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空空的房子,里面的家具都很名贵,东西也摆放地很整齐,但唯一的一点就是没有任何一点生活气息。
而且平时的生活用品也基本不存在,就好像是有人刚刚搬走一样。
这也太巧合了。
宴雨菲和盛景珩大眼瞪小眼,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却传来行李箱的轮子滚动地面的声音,紧跟着一道甜美的女声响起:“我知道了,我刚回来,累死了,晚点我在跟你说。”
两人转身去,就看见个长相娇艳,身材高挑,转着职业装包臀裙的女人走过来,手中拉了一个红色的密码箱。
祁晚看见两人先是愣了愣,又发现自己的家门大开,她皱了皱眉,是认识盛景珩的,说:“盛警官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边说,一边拉着密码箱进门。
宴雨菲与盛景珩跟随进去。
祁晚坐在沙发上,将密码箱往旁边一扔,随即从身上摸出了根烟,跟无视两人似的,直接点燃起来。
见她吞云吐雾,盛景珩没什么表情,公事公办道:“祁小姐,今天我们来是关于黄宗的案子,有些问题需要找你了解。”
祁晚冷笑一声,撩了一把头发,拽酷拽酷的朝着他吐了口烟圈,说:“黄宗什么案子?我跟那个大黄狗私底下没什么交情,他的事……”
“黄宗已经死了。”宴雨菲打断了她的话,不知为何,祁晚的态度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也许是因为她是法医,认为每一个死者都值得被尊重,而祁晚的态度,让宴雨菲有一种被冒犯到的感觉。
而祁晚听见她这话,整个人一顿,连吸烟的动作都顿住了,偏头看向她,眼神带了几分不敢相信,“黄宗死了?”
盛景珩见她的反应,皱眉说:“你不知道吗?”
“可笑,我为什么要知道?”祁晚回过神来,又抽了口烟,说:“我跟他私底下不联系,所负责的工作领域也不同。”
宴雨菲说:“那你知道沈沂的去向吗?”
祁晚说:“找他的话应该去沈氏集团。”
“他已经失踪了。”宴雨菲认真看着她,说:“和刘斐一起,同一时间失踪的。沈沂身边的人包括他自己都出事了,只有你一个人安然无恙。”
祁晚又是一愣,这次她的反应比刚才还要明显,手中没抽完的烟直接掉在了地板上。
烟灰杵在冰冷的地板砖上,烟火瞬间就熄灭了。
祁晚冷笑了一声,“你这意思是怀疑我了?”
宴雨菲抿抿唇,这已经是祁晚第二次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了,总觉得祁晚身上有一股叛逆的气质,同时也像是身经百战的女人,身上透着女强人的压迫感。
总是一两句话就能挑起矛盾的那种人。
这种人大多数都眼高于顶,看不起很多人,并且独断专行。
盛景珩站出来道:“希望祁小姐可以配合我们办案。”
祁晚不耐烦了,说:“半个月之前我就被沈沂送去隔壁省份谈生意了,为了谈下这个生意,这半个月以来我都没有回来过,每天都在陪各种老总喝酒,周旋。”
“我喝酒都喝到胃出血了,躺在医院找沈沂的时候,他在陪刘斐那个人。我今天才刚回来,在这之前就没再跟他们这些烂人联系过,你们无论是想知道什么,我都给不了。”
宴雨菲静静端详着她。
她能很明显感觉到,祁晚对沈沂似乎有不一样的情感,她对于人的情绪变化捕捉特别准,她直接问道:“你喜欢沈沂?”
祁晚勾唇笑,冷声说:“是又怎么样?不过那是以前,自从她心心念念都是刘斐后,我对他就再也没有别的意思了。”
“现在听说他失踪了,跟刘斐一起都不见了,我还真是高兴,真希望他们是一起死了。”
宴雨菲没说话,她实在是觉得,自己跟祁晚这样的人磁场不合,她总是能三言两语,就让她感到各种不舒服。
她也不是什么圣母,可祁晚这样代入个人情感,拒绝配合办案,她就会觉得她不识大体。
正想着,盛景珩的手机这时响了起来。
宴雨菲下意识看了眼他手机屏幕,看见来显是‘花渔’。
“出什么事了?”他接起电话。
距离挨得近,宴雨菲听见那边说:“师父,出命案了,还是城郊的那条河,黄宗出事的那里。”
“我们马上赶过来。”
盛景珩迅速挂断电话,跟祁晚礼貌性的告别后,跟宴雨菲迅速离开。
他们开车赶到城郊的河边。
这次报警的人还是一个钓鱼者,他声称在钓鱼的时候,闻到很臭的味道,他臭的实在受不了,并且发现有很多鱼总是往另一边去,他觉得很奇怪,就跟过去看,结果就发现了尸体。
河边被拉起了警戒线,三五个钓鱼者都有对应的警员在做笔录。
宴雨菲撩起警戒线,弯腰钻了进去,助理给她把警局的工具都给带过来了,她很快把工作服穿上,带好了口罩和手套,走到尸体边。
尸体还没有人触碰过,宴雨菲蹲在旁边做初步的检查。
尸体是个男性,推测身高有一米八几,身上有很多伤,是匕首一刀一刀给划出来的,而那些刀伤口又有很多小小的啮齿伤痕,宴雨菲推测那是被鱼儿给啃食出来的。
宴雨菲看见他身上一道道狰狞的刀伤,以及一只眼睛似乎被刀子插爆了,她脑子里骤然想起,前天晚上所看见的沈沂的状况。
宴雨菲的脑子里乱了有那么一瞬间,但她很快反应过来,在这一刻忽然希望死的人不是沈沂,她安排人把尸体收敛起来,随后走到盛景珩身边。
盛景珩低眸看她,发现她脸色很不好,就好像那天晚上在地下停车库一样。
他道:“哪里不舒服吗?”
宴雨菲摇摇头,她仰起头来看他,“死者很可能是沈沂。”
盛景珩一顿,注视着她,她的眼睛里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难过,即便很不明显,但作为刑警的敏锐,他还是立刻就察觉到了。
他沉声说:“你先带尸体回警局做尸检,再下定论,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