紧接着疯了一般地狂挠邱二的脸。
“啊啊啊！老娘没脸活了，表哥表妹搞在一起还有了孩子……你们是当我死了吗？既然你们把我往死里逼，那咱们就都别活了，这没法活了！”
“快把她拖回来，这婆娘疯了！”
邬兴旺忍着痛率先上前就要拽人，几个族人连忙出来帮忙。
却听纳晟恺冷冷笑道。
“这就慌了？别急，现在本王查的不是什么人伦道德，而是杀人真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