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时被她骤然拔高的声线惊了一惊,此时正好红灯变绿,他继续开车往前走,一面不忘回应她:“回哪里去?”
宴雨菲着急道:“回医院,倒回去!要出事了!”
她记得很清楚,他们去祁晨那边医院的时候,地下车库的标致和刚刚她所看见的一模一样。
沈沂就在那边的车库之中!
盛景时迅速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惨白,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水,也没有多问,径直在下一个路口转弯,掉头回去医院。
此时也已经渐渐变得深了,路上的车辆并不多,盛景时把车开的一路畅通,宴雨菲还是觉得不够快,感觉按照她所看见的那个画面,要是去的太晚了,沈沂根本没有活下去的可能。
但好在她可以断定还在方圆五公里之内,想要回去的话需要不了多少的时间。
没多久,盛景时把车开到了私人医院的地下车库。
车子还没停稳的瞬间,宴雨菲就几乎一瞬间从车里跳了下去。
这车库并不大,有露天和地下的区别,所以建造面积并没有很宽广,而且这个时间点,车库里面的车也并不多。
宴雨菲冲下车,脚步飞快但有些不稳,在车场里到处跑,查看停在里面的每一辆车。
但没有一辆车里面有人,地下车库里面安安静静的,一个人也没有,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心跳声,像是雷击一般。
宴雨菲很快就把车库里为数不多的车全部查看完了,根本没有沈沂的影子。
她怔怔的站在最后一辆车的外面,低垂着头,心跳渐渐平复下来。
为什么呢?
她的感应是不会错的,她看见了沈沂在这里,可当她赶来,却什么都没看见。
盛景时这时走到她身边,见她脸色很不好,难得的露出温和一面,“你怎么了?还好吗,你脸色非常不好。”
宴雨菲被他的声音喊得回过神来,她抬起眼怔怔看着他。
她摇了摇头,“没事,但是我想调查一下这里的监控,调查半小时之内的。”
盛景时觉得她很奇怪,说:“我们现在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这家医院跟黄宗的死有关系,可能拿不到查监控的权利。”
宴雨菲情绪有些激动,如果他们晚了一点,沈沂就会出事,她大声说:“为什么没有直接证据?黄宗出事前,频繁来到这家医院,现在我们想要查看他在临死前的二十四小时有没有再来过,这都不行吗?”
盛景时抿了抿唇,头一次看见她这么激动,又见她脸色很不好,沉思了几秒,觉得她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
他暂时压下了心中对她古怪行为的诧异,带着她去了医院的高层,对安保高层出示了证件后,得意调查了监控。
宴雨菲在监控室中,紧盯着每一个监控的画面,但没有从哪一个画面中看见异常,甚至根本没有看见沈沂出现过。
她觉得奇怪极了。
难道是自己的感应出了错吗?
可这概率太低了。
电脑的微光打在了宴雨菲脸上,让她的脸看起来更加苍白,双眼之中的光芒也有些溃散,整个人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一般,提不起精神来。
盛景时见她这样,以为她是刚刚上任压力太大了,他拍了拍她的肩膀,出于对下属的关心说:“先回去,没什么线索,你也看见了。”
宴雨菲沉默了几分钟,又把监控看了一遍,半小时的监控不多,但仍然没发现什么。
她抬起头来,忽然想到了什么,看向盛景时说:“我听花渔说,你跟沈沂是认识的,你有他联系方式吗?”
盛景时微点了下头。
宴雨菲说:“可以给他打个电话吗?”
盛景时虽然不大明白她的用意,但看她神色很认真,还是打了过去,没几秒,那边就接听了。
盛景时随便问了两句关于黄宗的事情,就挂了电话。
宴雨菲听见那边的声音很正常,觉得古怪极了,但人也没找到,并且他电话也是正常的,她最后只能当做是自己的感应出了差错。
她跟随盛景时离开了医院,重新开车上路。
他们的车开出车库的时候,正好遇见祁晨开着车从另一个方向过来。
他的车窗没有关,所以宴雨菲一眼就看见了他。
宴雨菲看了看他开车出来的地方,是从医院内部,可是她记得医院内部唯一可以停车的地方就是露天车库,那地方的出口并不在这里。
她摇下车窗,喊了声‘祁医生’。
祁晨也微笑着喊她。
宴雨菲没有再说什么,沉默着跟着盛景时回到家。
两人在小区楼下各自买了晚餐,下电梯的时候,盛景时还有些担忧的看着她,说:“你还好吧?”
宴雨菲礼貌地笑了笑,“我没事。”
“嗯,早点休息。”盛景时客套的说。
宴雨菲应了一声,推门回家,本来还买了两份饭,连简煜的那一份一起,但没想到他根本不在家。
宴雨菲打了个电话去问,才得知他已经有事先回去了,下次来再跟她聚。
宴雨菲坐下来默默吃饭,吃过后,她把买给简煜的那一份放进了冰箱里,打算明天热一热继续吃,她向来很珍惜粮食。
她收拾好吃过的空饭盒后,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宴雨菲拿上换洗衣服,去浴室洗澡打算休息,今天发生的太匪夷所思了,她的感应居然会出错。
宴雨菲洗完澡,换了吊带睡衣出来,才把脏衣服放在洗衣机里,忽然,她发现自己的脏衣服上有一点血迹。
她皱了皱眉,还没来得及反应这血迹是从哪儿来的,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宴雨菲走到门边,看了眼猫眼,发现外面的人盛景时,他向来沉冷的面上有几分着急。
见他着急,宴雨菲也忘记了披一件外套,直接把门拉开,道:“盛队,这么晚了,出什么事了?”
盛景时看了她一眼,她穿的很少,露出好看的天鹅颈和锁骨,皮肤白皙极了,裙子下面两条纤细嫩白的小腿,白得晃眼。
他忙移开目光,说:“我们得走一趟,刘斐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