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珩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偏头向她看来,两人目光对上那一刻,都彼此知道彼此心里在想什么。
而如今监控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且时间已经很晚,是夜里的十点过了,最终盛景珩只是暂时留下了医院一众保镖人员,准备第二天全部带回警局做笔录。
宴雨菲则从刘斐的病房之中,找到了她掉在床上的头发,试图以此带回警局,做跟那一个断指的匹配。
如果能匹配上,至少足以证明那把手术刀和断指会出现在那个巨坑里,绝对是有线索的。
晚上十点半的时候,宴雨菲和盛景珩一起从医院出来回家。
宴雨菲到家后只觉得疲累无比,一时间也忘记了自己丢进洗衣机的衣服,她简单换了衣裳便上床休息。
第二日,宴雨菲早起去警局,和往常一样,一开门,正好遇见盛景珩从对面出来。
这是第二次两人打照面了,宴雨菲没有刚开始那么不自在了,她主动打招呼道:“盛队。”
盛景珩微点了下头,“早。”
宴雨菲说:“盛队每天都是这个时间点吗?”
盛景珩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是的。”
“真巧,我也是。”
盛景珩淡淡应声,两人便又不再说话,但这种冷场并不会让宴雨菲觉得不自在,因为两人已经经常这样,她明白只是他们都不是话多的那种人而已。
两人结伴进了警局,昨天的那些保镖们都已经到了,正在由周立和王昊分别做基础的笔录。
宴雨菲则拿着从医院带来的刘斐头发,走进了自己的工作间。
几个小时候,结果终于出来,她拿着鉴定报告,出来对办公室的众人说:“的确能匹配上,那一截断指就是刘斐的。经过我们上次去医院见到刘斐的情况来看,当时她的指头应该刚刚断掉没有多久。”
花渔皱了皱眉,说:“可是如果像保镖说的那样,只是她跟沈沂不小心争执中断掉的,沈沂为什么不给她接回去?反而会出现在那个大坑里,而且还有一把手术刀。”
提起手术刀,宴雨菲不由自主的想到了祁晨那张脸。
即便她觉得很奇怪,这已经是两次产生疑点的时候,她会自动想起祁晨了。
宴雨菲说:“只有可能刘斐的手指头不是这么断掉的,而沈沂给保镖的说法是这样而已。”
盛景珩想了几秒,认为他们不应该将时间放在这断指上,而是黄宗的命案和沈沂两人失踪的事情上。
他问王昊道:“黄宗死前见过哪些人,都查到了吗,有没有家属来报案认领过?”
王昊摇了摇头,“黄宗是个孤儿,他爸妈一直都是给沈家工作的,后来出车祸死了,黄宗就一直被沈家养大,之后他就一直跟在沈沂身边做事。”
“而且沈沂派黄宗出去做的这项工作似乎很机密,他除了出事前去过一回医院看刘斐,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任何人。”
“我们也去过他家里查了,没有找到什么关于工作之类的东西,可见沈沂给他的工作,的确属于沈氏集团的机密。”
盛景珩坐在办公椅中,闭着眼沉思。
这案子从现在看来,线索是断掉了,又或者他们从来就没有过线索。
一边的宴雨菲提议道:“我们从黄宗的案子上找不到线索,应该换一换思路,先找沈沂和刘斐,从他们两人的失踪,也许可以发现一些跟黄宗案有关联的东西。”
闻言,盛景珩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了几分欣赏,这也正是他正在思考的问题。
这三人看起来都是有关联的。
他道:“暂时可以先这么做。”
宴雨菲说:“所以眼下,这个断指是怎么来的也很重要,因为这是我们目前唯一所拥有的的线索。”
她将自己内心的推测说出来:“刘斐的断指,明显不是沈沂所做,更不是在争执间所不小心断掉的,否则按照沈沂身边人的说辞,沈沂对刘斐感情深厚,不会让她受到半点伤害,绝对会给她将手指头接回去。”
“那么,是谁斩了刘斐的手指,而当我问她手指的时候,她说谎了,她在维护这个斩断她手指头的人。这个人就是独立于刘斐、黄宗和沈沂三人之外的第四个人。”
旁人听着她的推论,心中也隐隐明白了什么。
周立最先说:“这第四个人,就是跟案子关联最大的人,找到这个人,会是目前状况来看,案子最大的一个突破。”
宴雨菲点了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正是自己心中所想。
盛景珩皱眉沉思,他承认宴雨菲说得并没有错,但先前他们已经查过那段路的监控,根本找不到任何一点线索。
这第四个人……
一旁的花渔这时道:“我们忽略了一个人。沈沂身边除了黄宗这个助理,他还有一个跟了他很多年的秘书,叫做祁晚。”
“沈沂失踪,作为秘书,她难道就没有任何察觉吗?距离沈沂不见踪影,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并未接到她任何形式的报案。”
盛景珩想了想,助理黄宗死了,沈沂消失不见,这个秘书却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拿起自己的工作记事本和钢笔,从椅子上站起身来,说:“正好我们也要去一趟沈氏集团,顺便去见见这个祁晚。”
宴雨菲说:“我也一起去。”
盛景珩倒没拒绝,那边花渔又说:“等等,还有一个很关键的信息点,这个祁晚,跟昨天我们所见的那个医生祁晨是兄妹。”
宴雨菲沉思:“这么说,他们兄妹两都在给沈沂办事?”
“这是一个很关键的点,先找找祁晚的住处,我们兵分两路,周立和王昊去沈氏集团问问沈沂的情况,我跟宴主检去找祁晚。花渔留下,继续调查沈沂三人之间的疑点。”
花渔点了点头,这次倒是没再第他的工作安排感到不满。
宴雨菲和盛景珩一起乘车,根据花渔提供的地址,去找祁晚。
在一处中高档的小区里,距离警局不算远,但他们抵达的时候,祁晚的家中却没有任何人存在。
甚至有一种人去楼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