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十一点,沈眠刚躺上床,房门突然被打开,夜君焱走了进来。
沈眠吓了一跳,巴巴望着他。
他插着兜,闲庭信步走到衣柜前,取出睡衣,走进浴室。
沈眠一脸问号。
他之前不是在次卧洗澡么,怎么今天跑到主卧了?
担心他要做些什么,沈眠强撑着睡意刷剧。
不知过了多久,身侧突然下陷,清冽的椰子香扑鼻而来,包裹着她。
沈眠瞬间清醒。
这不是她沐浴露的味道吗!
她睁大双眼,看着眼前俊美冷峻的男人,“你用我的沐浴露?”
“随手拿的。”
沈眠沉默。
夜君焱睨着她,“不给用?”
“没有。”沈眠连忙否认,她只是觉得怪怪的,有股说不出来的暧昧。
尽管他们现在是夫妻。
“没有就休息吧。”
沈眠看着他,震惊发问,“你今晚要在这里睡吗?”
夜君焱没有回答,掀开被子,盖在身上,长臂触了下床头的灯,房间陷入黑暗。
沈眠瞬间觉得五感被放大几倍。
男人身上好闻的椰子香,还有他炙热的酮体。
沈眠咽了咽口水,往床沿边滚去。
突然,一直大手搭上她的腰,稍稍用力,将她拢了回去。
“我不会做什么,小心今晚掉下去。”
说着,似是怕沈眠溜走,又加重了力道。
“嘶——”
沈眠倒吸一口凉气。
夜君焱动作僵住,黑暗中,他睁开双眸,眉心微微敛起,声音微冷,“怎么了?”
沈眠下意识抬手捂住后腰。
那是今天在沈家,被沈千薇推了撞出来的淤青。
“没什么,你弄疼我了。”
下一秒,房间突然亮起,沈眠还没反应过来,身上的衣服就被掀开。
她尖叫一声,想挣脱,但被夜君焱按得死死的。
“夜君焱,你干嘛!”
她的腰很纤细,皮肤又白,显得后腰处的大片淤青刺眼可怖。
夜君焱眸光晦暗。
淤青带一点轻微的擦伤,不可能是今晚磕的。
是下午,下午她去了沈家。
“今天去沈家受委屈了?”
沈眠一怔,好半晌,才低声回答他:“没有。”
夜君焱嘴唇抿成直线,什么都没说,去客厅拿来药箱,帮她上完药,才关灯睡觉。
沈眠侧躺着,背对着他。
涂了药的地方清清凉凉的,心底却莫名发暖。
……
第二天,沈眠出发前,看见夜君焱坐在客厅看杂志,想了想,还是走了过去。
“夜君焱,我走了。”
“嗯。”
他淡淡应了一声,连头都没有抬,还给杂志翻了页。
沈眠抿了抿唇,总觉得他在刻意无视她。
但想了想,生气也是应该的。
他力排众议让她坐上业务经理的位置,她活还没干呢,先跑了。
他是不是觉得她还对夜湛祈没死心?
毕竟她以前在夜湛祈身边当特助,是全公司认证的勤快努力,当牛又做马。
想到这,沈眠态度好上很多,温声细语的,“你有事可以找我,我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的。”
夜君焱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
还没来得及细品他眼里的情绪,沈眠就瞥见壁钟,惊呼:“我得赶紧走了!”
话落,拉着行李箱风风火火跑了。
陈妈从厨房里出来,看了看沈眠,又看了看夜君焱,笑得眼周皱纹横生。
“夫人可真黏着先生,手机随时都待机呢。”
夜君焱合起杂志,唇角弯起一抹不明显的弧度。
“备车,回老宅。”
京都市区,夜家老宅。
佣人打开大门,劳斯莱斯库里南驶进车道,停在宽阔的前院,一排豪车停得整齐有序,都是统一的黑色系。
夜君焱看了眼最边上的宾利飞驰,问陈管家,“大哥今天来了?”
陈管家道:“是,大少特意回来的。”
闻言,他面色如常,阔步走进屋内。
夜家老宅是中式园林合院,宅园错落有致,和秋水台的前水后山不同,老宅随处可见清溪绿树,古韵浓郁。
夜君焱直往食厅走去。
一开门,圆桌几乎坐满,只有夜仲旬左侧的两个位置空着。
“小叔。”
夜湛祈朝他微微颔首,瞥向他身后。
夜君焱淡声应了一声,落座在夜仲旬身旁,“爸。”
夜仲旬瞪了他一眼,望着门口,“沈眠呢,你们婚后第一次回老宅,你怎么不把她带过来?”
“她有事。”
夜湛祈看着他,眼神带着打量。
公司并没有急事,倘若夜君焱要带沈眠回来,沈眠根本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端起酒杯,状似无意道:“小叔,再忙也要带她一起来,女孩子心思敏感,你不带她,她会觉得你不在乎她。”
夜君焱斜睨着他,“洛云初也是这么想的?”
夜湛祈神色微僵。
“哼。”
听见洛云初的名字,夜仲旬冷哼一声。
“他要是敢带那女人回来,我就打断他的腿!夜家怎么就出了你这个恋爱脑!”
夜湛祈:“……”
一直没说话的夜临出声,“爸,君焱现在在国内,你想见弟妹,随时都能见。”
夜君焱这才抬眸看他。
夜临比夜君焱大了十五岁,将近五十,虽保养得当,但事业操劳和岁月痕迹仍留迹于脸上,却也能从眉眼五官窥视出年少时的英俊。
两人虽是兄弟,气质却截然不同。
夜君焱面貌俊美,但带着生人勿进的料峭寒意。
夜临更为温柔和煦,脸上时常带着笑,平易近人得多。
夜君焱淡声道:“不知道大哥今天回来,没把特意从国外带回来那瓶酒拿过来。”
闻言,老头子抓着拐杖敲了敲地面,表示不满。
“去哪学的抠门劲,大老远就带一瓶酒回来。”
“带了四瓶。”
夜君焱看着夜临,薄唇轻启,“只不过回来的路上遇到点意外,全打碎了,好在有一瓶命大,没坏。”
夜临笑容和煦,“人没事就好,这些身外之物,再买就是了。”
夜君焱勾唇,眼底没什么情绪。
“大哥说得是。”
……
飞了一天一夜,沈眠拖着疲惫的身体,在机场拦车去酒店。
不远处,一辆奥迪A8打着双闪。
季扬风坐在后座,桃花眸一片迷离,似是没睡醒般,语气有些不耐烦,“跟上前面那车。”